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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时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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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遂安的反应让安争确定这重宝乾元壁后面必然藏着什么阴谋,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才会引起张遂安的注意。张遂安不请别人第一个来请他,可见这东西背后的故事小不了。虽然魏国在大羲之地还没有算是站稳脚跟,可是大魏皇帝身边高手如云,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何至于要开这样的拍卖局来招揽人才。

    邀请了安争之后,张遂安先后邀请了那个姓苏的人,还有夏侯长舒,还有两个人安争不认识。

    其他人都被留在大厅里用餐,还有歌舞,几个人被领到了后面。一路交谈的时候,安争知道那个姓苏的叫苏向南,出身算不上多好,但是这个人军功累累,曾经在夏侯淳手下做事,后来因为家中出了变故,父母双亡,夏侯淳准他回家。他回去之后处理了家事,给夏侯淳写了一封信说不想再打仗了。

    夏侯淳居然没有怪罪,自此之后这个人便开始经营拍卖行生意,积累了巨富。有人说他曾经救过夏侯淳一命,当初夏侯淳被人一箭射中眼睛,是苏向南带着夏侯淳撤离的。

    夏侯长舒进来的时候也主动和他打了招呼,苏向南对夏侯长舒的态度也很恭敬。

    另外两个,一个叫袁直,据说曾经是一代枭雄之子,其父曾经与大魏的开国皇帝争天下,后来兵败,袁直带着部下投降,被封为长乐候。还有一个叫陆远,是袁直的好友,这个人出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在江湖之中名气不小,是魏国最有名的造器大师。

    算上安争和夏侯长舒,一共五个人被请到了后院。

    相对于前厅的富丽堂皇,后院就有些小家碧玉之美。虽然院子不大,但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还有水榭竹林。院子整理的干干净净,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张遂安在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之所以请诸位到后院来,是因为此事牵扯甚大,是陛下亲自交代下来的。一会儿张将军会亲自向诸位解释,其中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进了后院一座颇为雅致的木楼之中,张遂安吩咐人上茶。没多久张远就回来了,脸色凝重的和众人打了招呼,坐下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来招揽人才。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几位既然能被请进来,都是因为具备真才实学,希望一会儿不吝赐教。”

    “自从陛下得到了乾元壁之后......”

    张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显然是在整理措辞。

    “身边就出现了一些怪事,夜晚听到身边有人啼哭,惊醒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房中的内侍也没有听到什么,几个人都一样,唯独陛下听到了。一开始以为是噩梦,可接连多日,每到夜晚就会出现这样的怪事。陛下不得已搬到了宫外居住,但,那哭声始终都在。”

    “廷尉府的人追查,以为是陛下身边的内侍在搞鬼。所以廷尉府把所有的内侍都抓了,换了一批廷尉进去为陛下当值。可是当夜非但有哭声,还有人凄厉大喊陛下的名字。陛下亲眼看到有人持长剑要杀他,他奋起反击,杀死一人。可是惊醒后才察觉,杀死的是廷尉府的廷尉......”

    “陛下知道事情不对劲,派人请司马大人看过,司马大人说是这乾元壁的缘故。陛下不得已,将乾元壁送出来,希望有人能找到破解之法。这毕竟是国之重宝,其中蕴含着当初修行之祖鸿钧的修为之法,一旦获知,对陛下,对大魏都是千秋万世之福。司马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将这乾元壁毁掉才能解掉这灾厄,但陛下不舍......”

    陆远脸色一变:“只怕,张将军还有什么没说的吧。”

    张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陆先生,确实是有些内情不方便告知。”

    陆远摇头:“不尽知,我等怕是也难以下手。”

    夏侯长舒道:“世叔,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能说些什么就都说出来吧。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出去胡言乱语。”

    张远叹了口气:“也罢......陛下夜里不但听到了哭声,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陛下......陛下夜里会胡乱走动,见人就杀,被杀的不只是一个廷尉,还有十几个宫女。就连一位贵妃,都被陛下一刀斩了......司马大人说,乾元壁是神器之中的神器,是祖始之神鸿钧的东西,陛下不能承受。”

    “可是,除了陛下,其他接触过乾元壁的人却没有这种遭遇。陛下始终不相信这乾元壁只针对他一人有什么魔咒,派人在江湖之中寻找了很久,找来不少人看过,都无计可施。”

    夏侯长舒问道:“外面前厅里那乾元壁,真的是假的?”

    “不是假的。”

    张远道:“其实乾元壁是两块,一块乾壁,一块元壁,两块合二为一却又能分开。元壁很小,正好放进乾壁的中孔里,契合完美。”

    他招了招手,外面几个神卫护着乾壁回来。那乾壁看起来一尺大小,却有万斤沉重。将东西放在屋子里,地面好像都下沉了一下似的。幸好这是在木楼一层,若是在二层的话说不定会坠破了楼板。

    张远从自己的随身空间法器里取出元壁,是一块只有拳头大小的玉璧。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细小的线条,都是直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万道的光芒从元壁中孔射向四周。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元壁那每一条直线其实都是极为细小的符文连接而成。每一条直线,最少也有几百个符文。

    张远将元壁放在乾壁的中孔,啪的一声,元壁被吸了进去,果然契合的极为完美,甚至连缝隙都几乎看不到。

    当元壁归位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一冷。很快并不以修为见长的陆远就开始颤抖起来,没多久眉头上就凝结了一层冰霜。袁直连忙取出来一颗珠子递给他,那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陆远捧着珠子才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看起来表情好了一些。

    “这就是完整的乾元壁了。”

    张远围着乾元壁走了一圈:“这元壁上有很多符文,可是这些符文和咱们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人认得。大魏能数得上名号的符文大家,陛下全都请到了宫里,可是谁也认不出。”

    陆远捧着那颗珠子,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半蹲着身子仔细观看:“这元壁上的符文,每一道似乎都不一样。但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些符文一样,是不断的重复......只是不懂符文意思,只是这规律似乎有些奇怪。”

    安争也好奇,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当看清楚那些比发丝还要细小很多的符文的时候,安争的脑子里就嗡的一声......这些符文,他见过。

    在那个封闭的恒定的空间之中,安争感悟到了时间的力量。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符号组成了时间,一层一层,重复不断。而这元壁上的符文虽然少了很多,可是从规律上来看和时间的构成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乾元壁是一种和时间力量有关的东西。

    看到安争脸上变色,张远忍不住问了一句:“荀公子可以看出了什么?”

    安争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看向张远问道:“张将军,你可知道,世间修行之法千变万化,各种修为之道五花八门。可是归根结底,其实不外两种。”

    “佛道?”

    张远问了一句。

    “不,我说的不是宗门派系上的区分,而是修为之力本质上的区分。”

    安争解释道:“不管是金木水火土各种属性的修为之力,其实都在空间之中。也就是说,一种是空间力量。很多人认为,空间力量,只不过是开辟一个空间而已,那就肤浅了。另外一种,凌驾于控制之上,甚至可以所以改变空间......那就是时间。”

    “时间?”

    张远沉默了一会儿,对安争肃然起敬:“荀公子虽然年纪轻轻,想不到对于修行之道的理解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仅仅是这一番话,料来很多人便听不懂了,不......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修行者,都听不懂。时间,空间,归纳的极为精妙啊。”

    其实安争对于时间和空间的区别和理解,最早的启蒙来源于紫萝仙帝的笔记。紫萝是第一个提出空间力量和时间力量这两个概念的人,虽然他算不上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修行者,但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

    “这乾元壁,和时间有关?”

    张远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争点了点头:“是,但又不止。我现在大概猜测着,这乾壁代表着的是空间力量。虽然很小,一尺之大而已,却重有万斤,是空间力量的极致。而元壁,代表的则是时间的力量,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应该就是时间的构成。或许传闻不虚,这乾元壁真的是鸿钧老祖创造的东西,不然的话,从古至今,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此时此刻,夏侯长舒看安争的眼神里已经满满都是仰慕。若之前她只是把安争看作一个模样硬朗帅气的小男人,现在在她眼里,安争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荀公子可有破解之法?”

    张远急切的问道。

    安争摇头:“我修为低微,虽然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但解不开的。除非到了一定的修为境界,不然对时间和空间的理解不够透彻,就毫无办法。”

    安争想起来卧佛,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是不是还在那莫名的空间里坚持着。如果卧佛在的话,以他对空间力量的掌控,或许对于乾壁就有一定的感悟。有卧佛的空间力量,再加上安争对时间力量的理解,或许才有希望解开这乾元壁的秘密。

    “你们看。”

    袁直指着那些符文:“每隔一段就是重复,重复的这一段代表着一定的时间,或许是一分,或许是一秒,又或许是一年,十年,百年。真的太难懂了,而且......”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元壁在乾壁的中孔里随即快速转动起来。明明契合的那么完美,连缝隙都没有,可是转动起来的时候又圆润自如,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滞,转动起来之后好像自己有动力一样,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转了大概十几秒之后,忽然屋子里嗡的一声,紧跟着众人全都摔倒在地。修为最弱的陆远直接一口血喷出来,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袁直和他是好友,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要去扶他,可是才走了两步也摔在那,额头撞在地面上直接撞破了皮。夏侯长舒呻吟了一声,身子骤然发紧,紧跟着又是一阵松弛,竟是不由自主的瘫软了,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可说的事。

    每个人反应都不一样,张远似乎受伤最重,整个人从木楼里飞了出去,摔在很远的地方,站起来的时候不住的咳嗽,声声带血。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安争......整个屋子里,只有安争一个人还站在那不为所动,似乎之前那难以抵抗的力量对安争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所有人看向安争,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