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楼】155：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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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暮楚领着小尾巴去了S市。
苏城理和陈玉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司沉离世的事儿而为难她，暮楚是感动的，也同样是愧疚的。
一整天，她都在忐忑中过完的。
到了晚上，大力把小尾巴带去睡觉了之后，苏城理才把暮楚留了下来。
“楚楚，我们谈谈。”
“……好。”
暮楚拘谨的在苏城理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用紧张，苏伯伯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实话，司沉的离世……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痛击！”
苏城理说到这，沉沉的叹了口气，沧桑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血丝，“我这做父亲的还有太多亏欠没有弥补……”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
暮楚听得难受极了，鼻头开始发酸，眼眶红了一圈。
“若要说我这心里真的没有迁怒你，那也肯定不是真的……”
“我知道，迁怒我是理所应当的。”暮楚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了，泪水不断地在眼眶中打转。
她忽而“咚——”的一声，就在苏城理跟前跪了下来，“苏伯伯，是我和我妈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司沉，若不是我们，他又怎会……”
后续的话，暮楚因为太难过，已经说不出口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
苏城理连忙把地上的暮楚扶了起来，“楚楚，苏伯伯虽痛惜司沉的事，但苏伯伯到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苏伯伯今日把你叫过来也并不是为了向你申讨什么，我知道你比谁都不容易……”
暮楚的眼泪登时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苏城理扶着暮楚坐下，他则又坐回了原位去。
苏城理问暮楚：“楚楚，对于你之后的人生，有什么打算吗？”
暮楚如实摇头。
最近这些日子，她真的太浑噩了，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到现在她也没能让自己从悲痛中抽出来，又哪里有心思去想自己的未来之路呢？
对她而言，她的未来没有路，只有她的小尾巴！
“苏伯伯觉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
暮楚紧张的看着他，“苏伯伯，你……”
“别误会。”
苏城理连忙摆了个手势，转而又点了点头，“对，我是很喜欢小尾巴，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而且，我们确实很想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但是，我跟你玉姨也都理解，你若离了这孩子，恐怕比死还难过……”
“苏伯伯，我什么都能给您，只要我秦暮楚有的，您要的，我统统我都给您，可是……小尾巴不行……”
暮楚光想到有一天小尾巴可能会离开自己，她就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眼泪更是扑簌扑簌的往外涌。
“苏伯伯不跟你抢，真的不抢。你先别慌，你先听伯伯跟你把话说完。”
“……嗯。”
暮楚听得苏城理这么说，心里这才落下了巨石。
她抹了把眼泪，抽泣一声，“苏伯伯，您说。”
“其实，苏伯伯是这样想的，你一个人平日里又是工作，又是带孩子的，也挺辛苦，而且，在A市如今也算是举目无亲了，虽然你父亲楼仲铂在，但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并不太亲近，再说关于带孩子的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城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继续道：“苏伯伯和你玉姨的意思，其实是希望你能搬到S市来住，当然，你若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住同一屋檐，你若不愿意和我们同居，苏伯伯会替你和小尾巴再买套房子的，你可以自己去看，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买什么样的！”
“苏伯伯……”
暮楚心里的情绪变得五味杂陈，是感动，是难受，是酸涩，又是苦楚……
太多太多的情绪，糅杂在了一起，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楚楚，你不用急着给苏伯伯答案，你先好好想想，苏伯伯也不急。其实，苏伯伯以为你来S市对你而言并无坏处，换个环境或许能让你的生活好受些，何苦把自己困在这座牢笼你呢？苏伯伯知道你坚强，可是，真正的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眼泪，更不是把自己的伤口藏匿起来不让人察觉，而是，擦干了眼泪后微笑着去对面往后的生活！这不只是我和你玉姨的希望，更是司沉的心愿，你明白吗？暮楚，你的这一辈子还长着呢，知道吗？人活着就该勇敢的往前看，一直停步在原地终究不是个办法。”
“谢谢苏伯伯！谢谢苏伯伯……”
暮楚不得不说，苏城理的这番话，说得实在在理，她也非常感动于他的这番话，可是，微笑面对生活，以及向前看……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多难啊！
“苏伯伯，你给我的提议，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另外，我会问问小尾巴的意见……”
“对，得好好考虑，毕竟这也算得上举家搬迁，当年我搬过来的时候也考虑了很久，苏伯伯能明白的，你也别太有负担，若实在不愿意过来，苏伯伯和你玉姨也不会强行逼着你的，大不了我们来来回回的多跑几趟，大家都辛苦些，看看你，看看孩子……”
暮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个家，总会给她无尽的温暖。
暮楚知道，若是小尾巴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对她定然是有益而无害的。
“苏伯伯，我答应你，我会非常慎重的考虑，为你们考虑，为小尾巴考虑。”
“好好好！”
苏城理连连点头。
暮楚回了房间之后，小尾巴还没睡，大力还在陪着她闹腾，见暮楚回来，大力就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暮楚掀了被子，和衣把小尾巴抱在怀里，“宝贝，妈妈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什么事呀？”
小家伙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儿问她。
暮楚捏着小尾巴肉呼呼、软绵绵的小手，看着她白白嫩嫩的手掌心，“你喜欢这边的爷爷奶奶吗？”
“喜欢呀！当然喜欢了！”
小家伙非常肯定的点头，“还有大力叔叔，小尾巴也喜欢他！喜欢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如果让你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你会喜欢吗？”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吗？”
小家伙眼睛里开始闪闪发亮，黑色的眼珠里泛出的那种期待的亮光，晃动了暮楚的心。
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凑过来又激动地问了一句：“妈妈，我们真的可以跟爷爷奶奶还有大力叔叔住在一起吗？”
暮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只要你喜欢，可以的。”
“真的？”
小家伙高兴坏了，却忽而，眼睛里又黯然了几分，“妈妈，那你呢？你不会就不要小尾巴了吧？”
她问得小心翼翼，又轻轻地说道：“你不会是要去月球找爸爸吧？”
说到这里，小尾巴似乎很是伤心，她突然一下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只手抱着暮楚的脖子，哭得肝肠寸断，呜咽的喊着：“我不要妈妈去月球！！我不要……呜呜呜呜……我不住这里了，我要跟妈妈一起，我要跟妈妈一起！”
小尾巴像只小袋熊一般，箍着暮楚的脖子，抱得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松手。
暮楚听着她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别哭别哭，妈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去月球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果然马上就不哭了。
她从暮楚的怀里退开来，红着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暮楚：“那你会陪我住在爷爷奶奶家吗？”
“小尾巴在哪，妈妈就在哪。”
“真的？”
小尾巴立刻雨转晴，含泪的眼睛瞬间清亮了起来。
她激动得扑进暮楚的怀里，“妈妈，我们真的可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吗？”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这边的爷爷奶奶吗？”
“喜欢啊！我真的特别喜欢他们。”
小家伙窝在暮楚的怀里，甜腻腻的说着，“他们每一个对小尾巴都很好，他们喜欢小尾巴，所以小尾巴也喜欢他们。”
“……好，妈妈知道了。”
暮楚抱紧了女儿。
知道女儿的心思之后，暮楚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游移不定的。
A市……
那里满满都是她和司沉的气息，那个城市里曾经住着她最爱的男人，他们曾经在那里发生过一段最美妙的爱情故事，可如今，她要搬离那个城市了。
她哪里舍得！
她舍不得啊！
暮楚想到这些，眼泪还是不由沾湿了眼角。
可是，舍不得，不愿意，那又如何呢？
正如苏城理说的那样，人该往前看的。就算她不为自己向前她，她也该为她的小尾巴着想的。
小尾巴从小就缺少家庭的温暖，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爷爷奶奶以及叔叔，还有一个这么温馨的大家庭，她又怎会不期待呢？暮楚自然希望她在这样一个美好的环境里成长，希望她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家庭给她带来的暖意，那样她的心灵才不会有某种缺憾。
所以，为了女儿……
搬吧！
搬吧……
暮楚一遍遍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反反复复……
周末，暮楚领着小尾巴去了S市。
苏城理和陈玉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司沉离世的事儿而为难她，暮楚是感动的，也同样是愧疚的。
一整天，她都在忐忑中过完的。
到了晚上，大力把小尾巴带去睡觉了之后，苏城理才把暮楚留了下来。
“楚楚，我们谈谈。”
“……好。”
暮楚拘谨的在苏城理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用紧张，苏伯伯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实话，司沉的离世……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痛击！”
苏城理说到这，沉沉的叹了口气，沧桑的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血丝，“我这做父亲的还有太多亏欠没有弥补……”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
暮楚听得难受极了，鼻头开始发酸，眼眶红了一圈。
“若要说我这心里真的没有迁怒你，那也肯定不是真的……”
“我知道，迁怒我是理所应当的。”暮楚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了，泪水不断地在眼眶中打转。
她忽而“咚——”的一声，就在苏城理跟前跪了下来，“苏伯伯，是我和我妈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司沉，若不是我们，他又怎会……”
后续的话，暮楚因为太难过，已经说不出口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
苏城理连忙把地上的暮楚扶了起来，“楚楚，苏伯伯虽痛惜司沉的事，但苏伯伯到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苏伯伯今日把你叫过来也并不是为了向你申讨什么，我知道你比谁都不容易……”
暮楚的眼泪登时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苏城理扶着暮楚坐下，他则又坐回了原位去。
苏城理问暮楚：“楚楚，对于你之后的人生，有什么打算吗？”
暮楚如实摇头。
最近这些日子，她真的太浑噩了，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到现在她也没能让自己从悲痛中抽出来，又哪里有心思去想自己的未来之路呢？
对她而言，她的未来没有路，只有她的小尾巴！
“苏伯伯觉得，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
暮楚紧张的看着他，“苏伯伯，你……”
“别误会。”
苏城理连忙摆了个手势，转而又点了点头，“对，我是很喜欢小尾巴，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而且，我们确实很想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但是，我跟你玉姨也都理解，你若离了这孩子，恐怕比死还难过……”
“苏伯伯，我什么都能给您，只要我秦暮楚有的，您要的，我统统我都给您，可是……小尾巴不行……”
暮楚光想到有一天小尾巴可能会离开自己，她就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眼泪更是扑簌扑簌的往外涌。
“苏伯伯不跟你抢，真的不抢。你先别慌，你先听伯伯跟你把话说完。”
“……嗯。”
暮楚听得苏城理这么说，心里这才落下了巨石。
她抹了把眼泪，抽泣一声，“苏伯伯，您说。”
“其实，苏伯伯是这样想的，你一个人平日里又是工作，又是带孩子的，也挺辛苦，而且，在A市如今也算是举目无亲了，虽然你父亲楼仲铂在，但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并不太亲近，再说关于带孩子的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城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继续道：“苏伯伯和你玉姨的意思，其实是希望你能搬到S市来住，当然，你若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住同一屋檐，你若不愿意和我们同居，苏伯伯会替你和小尾巴再买套房子的，你可以自己去看，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买什么样的！”
“苏伯伯……”
暮楚心里的情绪变得五味杂陈，是感动，是难受，是酸涩，又是苦楚……
太多太多的情绪，糅杂在了一起，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楚楚，你不用急着给苏伯伯答案，你先好好想想，苏伯伯也不急。其实，苏伯伯以为你来S市对你而言并无坏处，换个环境或许能让你的生活好受些，何苦把自己困在这座牢笼你呢？苏伯伯知道你坚强，可是，真正的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眼泪，更不是把自己的伤口藏匿起来不让人察觉，而是，擦干了眼泪后微笑着去对面往后的生活！这不只是我和你玉姨的希望，更是司沉的心愿，你明白吗？暮楚，你的这一辈子还长着呢，知道吗？人活着就该勇敢的往前看，一直停步在原地终究不是个办法。”
“谢谢苏伯伯！谢谢苏伯伯……”
暮楚不得不说，苏城理的这番话，说得实在在理，她也非常感动于他的这番话，可是，微笑面对生活，以及向前看……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多难啊！
“苏伯伯，你给我的提议，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另外，我会问问小尾巴的意见……”
“对，得好好考虑，毕竟这也算得上举家搬迁，当年我搬过来的时候也考虑了很久，苏伯伯能明白的，你也别太有负担，若实在不愿意过来，苏伯伯和你玉姨也不会强行逼着你的，大不了我们来来回回的多跑几趟，大家都辛苦些，看看你，看看孩子……”
暮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个家，总会给她无尽的温暖。
暮楚知道，若是小尾巴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对她定然是有益而无害的。
“苏伯伯，我答应你，我会非常慎重的考虑，为你们考虑，为小尾巴考虑。”
“好好好！”
苏城理连连点头。
暮楚回了房间之后，小尾巴还没睡，大力还在陪着她闹腾，见暮楚回来，大力就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暮楚掀了被子，和衣把小尾巴抱在怀里，“宝贝，妈妈问你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什么事呀？”
小家伙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儿问她。
暮楚捏着小尾巴肉呼呼、软绵绵的小手，看着她白白嫩嫩的手掌心，“你喜欢这边的爷爷奶奶吗？”
“喜欢呀！当然喜欢了！”
小家伙非常肯定的点头，“还有大力叔叔，小尾巴也喜欢他！喜欢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如果让你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你会喜欢吗？”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吗？”
小家伙眼睛里开始闪闪发亮，黑色的眼珠里泛出的那种期待的亮光，晃动了暮楚的心。
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凑过来又激动地问了一句：“妈妈，我们真的可以跟爷爷奶奶还有大力叔叔住在一起吗？”
暮楚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只要你喜欢，可以的。”
“真的？”
小家伙高兴坏了，却忽而，眼睛里又黯然了几分，“妈妈，那你呢？你不会就不要小尾巴了吧？”
她问得小心翼翼，又轻轻地说道：“你不会是要去月球找爸爸吧？”
说到这里，小尾巴似乎很是伤心，她突然一下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两只手抱着暮楚的脖子，哭得肝肠寸断，呜咽的喊着：“我不要妈妈去月球！！我不要……呜呜呜呜……我不住这里了，我要跟妈妈一起，我要跟妈妈一起！”
小尾巴像只小袋熊一般，箍着暮楚的脖子，抱得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松手。
暮楚听着她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别哭别哭，妈什么时候说过要抛弃你去月球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果然马上就不哭了。
她从暮楚的怀里退开来，红着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暮楚：“那你会陪我住在爷爷奶奶家吗？”
“小尾巴在哪，妈妈就在哪。”
“真的？”
小尾巴立刻雨转晴，含泪的眼睛瞬间清亮了起来。
她激动得扑进暮楚的怀里，“妈妈，我们真的可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吗？”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这边的爷爷奶奶吗？”
“喜欢啊！我真的特别喜欢他们。”
小家伙窝在暮楚的怀里，甜腻腻的说着，“他们每一个对小尾巴都很好，他们喜欢小尾巴，所以小尾巴也喜欢他们。”
“……好，妈妈知道了。”
暮楚抱紧了女儿。
知道女儿的心思之后，暮楚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游移不定的。
A市……
那里满满都是她和司沉的气息，那个城市里曾经住着她最爱的男人，他们曾经在那里发生过一段最美妙的爱情故事，可如今，她要搬离那个城市了。
她哪里舍得！
她舍不得啊！
暮楚想到这些，眼泪还是不由沾湿了眼角。
可是，舍不得，不愿意，那又如何呢？
正如苏城理说的那样，人该往前看的。就算她不为自己向前她，她也该为她的小尾巴着想的。
小尾巴从小就缺少家庭的温暖，好不容易有了疼爱她的爷爷奶奶以及叔叔，还有一个这么温馨的大家庭，她又怎会不期待呢？暮楚自然希望她在这样一个美好的环境里成长，希望她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家庭给她带来的暖意，那样她的心灵才不会有某种缺憾。
所以，为了女儿……
搬吧！
搬吧……
暮楚一遍遍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