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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齐人也要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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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郊外,飞龙山,思乡台。

    相传此山乃千余年之前,大帝李清动用无数民夫以人力堆集而成,高约百余丈,底径长约数里,耗时十余年方才建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在今天看来,完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壮举,不说人力,单单是财力,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当时大唐帝国的富强。

    雄霸天下,威凌九州,万国来朝的壮举,现在想想,仍然是令人热血沸腾。如今千余年过去,当年盛景早已不在,随着国力衰落,后来的大唐皇帝开始封海,使得海路亦断绝,强大的水师亦就此没落。

    如今大唐早已被掩埋进历史的尘埃,但这飞龙山却依然傲然挺立在长安郊外,不过此地对于百姓来说,却是一处禁地,别说普通人了,便是身份高贵的贵族豪绅,没有得到皇室的允许,也根本不允许踏进此山半步。

    山巅之上,一座高台远远的突出整个山体,几乎一半的建筑凌空而悬,这座高台,亦是千年之前大帝所建,名曰思乡台,站在此台上,长安胜景,一览无余。

    束辉一步一步走上了思乡台,身份尊贵如他,也是第一次踏上思乡台,以前也随着师父曹冲上来过,但都在距离思乡台甚远的地方,便与其他人一起停了下来,这里,他是第一次涉足。

    思乡台上,站着一个孤单的背影,那是皇帝曹天成。

    “见过陛下!”束辉一揖到地。

    “小辉子,过来,站在我身边来。”曹天成招了招手,道。

    “是!”束辉走了过去,终是不敢与曹天成比肩,稍稍落后了半个身位。

    “第一次到这里吧?有什么感觉?”曹天成笑问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束辉道。

    听到束辉的回答,曹天成大笑起来:“对,就是这种感觉,站在这里俯览长安,一股天下尽在我手中的感觉便油然而生,霸道天下,当如是也。只是我不明白,千余年前,李清大帝为什么要将此处命名为思乡台?”

    “李清大帝或者是因为有感而发吧?”束辉小心地道,对于李清大帝的来历,从来就是一个谜,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人想研究出这位传奇大帝的一生,但对于他横空出世之前的轨迹,根本摸不着半点头脑。

    “也许吧,李清大帝当年功成名就,或者思乡之情便油然而生,只是以大唐当年的威势,不管李清大帝的家乡在哪里,一声令下,自然便会重回故地,可据史料记载,大唐自定都长安之后,随后数十年间,直到大帝突然离开,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半步,倒是在年长之后,每隔三五天,便会上这思乡台来。有时候,竟是一呆就是旬月,你可知这是什么道理?”

    束辉摇头。

    曹天成微笑道:“看来皇叔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也罢,既然皇叔没有说,那就让以后皇叔出关之后亲口告诉你吧。”

    “是,陛下。”束辉心知此事必然事关天大的机密,皇帝不说,那是绝不能问的,最好,皇帝永远也不要告诉他,对于他来说,皇家秘辛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必竟不是曹冲。

    曹天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束辉,突然问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召你到思乡台上来吗?”

    “这是陛下对臣的无比信任,也是臣的荣幸。”束辉不明所以,只能小心地按着常规回答。

    “哼哼,我召你来,只是想让你明白,男儿汉志在天下,岂能为俗事所牵怀?真的男人,当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唧唧我我,伤风悲秋,焉是我大齐男儿该为之事。我听说这几个月来,你常常长吁短短,无心公事,动不动就酩酊大醉,可是有的?”曹天成冷笑着问道。

    束辉顿时满头冒汗。嗫嚅半晌,才小声地道:“臣知罪了。”

    “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让你如此伤怀,倒是让我真奇了怪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牵挂?长安佳丽无数,难不成就没有人能比得上那个偏僻乡下的农家女?”在曹天成的心中,越国那种地方,自然都是偏僻的乡下,而那些地方的女子,当然也是农家女了。

    “陛下,她,她还是与众不同的。”束辉顿了顿,居然壮着胆子辩解了一句。

    曹天成歪着脑袋看了束辉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女人倒也真是不同寻常,好像你这一还是第一次顶撞我,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因为一个女人。”

    “陛下恕罪!”

    “罢了,有机会,我倒想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寻常。”曹天成摆了摆手,“洛一水闹出大动静儿了,近十万大军杀奔越京城,吴鉴老儿这一次头要大了,必然要御驾亲征,李挚守在开平郡巴巴地望着,希图捡便宜,秦风不甘落于人后,正攒着劲儿要去狠捞一把,咱们的最大敌人楚国可也没有闲着,秦风的宝清营就全是由楚人组成的,程务本,咱们的老对手,成了秦风的幕僚,哈哈,好一台大戏啊,咱们大齐可不能缺了席。”

    听到曹天成的话,束辉却是有些羞慑,躬身道:“都是臣当年办事不力,留下了洛一水这个祸胎。”

    “洛一水可也是九级巅峰的好手,这样的人想要杀死或者活捉,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倒也怪不得你,倒是陈慈居然是洛氏埋下的钉子,让我大感意外,以前倒是小瞧了洛宽,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啊!”曹天成微笑道。

    “陛下,我们与越国之间,隔着一个太平军,这件事我们怎样才能参与进去?如果强势插入,只怕会引起太平军的反弹,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束辉皱眉道。

    曹天成微微一笑:“你认为越国之乱,到最后,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从现在来看,秦国有可能,太平军也有可能,太平军坐大之势已愈来愈明显了,此时此境,我们实在不益与他们翻脸。”束辉道。

    “你说得,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你觉得吴鉴看不到这一点吗?他当了几十年皇帝,从年轻的时候,便谙熟这尔虞我诈之策,从他杀洛氏一族,便可以看出此人城府之深,隐藏之利,你能看出来的,他能看不出来?他会坐以待毙?”曹天成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一定有他的想法。”

    “您认为,到最后太平军要吃大亏?”

    “为什么不呢?”曹天成点头:“假如说,吴鉴最后成功翻盘,让太平军损兵折将,所有算盘皆成了空,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束辉精神一振,“如果是这样,那当然该痛打落水狗。一举灭了太平军,将沙阳等地纳入我大秦控制,如此一来,不仅把太平军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剔除掉,更是让楚人开辟第二战场的打算完全落空,于我们大齐与楚的正面战场将大有帮助。”

    “说得不错,我还怕你儿女情长,不想灭了太平军呢,听说那女子在太平军中职位不低?”曹天成笑道。

    束辉神色一黯,“公事私事,臣下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不因私谊坏公事,这是底线。”

    “不错,秦风此人,很难掌控,在齐楚之间游走,所为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利益,但他也不想想,不论是楚,还是齐,对他来说,都是庞然大物,在两个庞然大物之中周旋想获得最大的好处,那就得时刻做出一无所有的准备。接下来,登县要秘密增兵,你去登县坐镇指挥,密切关注这场大战,一旦太平军在前线陷入困境,登县军队便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沙阳,长阳等地,将秦风在前线的主力与后方完全隔断。”

    “陛下,太平城我去过,地形险要万分,虽然驻军不多,但硬打的话,只怕会损失不小。”束辉皱眉道。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如果当真到了那种地步,便是死再多的人,也要将这颗钉子拔了。”曹天成淡淡地道。

    “当然,如果吴鉴失败了,太平军成为了这场乱战的最大赢家的话,我们对太平军的政策,也就要做另外的调整了。”曹天成微微皱了皱眉:“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虽然我更看好这一次吴鉴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陛下,如果当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当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便让秦风与楚国正式面对面,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曹天成突然笑了起来。

    “记他们面对面?”束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曹天成呵呵大笑起来,“你瞧着吧,如果秦风真得获得了胜利,掌控了越国,他下一步会怎么走?自然是要收复失地,给越国人一个交待,给我们会将拿到的越国土地给他吗?自然不会。但又要避免与他成为敌人从而让楚人的第二战场成功开辟,所以我会把云中郡送给他。作为交换越国这些土地的代价。”

    “割让云中郡?”束辉大为震惊。

    “是啊,他拿到了云中郡,可不就是与楚人要面对面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