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弃妃在上:王爷,要听话 > 071、老谋深算、暴露行踪

071、老谋深算、暴露行踪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珠?”上官仲勃一诧,这个名字,他不曾听说过。

    就在这时,立于他身后的一个丫鬟上前,在他身后侧停下,然后低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距离这么近,孟揽月却是没听到那丫鬟的声音,由此她断定,这丫鬟也不是一般的丫鬟。没想到,一个将军的家里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丫鬟都如此不凡。

    “这天珠太难寻了,甚至可能在这世上根本找不到此药。孟大夫,你这般说,岂不就是断定我母亲她无药可医了么?”听了丫鬟的话,上官仲勃不禁觉得孟揽月是在蒙人,故意用这种根本就无处可找的药来糊弄他。

    “怎么会无处可找,据我所知,前些日子天珠就曾出现过。”摇头,孟揽月一边道,她故意弄得高深莫测,因为天珠就在她这儿。

    “在哪儿?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出。”一听这话,上官仲勃果然眼睛一亮。

    “那是什么山我还真不知道,五哥,那是什么山?”扭头看向一直双手负后站在门口的白无夜,孟揽月询问道。

    “巫山的月牙沟。”白无夜回答,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孟揽月,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似得。

    不再看他,孟揽月收回视线然后看向上官仲勃,“就是在那里,听说有人找到了天珠。老夫人的身体很虚弱,而天珠又是世间少有的大补之物,十分适合老夫人。眼下老夫人觉得腿脚沉重,甚至连头也很沉,那是因为血脉不通,我倒是可以用银针为老夫人疏通经脉活血,老夫人会感觉舒服许多。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配合天珠才会更有效。”

    见孟揽月说的头头是道,上官仲勃心里的那点怀疑似乎也消散了些。

    “不知用银针可会有什么害处?这几日不下十几个大夫为我母亲看过病,但凡开出的方子均有反作用。母亲年纪大了,承受不了那些反作用。”上官仲勃果然很有孝心,想的也十分周到。

    “只是舒经活血不会有什么反作用,我是大夫,对自己的银针还是很有信心的。”这银针是能杀人,但救人也不容含糊。若是这上官仲勃敢当着宋先生的面说这种话,他会立即翻脸然后再给他一针尝尝厉害。

    “母亲,您觉得如何?”上官仲勃看向床上的老太太,他们说的话她一直都在听。

    “这姑娘如此有信心,那么便试试吧。我实在是头沉的很,总是想睡觉,可是我心里清楚,越这么睡下去,这头就越沉,说不定到时就醒不来了。”别看老太太病了,但是脑筋却极其清楚。

    “老夫人担心的是,血脉长久不通,人的确是会一睡不起。”蛇为什么会冬眠,就是因为天气冷了它的血液不通,所以才会冬眠,人也一样。

    “好,那就给我来上几针,一大早的,我想出去看看,不想再睡觉了。”整天卧在床上,老太太心烦的很。

    “既然如此,那孟大夫开始吧。”上官仲勃看向孟揽月,他也同意了。

    站起身,孟揽月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翻出里面的卷镇,然后展开。

    她这次出行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这卷镇也是极为简单,做工简单,里面的针也很少。

    在山中为那些护卫治伤又用去了一些,这卷镇展开,里面只有几十根了。

    看了一下,孟揽月以指间取了三根出来,随后看向左右两侧的丫鬟,“麻烦把帘子放下来。”

    上官仲勃后退,两侧的丫鬟也把纱幔放了下来,外面只能看到孟揽月朦朦胧胧的身影。

    寻找天珠,上官仲勃是刻不容缓,他转身走向门口,打算派人开始去巫山附近打探。

    路过白无夜,他停下脚步,随后看向他。

    四目相对,上官仲勃的心里升腾起几分怪异感,这个人,看起来可不像寻常人。

    白无夜面上平静,他身上那股子杀阀之气也尽数收敛,让人窥探不到分毫。

    两人对视仅仅一瞬,上官仲勃便走出了房间,白无夜的视线定在他的身上,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孟揽月给老太太下了几针,这老太太就立即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连呼吸都有力气多了。

    丫鬟搀扶着她坐起来,这头也不晕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姑娘这银针还真是厉害,比这些日子那些大夫强得多,这些人啊,就知道下方子让我这老太太吃汤药。”精神好了,话也多了,老太太开始抱怨。

    “汤药吃多了也是有毒的,对症下药,数量也要控制好。”孟揽月把卷镇收起来,一边道。

    “说得对,只是我这儿子不懂啊,看不得我病恹恹,这病不治好不罢休。”虽然这话还有些抱怨,但老太太的语气却是开心的,儿子孝顺,哪能不高兴。

    微微弯起红唇,孟揽月也听得出老太太话里话外的骄傲开心。

    “不知姑娘是哪里的人,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手本领。朱城有两间药房,坐诊的大夫却也只有三人,但都一大把年纪了,像姑娘这么年轻的大夫我可从未见过。”老太太看着孟揽月,开始询问。

    “我来自西疆,打小就拜了师父,如今从医也有七八年了。”不可谓胡说八道,但是她也只能这么说。

    正在这时,上官仲勃回来了,他听到孟揽月说来自西疆,他面上有几分变化。

    “西疆啊?那个地方听说可是很乱。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待在那儿有些危险,还不如就在这朱城落下来。看你似乎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知有没有许配人家啊?”老太太话也多,看着孟揽月那眼神儿,倒是一副满意的神色。

    被问及这个话题,孟揽月手上一顿,随后道:“是我福浅,我曾许配过人家,只是那个人命短,已经归西了。所以,我目前的状态是,丧偶。”

    一听孟揽月已经许配过人了,老太太面上一派可惜之色。

    孟揽月把背包背上,然后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站在那儿的人正在瞪她。

    挑了挑眉,孟揽月收回视线,不再看那个冷脸的人。她就是故意的,反正他们俩也没任何关系。

    其实认真算起来他们俩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都说她是五王妃,可那都是白天世的圣旨说的。可西疆的人又不认圣旨,和一个屁无异,总得算起来,她现在应该是白无夜的劳工,还是没工资的那种。

    “巫山距离朱城不算太远,我已派人前往巫山了,若是可以找到天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找不到,还望孟大夫能想一些其他的法子。府中房间众多,若孟大夫没有急事,不知可否住下等些日子?在下感激不尽。”上官仲勃走进来就瞧见老太太精神了许多还能坐起身闲谈,他心中对孟揽月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她可比这几日来的那些大夫都高明上许多,最起码没有一个大夫能让老太太这么快的就坐起身。

    想了想,孟揽月再次看向白无夜,“五哥,你的意思呢?”嘴上虽这么问,但她觉得白无夜肯定会答应。他正找机会想和上官仲勃搭话呢,这可是千载难逢。

    “我们的确是有事,不过老夫人的身体看起来也的确不能不管。这样吧,我们最多在这里停留三天,三天后,不管有没有找到天珠,我们都得离开朱城。当然,在这三天内,她会尽力的找出更有效的法子来为老夫人治病。”白无夜开口,声音低沉,听起来也不如以前有力量似得。

    上官仲勃闻言点点头,他的确希望孟揽月能多留几日。但最初在进门的时候孟揽月就说了,他们是有事而碰巧路过朱城,的确不能强人所难。

    又与那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孟揽月与白无夜就离开了老太太的住处。由上官仲勃亲自带领,将他们引到了客房。

    “孟大夫的银针很厉害,仅仅我出去这一段时间,母亲她就能坐起身又闲谈了。这几日府上也来了很多大夫,但没有任何大夫有孟大夫这本事。”上官仲勃说的发自内心。

    “过奖了,我的本领也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被夸赞,孟揽月倒是没觉得开心,这银针她也只是和宋先生学了几日而已,若是再给她一些时间的话,她能学来更多,想想还真是遗憾。

    “孟大夫来自西疆,不知是西疆的哪座城?”进了一个圆拱门,上官仲勃状似无意的问道。

    “中州城。”还未想好怎么回答,白无夜倒是代替她回答了。

    孟揽月点点头,“是啊,我们来自中州城。”

    上官仲勃没有再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上官府果然有很多的房间,上官仲勃将他们俩带到一个院落里,这里正好有两间客房。

    又告诉孟揽月需要什么可随时告诉下人,然后他便离开了。

    看着上官仲勃的身影离开院门,孟揽月长舒口气,然后看向对面的白无夜,哪知他还在瞪着她。

    身子向后闪了闪,孟揽月道:“做什么瞪我?”

    “丧偶?那么多的情郎,你怎么会丧偶?”白无夜声音冷得很,显然心情极不好。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还有那么多的情郎呢,真是说错话了,我不该说丧偶,应该说在发展的有数十,待定的上百,嫁给谁还没确定。毕竟这么优秀,追求者也众多啊。”双臂环胸,孟揽月回嘴,她可不吃亏。

    “不知廉耻。”随口就说出这种话,白无夜继续冷脸斥责。

    “嗯嗯,反以为荣嘛。”习惯了他这套说辞,她接话接的也顺溜。

    无话可说,白无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儿足以杀人。

    “别那么看着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你和三王爷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这上官将军拉到自己的阵营里,眼下这正是个时机,若是失去了,将来可就没机会了。”这才是正事儿,她在给那老太太看病时,脑子里可转了无数道弯儿。

    “你明知天珠难得,而且眼下仅剩一颗,却还顺嘴胡说。”白无夜是不赞同,天珠实在太神奇了,他不忍割爱。

    “你看,你想拉拢人家,还这么抠门,你的大事肯定不会成。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下点本钱人家才不理你。虽然天珠只剩下一颗了,但是根据那老太太的身体,给她半颗就成了。她没什么病,就是年纪大了。天珠是奇妙之物,若是给那老太太吃,她肯定还能活上个三五年。有这三五年,什么事儿成不了。”孟揽月也心疼天珠,但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看着她,白无夜那漆黑的眸子竟缓缓的浮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着他笑,孟揽月不禁皱眉,“你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忽然发笑是什么意思?”毛骨悚然。

    “既然你舍得天珠,那么接下来怎么做也就有谱了。后日我会先行离开,在我离开后你再把天珠拿出来。对我们的身份,你不要多说一个字,而且不要上官仲勃的酬金。”白无夜最开始时是打过天珠的主意,但是仅剩一颗,孟揽月又视若珍宝,所以他便打消了,甚至连一个字也没说。

    孟揽月会自己想出这法子,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不知他的计划是什么,但孟揽月觉得势必有他的道理,点点头,答应了。

    上官仲勃派人去找天珠,但是怎会那么容易找到,而且白无夜和孟揽月在月牙沟发现天珠这事儿也没声张,他们去那附近打听自然是打听不到。

    既然打听不到,就必会进山,若进山,可就会发现那山里曾有的打斗痕迹。

    孟揽月每日早晚会去那老太太下针,效果很好,白日老太太有精神,而夜晚她睡觉也踏实了,不会总是多梦惊醒。

    眼看三天就要到了,那时白无夜与孟揽月也说三天后就会离开,上官仲勃是几分焦急。

    他想恳求孟揽月多留几日,但每次都没说出口,而明日就是第三天,天珠还找不到,孟揽月就会离开。

    上官仲勃终是下定决心,决定再恳求孟揽月一次,让她多留几日。

    来到小院儿,却只见孟揽月一人。

    环视了一圈,上官仲勃坐下,随后道:“令兄呢?怎么不见他。”

    “将军不知道么?他晌午时就离开了呀。”孟揽月坐在对面,倒是一副坦荡之色。

    上官仲勃摇摇头,后来才想到,晌午时的确有下属来找过他。不过他那时正在老太太那儿,就让他们有事晚上待他闲下来时再禀报。

    “令兄是有什么要事么?”一听她哥哥走了,上官仲勃心里没了底,只余孟揽月一人在这儿,她怕是不会同意。

    “没错,我们这次出来有要事在身。在这儿耽搁了几日,五哥他有些着急,所以就先行离开了。不过他后日会来接我,将军不必挂怀。”看着上官仲勃,其实孟揽月知道他想说什么,毕竟天珠没找到,他是想让她多留几日。

    “不知孟大夫是赶着去救人么?”大夫的要事,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点头,“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要赶回西疆去,有人病重。”

    一听这话,上官仲勃的挽留似乎也说不出来了,心下一阵惋叹。

    “将军是担心天珠没找到,而我又离开,老夫人的病会加重是么?”捅破窗户纸,孟揽月面带微笑,一边道。

    看着她的脸,上官仲勃微微点头,“不知孟大夫可想出了什么法子?”毕竟这两日孟揽月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她也没想到法子。

    “明日吧,明日我离开前,会将这法子告诉将军。”故意卖关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和江湖郎中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有了这话,上官仲勃的心定了一些,“多谢孟大夫。还有,这几日我母亲给孟大夫添麻烦了,还望孟大夫海涵。”

    上官仲勃说的是那老太太总提孟揽月丧偶的事儿,每次说起来都会一阵叹息,叹可怜了孟揽月,那人真是没福气什么的。

    每次她去给下针,那老太太都必说这个事儿,上官仲勃也没法让老太太停止这个话题。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被人议论了。”笑笑,孟揽月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一想白无夜对丧偶这事儿不满意,她就觉得开心。他把自己定位成那个丧偶的偶,是他自找别扭,一个咸蛋还想做人家的偶,这梦想太大了。

    “这世上的人总是人云亦云,没看到的事情也有许多人会当真,孟大夫不必理会那些。更何况,孟大夫治病救人,是行大善积大德,心怀恶意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上官仲勃这话说的倒是诚恳,好似他也有相同的境遇似得。

    孟揽月倒是认为上官仲勃是在奉承安慰她,但即便如此这话也是好听。

    “将军说得对,将军有如此高见,也难怪能做将军。”这人上之人就是有独到之处,若都是凡夫俗子,这大齐怕是也不能长久。

    上官仲勃摇头,“孟大夫过奖了,做将军,也不似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

    “肯定的,保卫边疆,危机重重。上头有管着自己的,下面还得带领千军万马。有时这边疆出了事儿,还不得不向那些根本就不懂战争的人汇报,不能自己拿主意。待得他们商定好了法子,这边早就乱套了。”这个事儿孟揽月十分了解,因为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身在军营之中。西疆那里有战事,向来都是军营主将说了算,除非白无夜到场。

    这样一比较起来,其实做西疆的将军更自由,没有兵部那些老不休的管着,尤其他们还是不懂瞎指挥。

    孟揽月觉得那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闻言,上官仲勃倒是满腹同感,孟揽月说的话,句句扎在他心里。

    “没想到孟大夫还会知道这些。”有同感之后,上官仲勃也不禁想到,孟揽月是一个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

    “西疆什么人都有,听得多见得也多。我不知我所听到的对不对,但我想他们这样说总是有道理的,并非空穴来风。”也怀疑自己说的有点多,孟揽月又随口扯了个理由。

    西疆复杂,这一点上官仲勃倒是知道。这些年来,但凡各处罪大恶极之人,或是以各种理由被贬的罪人都送到了西疆,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孟大夫行医可是四处行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上官仲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或许吧,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西疆。”他这样问,孟揽月大概猜出了他的目的。

    “若是有机会,孟大夫去到天闸关,希望孟大夫能到军营里坐坐。军营之中军医缺乏,眼下又有几个学徒,但学成之日遥遥无期,我希望孟大夫能去给他们上一课。”上官仲勃这话说的十分客气。

    微微弯起唇,孟揽月点点头,“若是有机会能去天闸关,我定会去见将军。再言,天闸关的风范,我还是很想领略的。”这两日白无夜和她说过天闸关的地貌,崇山巍峨,势不可挡。若是在那儿的守将松懈了关口,大周可就打进来了,十分险要。

    “既然如此,我就在天闸关静等孟大夫了。”孟揽月一答应,上官仲勃就如此道。

    孟揽月不禁失笑,这人看着挺严谨,倒是也鸡贼。这就把她套进来了,若是日后她不去天闸关走一趟,好像她是言而无信。

    “好,待得去到天闸关,我第一时间去找将军。”答应下来,孟揽月觉得肯定会有这一天。不过,那时候,希望他还能有这种心态,不会埋怨她现在给他下套。

    翌日,孟揽月洗漱一番用过早饭,便去往老太太的居室。

    还是照常的下针,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早饭还吃了不少。

    上官仲勃孝心可嘉,自回来后,就一直陪着老太太用饭,早饭到晚饭,从不落下。

    给老太太下完针,孟揽月也直言今日要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她要送老太太一样东西。

    坐在软榻上,老太太一身的华贵,那雪白的头发挽起来,金簪也闪闪发亮。

    她看着孟揽月,一边道:“可是有治我这病的法子了?也是难为你了,这几日一直都在为我这老太婆绞尽脑汁费力气。”

    “其实我也没费什么劲儿,而是有个人愿意割爱,我也就借花献佛。只是老夫人您可别再说我是神医了,我只是每日给您下几针,算不得神医。”说着,她一边把背包打开。

    老太太和上官仲勃都看着孟揽月,不知她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上官仲勃瞧见那袋子就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个东西,一般人可不会有。

    这是朝廷里才有的,用来装各种信函,因为信兵赶路时是不管风雨都不会停的。而信函沾水是不行的,所以就会用这种密封的袋子装着,不止防水还防火。

    打开密封袋,孟揽月把里面的果子拿了出来,托在白皙纤细的手掌之中,“这就是天珠。”

    此话一出,上官仲勃也没心思去研究那密封袋了,视线定在天珠上,没想到孟揽月会拿出这个东西来。

    “这就是天珠?孟大夫,你怎么会有?”上官仲勃很疑惑。

    “这来历将军就别问了,忍痛割爱那个人也不让我说。这天珠极其珍贵,他也只有一颗。不过,依据老夫人的病情,用半颗就足矣。我想,剩余半颗还给那个人,毕竟他也大有用处。”托着天珠,孟揽月如是道。

    “孟大夫真的不能告知那人姓名么?”上官仲勃自是心里不安,但是自己母亲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他交代不能说,那么我自不会说。将军也无需心里有负担,这是无条件的相送。现在,老夫人您就先服下一片,然后将这天珠冰镇起来。每日服食一片,十日服完。之后您就无需再吃任何的药了,三五年之内,您不会再生病。”其实这天珠是否有这等奇效孟揽月也是心里没底,但是毕竟白无夜那里需要时间,所以,她也只能这么说。

    若到时这老太太真的再生病,她就只能再来了。

    “原来,这就是天珠。”老太太也赞叹,这几日上官仲勃一直在找,而自己身边有见识的丫鬟也给她讲述了天珠的来历和传说中的奇效,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丫鬟拿来了两个装着碎冰的盒子,盒子是上等的木料,能够有效的让盒内的冰缓慢融化。

    以锋利的匕首将天珠一分为二,它本身的异香飘散开来,老太太嗅了嗅,都不禁赞叹,闻这味道她都觉得身体通畅。

    把剩余的一半装进盒子里,又把盒子装进自己的背包,孟揽月觉得势必得快些赶回西疆,赶在那些冰融化之前。否则,这天珠不得变质了。

    “我的事情已做完,也得尽快赶路了。老夫人,将军,咱们后会有期。”告别,孟揽月觉得时间珍贵。

    “等一下,那门口的告示孟大夫也是看见的了,治好我母亲的病,重金酬谢。”上官仲勃言而有信,当场要给酬金。

    “算了,我登门为老夫人看病也不是为了钱,而是正巧经过这里,听说了此事。我见过的疑难杂症有很多,便想着瞧瞧老夫人的病是不是我见过的,也当增长见识了。幸好老夫人是有福之人,我也祝老夫人福寿绵长,告辞了。”冲着老太太微微弯了弯腰,孟揽月转身就走了。

    上官仲勃随即跟上,“既然孟大夫不要酬金,那么我也就不再提了,毕竟那些东西,也是俗气之物。不过,我希望孟大夫你能收下这枚玉枪,到时你去天闸关,把这个交给守关的将士看,我在天闸关静等孟大夫大驾。”说着,上官仲勃从身上取下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玉枪,质地是玉的,形状是个红缨枪,很是精致。

    看着,孟揽月倒是迟疑,不知该不该拿他这东西,毕竟她已经说了不要酬金的。

    “这不是酬金,算是私交之物。”上官仲勃如此道。

    他这样说,孟揽月也觉得不收不好,于是接下,“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到时去了天闸关,希望能通过它顺利的见到将军。”

    上官仲勃一直将孟揽月送到长街的尽头,在她说了几次留步之后,他才留步。

    转身离去,孟揽月轻吁口气,为了白无夜,她可是连骗人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

    不过天珠的确很珍奇,孟揽月还是相信它效果奇佳的。

    那老太太吃了天珠,身体必定会一日比一日好。返老还童不敢说,但定然会比她同龄人矫健的多。

    走上另一条长街,两侧人来人往,然后孟揽月就迷路了。

    白无夜当时告诉她说在北城门等她,可是眼下这太阳已经快到正当空了,北城门在哪儿啊?

    上官府所在的地方倒是北城,可她刚刚走出来又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城门的影子。

    尤其这北城的房子都修建的特别高,遮挡住了视线,那城墙再高她也瞧不见。

    踮脚寻找,还是无果,孟揽月觉得自己可能要掉队了。

    蓦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她一惊随即转身,那张太阳都融化不掉其冷气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她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见着你了,你若不来找我,我得在这儿转悠到天黑。”

    “知道你笨,走吧。”所以,他才会进城来寻她。

    撇嘴,反正从他嘴里是听不到好话。

    两人出城,那时买的那匹马就栓在城外的一棵树上,这里基本上没有来往的人,所以这匹马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儿。

    上马,二人出发朝北走,孟揽月坐在前头,一边把上官仲勃给她的那个玉枪拿了出来。

    “我没收酬金,人家上官将军过意不去,所以就给了我这个作为报酬。”阳光下,玉枪剔透,这是一块不错的玉。

    身后的人垂眸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孟揽月正在欣赏呢,一只手就过来把它夺走了。

    扭头看向他,“还给我。”他又不缺钱,要这东西也没用。

    “天山玉,这块质地不错,只是被雕刻成了这个形状,价值也随之下降,不值钱。”修长的手指和那玉枪的颜色倒是有些相似,他拿在手里,显得那玉都变成了一丢丢,小的可怜似得。

    “我又没打算把它卖了,上官将军邀请我去天闸关,到时把这个给守关的兵士看,就没人拦我的路了。”夺回来,孟揽月觉得值钱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意义。

    自从在这个世界行医开始,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儿酬谢。哪像给白无夜这咸蛋干活,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得看他脸色。

    没有再争夺,白无夜看她那样子,漆黑的眸子中诸多嫌弃。许是嫌弃她不识货,不值钱的东西当做宝。

    马儿往北走,速度不算快,温度比帝都稍稍下降些,但孟揽月觉得很是凉爽,十分舒服。

    时近下午时,白无夜也不知怎的,忽然一抖缰绳,马儿便奔跑了起来。

    也抓住缰绳稳定住身体,孟揽月回头往后看,但是什么都没瞧见。

    “有人追咱们么?”孟揽月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些阴魂不散的杀手,谁知他们会从哪儿忽然冒出来。

    “上官仲勃派人在跟踪我们。”白无夜回答,果然是有人在跟着。

    眨眨眼,孟揽月恍然,“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嘛!咱们做好事不留名,那上官将军肯定心里不踏实。他这么跟踪下去,待得咱们回了中州城,他不就知道咱们是谁了嘛。”

    不禁暗嗤这咸蛋有心机,那上官仲勃可不是小人,知道了白无夜的真实身份,他定会做些什么来报答他。

    虽然他可能也会纠结,不过白无夜就是吃定了他不是小人这一点,但凡君子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就等着上官仲勃自己上门呢。

    “既然是做好事不留名,又怎么能让他轻易的知道我们的身份。”白无夜低声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似得。

    孟揽月自是不信,他才不会做好事不留名呢,只是又一计罢了。他刻意躲避,上官仲勃非追踪不可,到时调查出白无夜的真实身份,那也是他自找的。

    老谋深算,狡猾如狐,这些心理上的攻守战还是这咸蛋玩的溜。

    顺着官道飞奔,不过最后却改了路线,直接下到官道旁的一个土道上去了。

    “五哥,你来真的?”真要躲避上官仲勃的追踪么?

    “不然呢?”以为他在过家家么。

    马儿在土道上飞奔,后头尘烟飞扬,恍若灰雾,将天地都遮住了。

    孟揽月回头往后看,下一刻就缩回了脑袋,谁跟在后头谁倒霉,非得被那灰尘呛死不可。

    土道走了一段就进入了山林之中,不过道依旧还有,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孟揽月是分不清方向,全凭白无夜,即便他此时把她扔到这里头,估计她也走不出去。

    天色暗下来,俩人却没有停下,山中漆黑,但白无夜似乎一直都能看得见前路,包括马儿。

    唯独孟揽月是睁眼一抹黑,什么都瞧不见。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西疆?那半颗天珠可熬不了几日了,要是腐烂了,那太可惜了。”抓着缰绳,孟揽月看着黑漆漆的眼前,一边问道。

    “五天。”给出答案,白无夜的答案向来具体,没有不确定或是大概一说。

    “希望这一路能顺利,要是再遇到什么事儿拖沓下去,你就直接把这半颗吃了得了。”也免得她一直担心惦记。

    “如此大方。”她会说让他吃了,白无夜倒是意外,尽管还是那语气,但若光线明亮却是能看到他眼里浮起的笑意。

    “得了便宜卖乖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五王爷你这类型的。”说给他吃,他还喘上了。

    “叫五哥。”白无夜纠正。

    一听这话,孟揽月就不禁乐,咸蛋是真想做个正常人啊。如此想想,其实他还是有点可怜的。

    “好吧,五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出去?”荒山野岭,静的只有马蹄声在回响,若是一个人处在这种地方,真会心慌不止。

    “明日就能抵达兴州,兴州治下有四座城,要离开兴州,需要三天。”这次白无夜说的明白,使得孟揽月也清楚了。这西疆附近的各种城,她总算不糊涂了。

    走山路绕远,最后离开山林进城时,抵达的是属于兴州北部的第二座城。

    俩人在城中填了肚子,又换了一匹较好的马,这才上路。

    不过,自出了城后,白无夜便一直没说话,而且马儿的速度时快时慢,孟揽月也无端的心头一惊,莫不是又有人跟上来了?

    若是上官仲勃的人还好,只是若是他们,白无夜不会这样时快时慢的。那么,可能是别人。

    不由得抓紧了马儿的缰绳,孟揽月也没有发问,任白无夜继续着时快时慢。

    再向北走,官道也非一马平川,兴州多山,所以也在山中取道。

    蓦一时的,官道两侧都是被凿开的山崖,十分险峻。

    走在这种道路上,马儿踢踏的声音有回响,荡漾出去很远。

    也就是在这时,孟揽月也听到了,在这山中回响的马蹄声不止他们这一骑。不知是前头还是后头,也有马蹄声,时断时续的回荡在上空,听起来不禁让人心惊。

    “有人。”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其实无需她说,白无夜定比她更早的听到。

    “嗯。”白无夜的面色也异常的冷峻,他听到的比孟揽月要多,情况如何,他心里已有了计较。

    “所以,怎么办?”护卫不在身边,白无夜又带着她,似乎只能逃跑了,迎面而上根本没胜算。

    “另取蹊径。”马儿的速度放慢,白无夜似乎也下了决定。

    “好。”无论怎样另取蹊径,孟揽月觉得都比被包围了强。因为现在那些声音更清楚了,不只是后头有人追上来,前头也有。

    两侧断崖高耸,前后道路弯曲,这两伙人似乎只要拐一个弯儿就能和他们见面了。

    到时,他们俩就得像馅饼似得,被夹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