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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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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张小花依旧来到树下,渝老还没有来动,张小花拿桩站定,起手打了自己那套不全的拳法,因为知道渝老会教自己剑法,所以对于自己是否会忘记这套拳法,张小花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的在意,有好似一个顽童很是在意自己心爱的玩具,突然大人又给了一个更为好玩的,那顽童对以前玩具的惦记就淡了一般,即便是丢失了,也不会像以前般哭闹。

    虽说有了这般的心思,但当张小花把昨晚已经练会的拳法完完整整的打了一遍,他的心里还是一阵的激动,毕竟根据自己的经验,这套残缺的拳法,经过自己那强悍的记忆力一整夜的考验,现在犹自能练出来,想必以后是不会忘记的,张小花几乎要仰天长啸,天可怜见,我张小花终于可以练整套缺一点的拳法了!

    而且,马上就有个冤大头来教自己,那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剑法,这好运气,很真没法说,难道是自己十几年好人品的集中爆发?

    他不由抬头,看看那冉冉升起的朝阳,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这,真是乡下少年张小花的幸福生活呀。

    正陶醉间,一个人影掠过,张小花眉角一样,虽说看不清楚,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应是渝老无疑。

    果然,那人影还未到,渝老的声音就先到了,说:“张小花,你早就到了?”

    张小花恭敬的说:“是的,渝老,已经练了一套拳法。”

    渝老说:“嘿嘿,你起得倒是挺早,看来是个能吃苦的人,我的眼光没错。”

    张小花暗自嘀咕:“我可不是不想睡觉,天可怜见,太阳一升起,我就要醒,再睡也是不行的,你以为我不想多睡会儿呀。”

    渝老自然是听不到张小花的腹诽,接着说:“其实,虽然你来的早,但是出于礼貌起见,你应该对我说‘渝老,我也刚到’,才对,这样也让我感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会为别人考虑,这个在你以后约会小姑娘的时候,也能用到,你要记住了。”

    张小花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不过还是牢牢的记在心里。

    渝老对张小花的态度很是满意,说:“好了,就不多说了,过来,咱们到那边去,我这剑法非凡异常,可不要让何天舒他们偷学了去。”

    说完,带着张小花转了几个弯,来到里面的一颗树后,想必何天舒即使想看到他们,那眼光也要转几个弯的。

    待两人站定,渝老严肃的说:“张小花,昨晚我已经将这剑法的利害关系跟你讲了一遍,你可否记清?”

    张小花也收起别的念头,跟着说:“是的,渝老,我已经记住了,以后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渝老接着说:“这剑法是我得自一张破损的羊皮,剑法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就叫它无名剑招吧。其实,单纯的剑招跟单纯的拳法一般,在浩大的内力面前也都是不堪一击的,可剑招毕竟有剑作为媒介,如果利用得当,巧妙的剑法也许能攻破内力的防御。而这招剑法也不同于其它剑法,它有自己的一套口诀,可以驱动你的内力,辅助长剑和身形,达到最佳的出剑时机。”

    听到这里,张小花插嘴道:“可是,渝老,我不会内力呀。”

    渝老皱了眉,说:“我说话的时候,不要这么插嘴,容易打扰我的思路,我要是忘记一句话两句话的,以后你练功走火入魔,可不要怪我。”

    张小花捂着嘴,使劲的点头,示意明白。

    然后,渝老摇头晃脑的念出了脍炙人口的剑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张小花一听,真的好高深呀,怎么自己都听不懂的,可是这第一句都听不懂,以后的一些剑诀该如何修炼呢?不由地大急,左手捂着嘴,右手使劲摆着,渝老见状,皱眉说:“张小花,又有什么事情?”

    张小花放开左手,深吸一口气问道:“渝老,什么叫引刀自宫?”

    渝老一愣,道:“干嘛要引刀自宫呀?”

    张小花也楞了,说:“你刚才剑诀的第一句不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吗?”

    渝老一听,老脸一红,拍拍额头,讪讪说:“失误,失误,这个武侠小说看多了,现实跟虚幻重合,刚才说的那句不是啊,我重新说。”

    于是,渝老又认真的把那拗口的剑诀念了一遍,倒也不多,几十字而已,但是张小花却是怎么都听不懂。

    渝老也不做解释,只是让张小花牢牢记住而已。

    张小花有了前车之鉴,那里还敢万分相信?让渝老连接念了三遍,等自己记住后,又是当着渝老的面,念了好几遍,看到渝老不停的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渝老就抽出自己的长剑,摆出剑式,给张小花讲解第一个变化。

    世间事情,但凡别人做时看着容易,自己做的时候,却是难的。这剑招的变化,渝老讲解两遍,张小花已然明了,可是等他拿起树枝,自己施展之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渝老的要求。

    如此几遍,渝老却是烦了,看看天色说:“张小花,今日就到这里吧,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揣摩一下剑招的变化,那个剑诀也是要时时背诵的,一定要记得牢靠。”

    张小花为难的问:“剑招的变化我是知道,我自然会勤加练习,可这剑诀我一点都不懂呀。”

    渝老不以为然,说:“剑诀乃是剑招变化的总纲,等你稍稍领悟了剑招,我再细细给你解释。这个总纲跟内力的运用有关,如今你是没有内力的,说的多了,反倒不妙。你只好好的记熟吧。”

    张小花这才明白,点头答应。

    随后,张小花又问:“渝老,您昨天答应让我去借您的拳谱,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呀?”

    渝老想了一下,说:“等你把这第一个变化领悟了再说吧,看拳谱毕竟是要分心的,你初次接触剑法,还是等有了进展,再说吧。”

    张小花想想也很有道理,况且,这拳法的完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己都等了好几个月,也不急在一时了。

    于是张小花这一整天,不停的在脑海温习那个剑诀,一有时间就思索这个招式的变化,有空呆在屋里的时候,也是拿了树枝,不停的比划,但,始终不能圆满的施展出来。

    其实,这不仅是张小花第一次接触剑法,还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个东西,而且他的右手本就受伤,各个手指还不能如正常般灵活,力道和角度均不能很好的掌握,这才让他很难卖出这剑法的第一步。

    等晚饭后,趁着暮色,渝老又缓慢的施展了一遍剑招的变化,并仔细的讲解了注意的事项,和施展时候的技巧,张小花听得很是仔细,结合了自己白天的思考,施展起来,倒也有点模样,不过,渝老依然是摇头的。

    张小花又练了片刻,总也没有进展,难免有些灰心,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想:“难道这右手真的是废掉了?看渝老的意思,这招变化似乎不是太难的,自己怎么就练的不好呢?”

    随即,他眼睛一亮,问道:“渝老,你看,我右手有些不灵活,我能不能用左手施展呢?”

    渝老并没有如他期望般点头,而是静静的说:“张小花,你是不是遇到一些困难,就想绕开这个困难?若是这般,剑招不学也罢,何必要吃这个苦?”

    张小花争辩道:“没有的,渝老,我只是觉得右手握着树枝,极为不灵活,无法掌握树枝的力度和方位。这才想到左手的。”

    渝老笑道:“其实你考虑的问题,我早就想过,只不过这江湖中的剑法,大多都是右手剑,极少有左手使剑的,这剑法也都是用右手为例记载的,我得到的剑谱也是如此,而且,这左右手的经脉也是不大相同,剑诀中内力的运行写得也都是右手,我自然无法直接用剑谱教你右手的。况且,你看我哪里来的左臂?没有左臂,自然无法通过对右手剑的修炼,将右手剑改为左手剑呀。”

    看张小花不语的样子,渝老继续说:“所以,这左手剑,我是教你不得的。其实,我教你剑法,还存了另一重的心思。”

    张小花不解,问道:“还有?”

    渝老郑重的点头,说:“这剑法的练习,最是考究手掌和手腕,你这右手已然受伤,若是不好好的训练,未必能恢复的,我传你这剑法就是存了这个念头,让你勤加锻炼右手,等你练的时间长了,也许老天开眼,能让你的右手恢复如初呢?若是,你现在就知难而退的话,估计你不仅在剑法上不会有建树,就是拳法,那也是不会成功的。”

    张小花这才明白,一躬到底,说:“渝老,谢谢您的好意,小子明白,这就好好的练习。”

    渝老笑道:“好了,不必惺惺作态的,能练好才算真本领。”

    张小花点头,拿起树枝,又是一遍一遍的练习,渐入佳境,就是渝老的离开,他都没有注意到。

    正在张小花练习间,突然,树枝跌落下来,张小花这才惊醒,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分外的疼痛,不仅是手腕酸痛,那五指更是如断裂般的疼痛,张小花不禁心里一凛,难道是伤口再次断裂?

    只好站在那里,不敢再练。

    只等过来良久,那疼痛才慢慢的减轻。

    张小花知道,伤口并没有再次崩裂,不过对于手指的锻炼,只能适可而止,今日则是过度了,以后要多加小心的,若每天都这么过度,不仅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更多的可能就是手指的变形和骨头的再次断裂。

    既然不能练剑法,张小花又想起了自己的拳法,于是拿桩站定,将自己那一百单一招拳法,一一使将出来,虽说不是连贯,却也打的甚是畅快淋漓的。

    打完拳法,眼见时辰不早,张小花就用左手拎着树枝,慢慢地往回走。

    张小花边走边不停的甩着树枝,突然,他心里一动,虽说刚才渝老阻止了他尝试左手剑,但渝老并没有说不能使用左手剑,左右手的经脉虽说不同,可自己现在没有内力,也谈不上使用剑诀,那就说右手的剑招变化在左手也是可以施展的。渝老没法教他左手剑,那是他没有左手,无法体会右手的变化,而自己为何不能用左手施展右手的变化呢?

    张小花越想越是兴奋,也越是觉得有可能,抬眼看看左右,又自己感觉一下,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就把灯笼放在一边,自己拖住树枝走到一边,细细想着渝老的教授,用左手缓慢的施展起来。

    张小花的左手经过这几个月的使用,虽说他不是天生的左撇子,但如今左手的灵活却胜似左撇子,那渝老早晨的教授竟然在张小花左手的缓慢施展中,如流水般流畅的施展出来,第一遍还是有些笨拙和不太和谐,等收势完,再接连的几遍却是越来越如行云流水。

    这意外的发现让张小花欣喜不已,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条练习剑法的道路,等他又练习几遍,确认自己真的用左手练会了,这才拾起灯笼,回屋休息了。

    清晨醒来的张小花,本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渝老的,可是,等他再次练习的时候,又出现了跟他练习拳法一样的问题。

    那就是,他左手施展的剑招变化跟渝老教授的已经有所不同,很多地方都有了偏差,所幸的是,这次张小花居然没有遗忘什么。

    看着自己施展的面目全非的剑招,张小花默然,向渝老报喜的念头被生生扼杀,算了吧,与其让别人嘲笑,还不如自己偷乐吧。

    想着渝老也快来了,张小花也不再练习左手剑,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待打自己那一百单一招拳法,渝老却是来了。

    渝老问起昨晚的练习,张小花如实说了自己右手的情况,张了张嘴,想把左手剑说出来,可最终也没有。

    渝老听了张小花的话,神情有些严肃,抓起张小花的右手,仔细的摸了一下,说:“嗯,这昨日你练习的有些过度,跟你的猜测相同,这右手是有些僵硬,今日暂且休息一下,白天你在好好的思考一下变化,晚间再练习吧。”

    说完,再次叮嘱张小花白天不要再练习剑法,这才飘然而去,直奔饭厅吧。

    看到今天早晨不用练习剑法,张小花只好接着自己那拳法的练习,翻来覆去打了几遍的一百单一招,越打越是顺手,更是坚定了自己赶快补全这个拳法的念头,很是期待等补全了拳法,自己从头到尾打上一遍的感觉。

    练习完拳法,看看天色,离开饭似乎还有段时间,张小花不由就把心思放到左手剑上,说干就干,张小花身形隐到树林间,左手持了树枝,施展起自己记忆的剑招变化。

    一遍又一遍,施展的很是流畅,似乎有当天渝老施展的水平。正在张小花沉浸在左手剑的世界中,突然,张小花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似乎有道暖流随着剑招的变化,顺着手臂流淌,张小花不由停了下来,仔细感觉时,却不见了踪迹。

    于是,张小花又缓缓的施展一遍,依旧没有感觉,似乎是自己的错觉,张小花又快速的施展一遍,依旧没有,张小花摇摇头,真的以为是自己感觉有误。

    可是,当张小花又一次不停的施展剑法时,不经意的某一次,他又有了这个感觉,他才知道自己没有错,再好好的想想,似乎这个暖流的出现跟自己施展剑法的速度有些关系。

    正待他要尝试不同的速度,找到那个暖流时,一声叫喊打断了他:“张小花,你在哪里?”

    张小花侧耳一听,正是聂小二的声音,不由大惑,这厮怎么突然出现?

    等他从树林里出来,方知,这太阳已经升上了三竿,人家都是准备去药田干活了,他还早饭都没有吃呢。

    看着何天舒关切的眼神,张小花讪讪的说:“何队长,这个,我在树林中练……拳法,忘记时辰了。”

    何天舒说:“张小花,知道什么是欲速则不达吗?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你要学会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勤学苦练我是支持的,可是,不要身体的习武,我可不同意。这几日你总是单独一人躲在树林那边,还在练你那些拳法吗?”

    张小花想了一下,说:“也算是吧。”

    何天舒笑着说:“我知道你练那几招不全的拳法怕我们笑你,练就练吧,也要想着自己的身体,你这右手还没有彻底的好,一定要注意休息,若是右手再被累坏了,就算是残缺不全的拳法你也不能再练了。”

    张小花恭敬的说:“何队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何天舒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知道就行,以后若是不怕羞,还是跟我们一起练吧,我们保证不笑你的。”

    张小花看看旁边三人,忍俊不禁的笑容,还是说:“算了,何队长,我还真自己练习吧。”

    何天舒说:“那好,随便你了,早饭我让聂小二带来点放在你屋里,赶快去吃了,到药田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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