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两世长宁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嫁祸他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嫁祸他人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柳长宁忽而心生一计,她一出茶楼,便闪身朝着僻静的小道走去。小巷里杂七杂八地堆放着许多杂物,那男子追了一阵,终于彻底失去了柳长宁的踪迹。柳长宁隐身在废弃的小屋内,视线落在那个男子的剑穗之上。那颜色那形制,她眼中光芒一闪,绝对是出自太原王氏的主枝。在一盘算,如今太原王氏在朝中地位最高的便是身为四辅之一的太傅王安。

    原来如此。

    她目测了一下自己与那男子的距离,脚下一发力,身体便如燕子一般飞了出去。到了地面,却是飞快地一滚,右足猛地一点地,便越过房梁,到了宽阔的大街之上。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正是宵禁前最繁忙的时刻。那男子好生追了一段路,终于只能放弃。他的手上捏着一只小小的紫檀木盒和一封字迹陈旧的信笺,方才落地时,盒中的瓷瓶并未裂开,但瓶中的粉末却洒了好些在盒里。那盒底的标示看着甚是眼生,但是那紫色的锦缎却不是寻常之人所能拥有的。他的眼中掠过一层阴云,心中暗道,看起来此事必定非比寻常。

    柳长宁于人流的缝隙中回望,正好见到那男子隐入夜色的背影。她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唇边思忖,也不知自己今天的这一举动,到底是神来之笔还是画蛇添足。

    有人说,但凡是政客从来没有无辜之人。那男子回了府,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对王安和盘托出。本来摆在王安面前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若是愿意沉下心来,也许能够看出其中的蹊跷。只是能够将朱长贵拖下水,却是一个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抗拒的诱惑。他不及多想,便挥手喝退了那男子,又命侍女上前摊纸研墨。他要将这惊天的消息昭告天下,他要让不可一世的朱长贵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饱蘸浓墨的笔尖在奏折之上飞速地一动,不多时,便以填满了所有的空隙。王安看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字迹,本来是浓眉紧蹙到了后来却绽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一直以来,他之所以不争,是因为自己的官衔地位容不得自己去争,朝廷上下都将他当成是毫无建树的纨绔子弟,因为托生于王家,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如今,却已是大大不同。他既有了辅政大臣的名头,也有了置敌人于死地的法宝。再加上,他能够笃定小皇帝与楚王对朱家颇是忌惮,自然希望能够除之而后快,他愈想愈有些飘飘然,看来这首辅之职自己是逃不过了。

    王安既已下了决心,到得朝堂之上,也再没有什么顾忌。他一边从袖中取出奏章交予徐长海,一边振振有词地说道:“皇上,诸位同僚,微臣有一事不得不说。”

    李正炽的姿态却是可以用闲适甚至慵懒来形容。他静静地坐着,黑曜石般地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带着一圈金色的柔光:“哦?”他一手接过徐长海恭恭敬敬递来的奏折,一面用一目十行的速度看了,一张脸上顿时显出惊异的神情,连声线都有些微微的不稳:“太傅,你所言可属实?此事兹事体大,你可要三思而行。”

    王安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长得气宇轩昂,说起话来便有些铁骨铮铮之感:“贞顺皇后的死因虽是宫廷秘辛,却也事关国家前途、朝廷命运,微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若是情报……情报有误,微臣定自刎当场。”

    李正炽微微一笑,便道:“既然如此,太傅便亲自将所奏之事向各位说明吧。”他看上去镇定自若,心中却是揪着。昨日夜里李正煜亲自派了暗影来给他报信,他才晓得柳长宁的这一番布置。他并不是一个盲目乐观的人,但是却控制不住地去猜测事成之后的情形。因而今日他全不是半推半就的心态,更多的是怂恿。

    那王安不疑有诈,果然中气十足地将奏折上的字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一语刚毕,又将食指伸出,指着位于自己不远处的朱长贵道:“皇上,此人居心险恶,断断不能重用啊。”

    朱长贵却不是想象中面如死灰的样子,他拂了拂袍袖,气定神闲地上前一步:“臣愿与太傅当庭对质,若有半句虚言,愿受极刑处置。“他一番慷慨陈词,神情中亦是凌然不可欺,闻者几乎要生出肃然起敬之心。

    李正煜半眯着眼,确实想到了他在朝堂之上舌战韦一平的场景。韦一平的一世英名和身家性命尽数毁在了朱长贵的手上,连带着在太子之位上勤勤勉勉、兢兢业业了二十年的李正炜也被废黜。当年朱长贵一战成名,虽然表面上告老还乡、清闲度日,实际上却在暗中加紧了动作,终于让父皇都不得不低下头来。他不由得有些向往,如若当年胜利是属于韦一平与李正炜一方,那么今时今日自己的敌人又会是谁?

    王安从地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走到了朱长贵的跟前。他从袖中取出那日柳长宁留下的紫檀木盒子和瓷瓶:“宰相大人,可否告诉下官您是否识得这两件物品?”

    朱长贵肯定是对柳长宁的一番布置一无所知的,然而见了王安手中的物品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紫檀木盒是老夫府中私藏,底部确实是刻着府上铭纹不假。”他捏着胡须,一双眼睛却像是猎食的凶兽一般炯炯有神地盯着王安:“只不过这瓷瓶老夫倒是从未见过,这般雨过天青般地颜色若是老夫府上真要有,也是被当作了传〖家〗宝供奉起来,如何又会落到了太傅手中?”

    王安脸上神情一震,心中更是忿忿。这朱长贵果然是条老狐狸,不,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但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指控,甚至还能振振有词地替自己辩解,光是这份镇定与果决便不是常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