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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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明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陆言强行塞进车里,一溜烟开离了酒吧。

    车里,只剩下我和陆言两个人。

    我不用再顾忌彼此的颜面,我看他一眼,冷冷讽刺,“陆言,你每次当着江采菱的面,带走我,把她抛下。当真就不怕她对你心寒,绝望?”

    陆言没理我,自顾自点了根烟,快抽完了才说了句,“我对你那样,你也不依旧爱着我?”

    我是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面说这样的话。

    我呵呵冷笑,不想理他,只冷冷说道,“前面的公交站台把我放下就好。”

    他没有反对,难得听话地照做,竟真在公车站台边上停下。

    虽然如我所言,却依旧是实实在在地打了我的脸。说真,我以为,他今晚至少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是求饶忏悔,是恶毒讽刺,是什么都可以。也好过就这样,和陌生人一样无话可说。

    闻静,清醒吧。

    这就是你的男人!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坠下来,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却听见他说,“心晴很想你。你有空多来看看她吧。”

    我闻言,不服气地问,“陆言,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保姆,照顾你女儿的人?”

    陆言狭长的眼梢从我身上带过,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和痛楚,却是一闪即逝。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

    黑色的宝马车很快绝尘而去,不留一丝余地。

    车子的尾烟最后消散在风中。

    我怔愣地看着早已不见车身的方向,仿佛感受到江采菱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我们离开的心情。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并没有回小姑家的想法。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漫步的情侣,我觉得孤单的可怕。

    这个时候,高萍给我来了电话。她问我在哪里,二话不说就从酒吧又赶了过来。除了她,还有秦朝明,季跃文两个人。

    季跃文的脸上也是青青紫紫的,估计是被秦朝明给揍的,在看见我的时候,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崩出一个字来。

    今晚上我不想一个人睡,就和高萍说想去她家过夜,她二话不说地应下来,抱了自家的地址,让司机季跃文开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秦朝明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懂。

    季跃文似乎也知道今晚上他的嘴巴缺德,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有些愧疚,难得没有讽刺我,还安慰我,“你们放心。别看陆言现在牛逼哄哄的。马上就要垮台了。到时候,他在你面前哪里还敢像现在这样嚣张?”

    高萍一拳头抡他头上,“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诅咒人家老公!”

    季跃文瘪瘪嘴,“不是要离了吗?离了就不是了。”

    “那也不行。关乎着赡养费的问题呢。”高萍嘴毒道,“要垮台也要先离了再说。”

    说着,她就开始怂恿我快点快刀斩乱麻。不然事情拖着,今夜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避免不了。

    我笑了笑,没理她,只问季跃文,“你说垮台是什么意思?”

    季跃文说道,“他自己作死作的。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把手里的股权让了百分之5给他大哥。原本雨宸集团就是他大哥的天下。当年如果不是陆行腿残了,哪里轮得到他继承家业。他用了7年的时间,刚刚把雨宸的异己势力排除的差不多,掌控公司。现在却突然对他哥各种讨好,割地赔款的行为更是匪夷所思。尤其今天最赚钱的几个项目都让了出去。自己在那抓什么孤儿院项目。”

    高萍这个门外汉听了也是啧啧称奇,最后脑洞大开,说了句,“他该不会是打算弃商从政吧?不如干嘛老和江采菱搞活在一起?”

    “别说,没准还真动了那心思。哈哈……”

    我依旧淡笑着,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虽然我不够了解陆言。但我知道,他本质里就是个商人,身上都带着算计的钱味。他积极竞选人大代表,只为了方便行事,赚更多的钱。不是真有那个野心和宏图抱负。

    他和陆行两个人之间的账,早就烂的算不清了。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卖什么药?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高萍的住处。

    高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不然也不会开个私立贵族学校当校长了。

    她在市里的房子很大,是三室一厅的。但我却没有睡客卧,而是和大学时候一样,和她窝在一个被窝里聊天。

    今晚上大概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急需要和人吐槽,不然我会爆炸的。

    我把我爸的事情,还有那天被绑架,被欺负的事情,把我和林越的矛盾通通告诉了高萍。

    高萍先是震怒,帮着我骂陆言是个混蛋,渣男,还说我怎么不早说。她要早知道陆言那么恶心,今晚上肯定先拿啤酒瓶敲他一脑袋再说。

    然后得知林越就是赶走我堂哥的罪魁祸首后,更是气得捶床拍枕头。

    “妈了了鸡!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啊!怎么都聚在一起了?”她气得无语,“果然表兄弟就是表兄弟,一样的贱男春!”

    我点点头,觉得她骂的没错。

    我想她骂的狠些,把我内心深处的残留感情都骂跑了。

    那晚,我和高萍紧紧贴在一块,聊着聊着,她就又聊起了我堂哥来。她说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了,就是对他念念不忘。还说秦朝明像是像他,但是气质太差。

    我噗嗤一笑,“我遇笙哥那样气质好的,可经不起你辣手摧花。你可以是不婚主/义吧?别想对我哥耍流氓。他是要正经娶媳妇,过日子的居家好男人。”

    高萍的花痴劲一下子就被熄灭了,“哎……如果他要对我有半点意思,我为了他豁出去结一次婚都可以。不过,他实在太难搞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了。从小到大看着他,也没听说他谈过什么女朋友。”

    我笑了笑,“他一个当律师的,天天生活严谨死板,哪里有机会接触那些女性啊。每天下班都是和男同事打球,吃饭。哎……别说,我还真担心他被掰弯了。”

    高萍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怕丢脸地和你说一句,我是真喜欢他的,如果他要真是那啥,我也嫁给他,和他形婚。只要每天和他一起吃吃饭,我就能乐呵半天。”

    我看着她,第一次知道她对我哥的感情那么深。我一直以为她爱玩的个性,是因为不婚主/义。现在才知道,她的不婚,是在等着一个人人。

    我突然觉得女人真的很可悲。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就会很傻很傻。

    我想起陆言,突然有感而发地劝了她一句,“高萍,你要别人爱你,你必须先会爱自己。如果你在一个男人身上看不见一点希望。那么就走吧。”

    但一向洒脱不羁的高萍,却突然很慎重,又很认真的说,“无论你碰见的那段爱是怎样,都要先对得起自己。一定要狠狠地爱一次,跌到满身都是血,骨头都碎了,都没关系,因为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一瞬间,我几乎被她说服了。

    可我也不知道,我在陆言身上所看见的那么一丁点的希望,能不能吃撑我很恨地爱下去。

    不过,我很快就不会在困惑于这样的问题了。爱情这个东西虽然可贵。但生活离不开的还是钱。在辞职后的一个月,我的存款所剩不多,终于要面临找工作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