笔趣阁 > 美食计 > 394:请罪

394:请罪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些是昨夜跟着江浪一起去了肃清台的侍卫传信告诉她的,外人并不知道,毕竟此事影响不好,为了维护晋家颜面,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嬴将军事后唯有授意封口。

    故而现如今外人最多只是知道晋大公子昨夜里受了军法处置,至于为何而受,何人下令,具体受了怎样的处罚,伤的重与不重,这些皆是无从得知的。

    “罚的好!仗着自己的身份高贵些,便终日胡作非为!”冬珠十分痛快地道:“这叫咎由自取,活该!”

    骂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知道为什么罚他吗?”

    总得有个由头吧?

    “对外头说是触犯了军纪……”侍女小声地说道。

    听出这话里的寓意来,冬珠挑了挑眉头,问:“实际上呢?”

    这名侍女是她最看重的,几乎没什么瞒她的,就连江浪的真实身份也是心知肚明,故而知道的也比常人多的多,此刻听冬珠深问,便将自己听到的如实告知:“似乎与江姑娘有些关连……所以王子才那样动怒。”

    “阿樱?”冬珠落井下石的脸色顿时一收,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侍女却摇头:“具体的便不知道了。王子好像是给他们下了死令,但凡知道的,谁也不许乱说……但江姑娘,好像是被安置在了营中。”

    冬珠的神色更为难看起来。

    听着怎么好像还挺严重似得?

    她心下难安,而自己为了更好的藏身,所住之处离军营极远,马车赶过去耗上一个半时辰还不够。

    冬珠想到这里便不由心急起来,起初还好,到后来根本就坐不住,故而一出城瞧见驿站,便舍了马车换了匹快马,挥鞭朝着军营的方向疾奔而去,也顾不得去嫌弃雨后的新泥渐污了衣裙。

    只是这时的她死活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去,等同是自投了罗网,竟是再也没机会回来继续磕那半把瓜子儿了……

    ……

    而此时,江樱转醒也不过才一个时辰。

    一睁开眼睛。顾不得去回忆昨晚的事情,入目便是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她的晋起。

    看那样子,绝不像是刚刚过来的。

    “醒了?”

    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的晋起,在看到她微微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中覆着的一层寒意立即散去。声音亦放的格外轻柔。

    “晋大哥……”江樱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力气不是很足地问道:“昨晚,我是不是闯了大祸了?”

    闯祸?

    晋起看着她,险些当她还是在发梦魇,没有全然清醒过来。

    见他没有回答,江樱不禁更为紧张起来,顾不得去感受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又忙地问了句:“是不是又给惹麻烦了?”

    晋起仍旧没有说话,却听明白了。

    “我拿刀伤了晋觅……”江樱声音虽是低微,且有些初醒的朦胧。加之一睁开眼睛二话不说便是与他‘坦白’这个,很有些主动自首的意味。

    晋起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却是不悦,却是皱眉。

    “晋大哥……”江樱打量着他的表情,心里十分没底。

    当时情况紧张,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想重伤晋觅。

    但她从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若是再重来一回,即使知道其中所冒的风险,她还是会有相同的举动。因为活命是人最大的天性。

    可是,主观归主观,纵然是自保,却也难逃晋觅的身份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她倒无妨,不怕晋觅所谓的报复,但她决不想因此给晋起带来麻烦。

    晋觅似乎一眼便看懂了她的心意,眉头皱的越深,反问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种话?你我之间。从来都无需分的这么清楚,对我而言,再没有什么比你的平安更为重要的事情——纵是昨晚晋觅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守着她的下半夜直到现在,他想过很多她醒来之后的反应,惊怕委屈,难过甚至于哭闹,这些他统统都想过,却如何也没料到竟是一睁开眼睛便担心他的利害。

    可她越是如此,才更叫他心疼。

    晋起胸口情绪正为动荡之时,却见躺在床上的人经过短暂的茫然之后,倏地露出了一张窃喜的笑脸来。

    “晋大哥……?”

    江樱窃窃地笑着,拿一双逐渐清醒过来的雾眸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重要吗?”

    晋大哥平时太少对她说起这样的话了。

    说到最后,根本掩饰不住话中的暗喜之意,嘴角笑意堆的越高,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张笑脸,只露着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瞧着他。因面上有伤,睡了一夜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被欺负过,落了一身的伤,却因大人给了一块糖便立即高兴起来的孩子。

    晋起既是好笑又是好气的冷笑了一声。

    这个傻女人!

    这有什么值得疑问的吗?

    女人怎么都喜欢问这种白痴一样的问题?

    而且,方才不还一副自责难安,生怕牵扯到他的小心模样吗?怎么一眨眼,就又脱起线来了?

    可正是这副模样,才令他大为安心,真正的松下了这吊了大半夜的一口气。

    此事没有给她留下太多不好的影响,自然是最好。

    若不然,他势必还要再让晋觅掉一层皮下来才行。

    而见他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的江樱,却来了黏性子,不依不饶地问道:“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晋起好笑地斜了她一眼,将身子往外侧转了转,不再去看她。

    江樱“哦”了一声,声音仍难掩笑意。

    真的假的,她岂能分辨不清。

    只是享受于这种,还能好好地呆在晋起身边,跟他说闹的感觉罢了。

    经过昨夜一事,她没有不去后怕的道理。然而一夜的噩梦发下来,醒来之后她最大的感悟却是庆幸及珍惜当下的一切。

    这么一想,江樱不禁暗自陷入了感慨和深思当中。

    而她这么忽然安静下来,倒教晋起有些不安心了。悄悄转回身来,见她双目因为思考而显得有些涣散,忙地就道:“骗你的。既然说了,定是真的。”

    虽然幼稚了些,但凡事自然得以她为先才行……

    江樱怔怔地回过神来。

    对上她的目光。晋起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换来的却是江樱忍俊不禁的一阵大笑。

    她的晋大哥……难得也有这么萌的时候啊!

    ……

    晋起又陪着江樱呆了约有半个时辰,跟着江樱持续跑偏的重心天南海北的扯,直到帐外有士兵前来催促,说是到了动身的时辰,再耽搁下去晚上便回不来了,晋起方迟迟地起身。

    “蛮地那边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能处理的完的。”晋起跟江樱解释了一句。

    江樱点头道:“我知道,晋大哥快去吧,不必担心我。”

    “……”晋起沉默了一下,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日暂且不去了。”

    “啊……?”江樱傻眼看着他。

    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能处理的完的。所以……今日就不处理了?

    这逻辑,还真是离奇的可以啊。

    “我去安排一下,再让人给你备些吃食,只顾着说话竟忘了这个。”晋起说罢便走,也没留给江樱开口劝说的机会。

    而晋起前脚刚走,后脚江浪便过来了。

    “你都醒了这么大会儿了,他竟然才让人告诉我!还能有比这人更自私的吗?”江浪一行进来,张口便是吐槽晋起的行为。

    “咳咳。”江樱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也没醒多大会儿,刚醒,刚醒……”

    “你若是刚醒。他能舍得把说话的机会先让给我?哼,当我傻。”江浪压根儿不信,命人守在外间,自己则是几大步走了过来。在方才晋起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也没再继续将重心放在抨击晋起上面,而是一连串地跟江樱发问道:“感觉如何了?头疼不疼,身上疼不疼?有没有哪里是不舒服的?”

    “都很好……”江樱阻止他继续问下去,就这么三个字说出来,便忍不住要红了眼眶。

    江浪仍然戴着面具。面具下的表情她看不真切,但却可以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关切。

    方才在晋大哥面前,她尚且没有这种触动,但血亲之间的感应,却是独一无二的。

    江樱倚在床头,低了低头。

    “我还道近几年来你转了性子了呢,合着还是当年那个小哭包儿啊……”江浪无奈失笑,眼中却是饱含宠溺之色,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声音温和地说道:“好了好了,别怕,哥哥可都替你报过仇,教训过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大夫可说过了,哭易伤身,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我也没有经常哭……”江樱吸了吸鼻子,辩解道。

    她说的是实情,江浪却不信,敷衍地笑着道了一句“好好好”。

    江樱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脸上表情一凝,忽地抬起头来看着江浪,问道:“哥哥方才说……什么报过仇了?”

    她反射弧过长这一点,江浪已经领教过,故而并无太多意外。

    “也没什么。”他不以为然地耸了一下肩,替江樱掖了掖被角,淡淡地道:“就是打了两下,出了出气。”

    “你打他啦?”江樱讶然。

    “我打他?”江浪冷笑了一声,道:“我可没那么蠢,我若直接上去将人揍了,传了出去可不好听——到时没准儿还会把你的事情牵扯出来。”

    说到这里,又冲着江樱笑了笑,很是平静地解释道:“我没打,我看着别人打的。”

    听着这句话,江樱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但偏生江浪满口的平静语气,让她辨不出事情的严重与否来。

    故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只是打了两下?”

    江浪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摇摇头:“或许是三下吧,没仔细数,记不得了。”

    江樱愣了片刻,满脸都是大写的‘你赢了’。

    “好了,先别问那么多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安心养伤才是正事。太守府那边我已让人打过招呼,这段时日你且安心住在军营里吧。你若不在我跟前,我左右也不能放心。”江浪揉了揉她的脑袋,复又交待了一阵。

    江樱顺从地一一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她就安心的听话吧。

    江浪也没急着走,而是留下来陪着江樱用了午饭。

    只是说是陪她,自己也没少吃,并且称赞手下人办事得力,竟知道多备了一份。

    见兄妹俩吃的高兴,前来送饭的人便也没好意思提醒他,这原本是给晋起准备的,只有一脸复杂地去告知了晋起,他的饭,被人抢先给吃了。

    晋起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为了维护大丈夫的颜面,自然也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去跟江浪理论。

    只有吩咐厨房另做一份,送到他帐中来。

    只是一顿饭还没吃完,便等来了嬴将军帐前的护卫,说是嬴穹派其前来请二公子过去一趟。

    实则今日一大早已经让人来请过好几次了,只是当时晋起守着还未醒来的江樱,交待了下人不许打搅,是以嬴将军的人根本没有见着他的机会。

    甚至期间嬴穹还亲自来了一趟。

    “麻烦回主帅一句,二公子正用午饭,稍后便去同嬴将军请罪——”宋元驹出来回话道。

    来人闻言一愣,遂应下去了。

    宋元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帐中。

    请罪这二字,是主子亲口说的。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昨晚在肃清台前之事,于嬴将军一个堂堂晋家军主帅而言,确是真的有些不妥当的。

    若非是逼不得已,也没人愿意出此下策。

    自家主子向来敬重这位前辈,加之昨晚他又何尝看不出嬴将军的一番苦心,故而说是过去请罪,倒是真心实意、是非分明之举。

    只是,主子这身份都要亲自过去请罪了,那他昨晚这个‘领头羊’,岂不更要体现出诚意才行?

    “来人,出去给我折些荆条回来!”

    呃,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诚意好歹还是能瞧得出来的吧?

    ……

    饭后,江浪接到了一封不知内容为何的急报。

    江樱只见他眼神变动了好一阵,还皱眉跟手下念叨了几句‘是不是消息有误’、‘确定是真的吗’诸如此类的不确定之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