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这条侠道有点邪 > 第六十八章 窃有隐秘

第六十八章 窃有隐秘

作者:小爱的尾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驻耳辨听,直到赛华扁的脚步声消于耳中,屋内突然爆传一声轻“吱”。“吱”了一声,虚掩的窗户叫人推开,离上殇从窗外翻身跃入。

    翻入屋内,几步人已游至白泽远身侧,在他边上椅处坐下,离上殇翘腿笑道:“人可算走咯。”

    笑呵呵的话,换得白泽远一记眼横冷瞥,弃了嫌哼了一声,白泽远道:“孙行者的徒儿,我到不知你师傅竟是斗战胜佛了。你那猴尾巴在哪了?藏了还是割了?”

    话音落,离上殇“咯咯”娇笑,坐在那处晃脑摇头,离上殇说道:“那么丑的猴尾,当然是割掉省事咯。不过说到小猴精,看来那跳大神的也是个属猴的呢,大晚上上咱屋挖根底了,耍心思啊。”

    虚缈山庄向来算是世外之处,甚少同江湖恩仇牵扯上,偏生此次白泽远和离上殇来了虚缈山庄,竟带来一场杀灾。

    梅石阵别苑内,一苑红衣女婢死于非命,杀害红衣女婢的凶手又叫人灭口于苑外梅林内。当时现场就只离上殇一人,夺凶犯之命的梅花镖上所喂的毒乃是百鬼窟的三更阎王命,而百鬼窟如今当家窟主偏生又姓离。

    种种碰巧的巧合揉粘一处,那些精猴之人不会疑上离上殇才怪呢。

    别苑内红衣女婢之死,离上殇嫌疑最大,就连她的身份也是颇有诡疑。

    离上殇如今的处境,虚缈山庄里也是尴尬,坐在屋中断着那些有心之人心中所盘的用思,白泽远不忘叮嘱离上殇接下来必得当心,千万莫在着了旁人的道。

    道这种东西,向来是挖坑的人躲在暗处,栽道的人走在明处,敌暗我明,就算再如何小心该栽的时候也得栽。白泽远的叮嘱离上殇可没往心里搁,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坐在那儿伸着懒腰,嘴上叨念着“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这才起了身,说道。

    “亲爱的,你真的越来越啰嗦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们动手再防也来得及嘛。再说了,那些家伙摆明了就是冲着燕归南藏在虚缈山庄里的那物来的,现在知道那物可能藏在何处的就你了。比起我啊,你还是多小心点自己吧。”

    横了一眼,白泽远道:“仅仅只是冲着那物而来,依我看可没这么简单。”

    斜了眸,离上殇道:“此话怎说?”

    白泽远道:“如果只是单冲一物,犯得着杀人?而且还是用百鬼窟独有的三更阎王命?那接连两次截拦你的奇怪男人,肯定有别的阴谋。”

    阴谋这种事,是最难猜明的事,白泽远喜欢刨根问底,偏生离上殇讨厌这种费脑费心又不得好处的事。夜已深了,今儿又闹了一场,这当口的她还真有些困了。又连着打了几次呵欠,离上殇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现在就劳心劳神呢。这些事啊,我是不打算继续陪你纠结了,你要想纠结就自己慢慢纠吧,我可先去睡了。”

    说完也没打算继续呆了,而是呵着欠,朝着白泽远房内的床位走去。

    虚缈山庄死了人,而死人的地方又碰巧只瞧见离上殇一人,虽白泽远极力为离上殇担保,展悠然也表明信了离上殇的为人,只是可疑之人毕竟是嫌疑之人,在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前,离上殇的嫌疑仍在。

    具有杀人嫌疑的嫌疑犯,自无自由可言。

    虽缥缈夫人说了信了白泽远的担保,也给了展悠然面子不与离上殇为难,不过该有的监视也仍是有的。凛梅苑内无人控监,不过只要离上殇出了凛梅苑,虚缈山庄上下一众女婢那双眼便阴勾勾焦在她身上。

    这些明里暗里的监控离上殇自不会搁在心上,想要避了这些监视于离窟主而言不过脚起裙落的事。只是此事明显还有另一层内隐,未免再惹旁事,白泽远特意叮嘱离上殇切莫再胡性乱来。

    燕归南临终所道的仙人坟,离上殇是不能在暗下调访了,这一件事也只能落到白泽远身上。

    因为女婢之事,庄内或多或少也加了对他的注意,好在如影随形身法飘盈加之缥缈夫人香闺白泽远已暗访过一次,并未发现有些不妥之处,那隐隐添增的注意也没太碍他的正事。

    权当没有留意到庄内暗下的监控,白泽远仍旧游审于庄内各处。

    这日在嘱叮过离上殇莫要惹事好生呆在屋内后,白泽远出了凛梅苑寻游于万梅之下。

    几日的功夫,虚缈山庄里的梅花全都开了,风轻一拂,万梅纷纷如雨飘下。迈行于岩路之上,踩着由梅铺成的红白之路,白泽远看上去像是在游赏梅下的景,实则一番心思已不知思游何处。

    他的记忆力极佳,对于事物的也极是敏感,倘若留意到何处不协调,就算当时没有发现,过后细细琢思也能发现出一二点不妥。

    可是没有。

    虚缈山庄一番审查细访之下,竟无任何叫他觉着可疑或者奇怪的。

    缥缈夫人的香闺他已暗下查过,梅石阵里的别苑又闹出那样大的动静,那些随尾之人既然能杀了苑内女婢,闹出那样大的事来,想来燕归南所藏之物当不在里头才是。

    燕归南所藏之物不在庄内,庄中出了杀灾,缥缈夫人那处除了动怒却无其他提警之举。莫不是缥缈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庄中已叫人私藏了什么,就是缥缈夫人真如这虚缈山庄中的梅和石岩,冰冷得庄内女婢的血都无法染暖,又或者是……

    燕归南所藏的那样东西根本不在虚缈山庄内,他只不过将白泽远当了枪使,利用他吸引钟良金乃至身后那些人的注意力,以确保他连命都不要也要保住的东西的安全。

    人行数里,心思已过万千,凡是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此刻都在白泽远脑中思掠过。越是想着其中可能,白泽远的心越是波涌难定,正行时,忽的视野朝前略去,白泽远远远瞧见展悠然与缥缈夫人站于不远处的梅树下。

    梅花舞翩翩,红白两缠缠,树下忽见一白一蓝两道身影,竟给人一种仙人临境之感。素衣纯色之人是缥缈夫人,而那蓝衣者,则是展悠然,二人站在梅树之下,此刻不知说着什么。

    因为瞧见他二人处在那儿,白泽远心里顿时起疑,心内思忖他二人站于那处究竟说着什么,白泽远闭气提身,靠了上去。

    轻功展施,无声无息,白泽远听见缥缈夫人看着树下飘下的梅冲着展悠然说道:“又快到二月十二了。”

    一声长叹,像是连着魂与气都要一并叹出,闻得缥缈夫人这一声魂吐似的长叹,展悠然道:“夫人莫要伤心,总能找到的。”

    没有看展悠然,仍是仰抬着头不知看着什么,缥缈夫人幽着声说道:“能找到,真的还能找到吗?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展盟主,你说妾身真的还能找到?”

    展悠然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夫人不放弃,总归能找到的。夫人之事这些年展某始终放在心上,定会帮夫人寻到的。”

    展悠然此话落后,缥缈夫人的视线总算从梅树上移落到他那儿。

    缥缈夫人白泽远是见过几次,每次给他的感觉都是沉阴没有活气,冰冷得连着寒梅的凛气也能压了。可这次他却从缥缈夫人的话语中听到忧伤,断心断肠的伤,不知经历了怎样绝望的伤。

    伤心之人,心必冰封,就那般看着展悠然,缥缈夫人说道:“展盟主的承诺,妾身记着,这么些年,劳得展盟主一直将妾身之事记在心头。”

    展悠然应道:“夫人这桩事是师父当初亲口应下的,师父应下的承诺,便是展某所应的承诺,夫人无需这般客气。至于夫人之事,展某一直托江湖上的好友帮忙留意着,倘若有些蛛丝马迹,定会第一时间知会夫人。倒是夫人你也当留心自己的身子,这一次也是亏得赛兄身上正好配有那一味药,莫不然夫人这一回恐真凶多吉少了。”

    缥缈夫人乃无上道人昔日旧友,展悠然于这位女前辈自然极是敬重。敬重之心有,关切之心当也少不得,对于缥缈夫人总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一事展悠然是替师父关照着,倒是缥缈夫人,于自己的身子显然不甚在意。

    展悠然这话换得不过缥缈夫人一声略现略隐的笑,笑中酸楚自方知,缥缈夫人说道:“都已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寻不到,妾身这幅身子顾与不顾又有何意?不过展盟主的关心妾身记着,这些年多谢道人与展盟主挂心了。妾身的身子妾身自己清楚,这些小毛病要不了妾身性命,下一回若是展盟主再遇上道人,劳烦展盟主替妾身传一句话,就说妾身谢过道人这些年的关顾。”

    展悠然回道:“夫人这话,展某定替夫人带到。”敬尊颔首轻点,点过头后展悠然稍是一顿,而后说道:“夫人,倒是展某这儿有一件事,不知当询不当询。”

    此话落后,缥缈夫人道:“展盟主想询什么?”

    展悠然抱拳道:“此次庄中别苑命案,展某心内一直疑思着,敢问夫人庄上近来可与人结过怨?”

    别苑数名女婢惨死,缥缈夫人虽看在白泽远和展悠然的面子上未与离上殇计较,只是要求白泽远必给她一个说法,可这一件事展悠然也搁在心中。对于庄内突起的这一桩杀案,展悠然心内已有诸多思猜。

    此次难有机会同缥缈夫人独处梅林下,展悠然自是想寻一番。也是他这僭越的询落后,缥缈夫人的眸色直接沉了。

    先前那幽幽扩溢的悲伤就好像只是旁人错觉,冰得溢渗了凛气的双眸看着展悠然,缥缈夫人道:“虚缈山庄自立庄起,独立于江湖之外,江湖恩怨何时能染了妾身的虚缈山庄。莫说这江湖恩怨妾身素来瞧不入眼,便是真的与人结怨又如何。展盟主当妾身这虚缈山庄是什么地儿?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

    虚缈山庄外围的梅林阵可比庄内的梅石阵诡谲多了,若无庄内之人带入,凭谁私闯也得困死在梅林中。便是如了白泽远一般置身于至高之上,也不见着能看出其中门道。

    离上殇说那被灭了口的蒙面贼子乃是叫外来之外杀害的,说实的,缥缈夫人并不相信,若不是看在展悠然和白泽远的份上,她断然不会轻饶了离上殇。

    对于离上殇,不过是看在他二人的面子上给的情面,如今展悠然这话,倒像是再反疑别苑女婢之死并非离上殇所为,而是她虚缈山庄自己与人结怨,平白招来的祸事。

    展悠然这番话,若非缥缈夫人与之已是结识许久,断不会是这仅仅的冷眸阴意。

    缥缈夫人因自己的问询动了隐怒,展悠然当然察觉得出,可不愿叫这位前辈因了一句话记了恼,展悠然当下抱拳赔了不是,随后道:“展某并非此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莫怪。只是此事看来却有蹊跷,叫展某不得不留上一份心神。”

    冷冷一声“哼”笑,缥缈夫人道:“留份心神?哼,那姓白的留一份心思,妾身懂。可展盟主又留何心神?那姓离的姑娘是白泽远带来的,若是妾身庄内婢子乃她所害,他自脱不得干系。可这干系又与展盟主有何干系,展盟主为何如此上心留神。”

    展悠然道:“紫台仙人与家师乃是旧交,于白兄之事展某上心也是情理之中。”

    展悠然这话说得倒好听,只是这话换得的仍是缥缈夫人讽阴一笑,看着展悠然的那一双眼,面纱下的神情看得并不真切。就那般“呵”了一声冷笑,缥缈夫人道:“展盟主这话,到几分冠冕堂皇了。”

    捉摸不透的一番话语,叫人理不清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也是这话落后,缥缈夫人不再多言,而是移走眸眼继续审看着上方循循飘下的梅,良久说道:“展盟主与白大人的面子,妾身是给了,不过妾身虚缈山庄的女婢也不是可任人随便玩杀的。这一件事,白大人必得给妾身一个交代。好了,今日不说这些俗事,又是一年二月十二了,今夜还劳请展盟主与赛神医陪妾身长醉不起。”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件深搁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痛。

    便是缥缈夫人这样的女人也是如此。

    一番长叹,叹尽人世哀凉,也是这良久之下的默沉,缥缈夫人与展悠然离了此处。

    直至二人离后,白泽远才从藏身之所行出,蹙锁眉心,白泽远疑声喃道:“二月十二?这二月十二难不成有什么内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