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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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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的辞别来的很突然。

    “少爷……前天家里打电话来,她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不少。我一辈子都没怎么好好陪她,现在是一定要回去的了。”管家无奈的笑了笑,“以后少爷要跟楚先生好好相处,不要总是闹小脾气,知道吗?”

    “……”段瑞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勉强的扬起嘴角,“嗯……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

    “人……老了。”管家的目光有些悠远,“总是要死的。”

    “……别说这种话。”心里疼的厉害,他握紧了拳。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一抽一抽的疼。

    从小就照顾他的管家爷爷……要走了吗?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再抬起眸时,眼中尽是担忧之色,“我看楚先生应该不错,少爷可以放心的跟着他。然而凌家……”表情突然变得愤恨,“千万别对凌中华心软,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男人,只会利用身边所有的东西。”管家紧皱着眉头,握紧了他的手,“千万不要把他当做你的父亲,他根本不配。”

    “……我知道。”段家老宅被骗走之事,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父亲的嘴脸。心里有着失望,但是并不浓重。或许他从未将这个男人真的当做一家人。

    “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小姐的死和那朱半凤有关系,但是对方藏得太好,根本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段瑞祺的瞳孔猛地一缩。

    “楚先生已经在帮忙继续调查了。”管家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这些新仇旧怨都要连本带利的从凌家讨回来!少爷,决计不可以软弱!知道吗!”

    “……”目光空洞,满脑子都是方才管家说的那句话——母亲的死,和朱半凤有关系。

    那个嚣张出现在母亲葬礼上的人,原来就是加害她的真实凶手……

    心里翻浆倒滚,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怔怔不敢相信的样子。拳头握紧,恨意从心中泛起。他温柔美丽的母亲……居然是被设计而死的吗?

    他看见的最后一面,是满脸鲜血的母亲。身躯如同破烂的玩偶,了无生气。被送到医院时,身上的血都已经干涸结痂,最后的温度都不曾留下一分。

    整个脑子都乱了,那被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伤疤突然被揭开,还撒上了厚厚的一层盐。痛,简直痛的入骨,反而却冷静的可怕——他没有流一滴泪。

    “我知道了。”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也染上平常从不会有的幽暗。“我不会让那些罪有应得的人逍遥法外的。”

    声音很低,但是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磨着牙吐出来。浓重的恨意弥漫在空气中,管家长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今天下午就走了,想要吃什么,就让我最后做给少爷一次吧。”

    午餐果然很丰盛。段瑞祺努力的做出平常的样子,微笑着和管家说着生活琐事,然而那眼神却染上了沉重。楚雲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安静的用餐,没有说话。

    下午将管家送去了机场,段瑞祺一直保持着沉默。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时不时就握紧了拳,指甲在掌心刻下深深的痕迹。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逐渐漫起,只要想到母亲温柔的笑容,心中对凌家的怨恨就加深一分。

    “楚雲深。”声音有些沙哑,他紧握住了男人的衣角,一字一句道:“我想报仇。”

    “好。”轻轻的搂着他,楚雲深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我会帮你。”

    “所以,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声音格外的温柔,他轻拍着怀中人的脊背,“这里有我。”

    “……”段瑞祺一直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了一声低泣。很快胸前的衣襟就已经被完全濡湿,他愤怒的撕咬着布料,喉中发出一声声悲鸣。

    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他只能通过嘶吼和嚎叫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衣料被撕开,牙齿直接咬到了男人的胸肌。下了猛劲,鲜血溢出,然而楚雲深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静静的搂着他。

    “哭吧。”只有全部哭出来,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嘴里尝到血的味道,他脸上的泪掉的更凶。愤怒的吼了一声,随即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脊背被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却没有办法抑制一直想要留下的眼泪。

    “我好恨……”他真的好恨,恨自己之前的软弱,恨那个花心的父亲,更恨那个恶毒的女人……

    “嗯,我们一起复仇。”目光微垂着,楚雲深将他抱紧了一些,低声安慰:“我永远会陪着你。”

    紧紧拽着男人的衣襟,他哭的无法呼吸。心像是被直接挖出来一样,狠狠的踩了几脚。双唇不断的哆嗦,眼圈已经涨的通红。

    “我妈妈……是被他们害死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的眼神都失去了光彩,“我真的好恨啊……”

    “我知道。”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男人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低叹一句:“我都知道。”

    鼻涕和眼泪一起黏糊在楚雲深的胸膛,他的表情几乎是疯狂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啊……”声音里夹杂着悲鸣,段瑞祺都没有力气继续站着,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表情失魂落魄,像是失心疯了一般,不断的喃喃重复“为什么”。

    楚雲深也和他一起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继续紧紧搂着他。

    此时他的一切安慰都是苍白。

    怀中的人用力的咬着他的肩膀,男人没动,就任他撕咬。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沾湿了衣服。

    “咬吧。”只要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

    段瑞祺松了口,颤抖着唇看着那块被自己咬破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力气,有些愣愣的看着楚雲深。手哆嗦着去拉开他的衣襟,伤口深的可以看见白骨。

    不可以……他已经没有了母亲,不能再失去面前的这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茫然失措的擦着那边的血,试图让那鲜红不要显得那么刺眼。但是越擦,似乎流出来的血就越多。楚雲深低叹一声,紧紧将他搂住。

    “没事。”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恨了,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对方。

    “我知道。”继续安抚的拂过他的头发,“没事。真的。”

    “……对……对不起……”小声的抽噎着,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只是依偎在男人怀里,安静的流泪。

    突然发现,原来楚雲深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可靠。如果没有他……自己可能要完全崩溃吧。

    只是这样想着,鼻子又酸了起来。无法控制眼泪,他把脸埋在男人的脖间,努力的嗅着对方的气息。却不断的哽咽着,双手紧紧的抱着对方温暖的身躯,试图汲取一丝安慰。

    “我……该怎么做。”泪水依旧肆意的在脸上流淌,段瑞祺努力的压住啜泣之声,佯装平静的询问。嗓子已经哭哑,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腔。

    “我会帮你。”手沿着他的脊梁缓缓的抚摸,楚雲深舔去他脸颊的泪水:“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可以了。”

    “不……不要。”擦去眼角的泪水,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要……亲手报仇。”

    那些曾经伤害过他和母亲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好。”心疼得厉害,男人继续舔着他的脸颊,柔声劝道:“不要冲动,要细细谋划,知道吗?”

    “……嗯。”低低的应声,歪着脑袋靠在楚雲深的肩上。大概是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他只是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腰,不管对方去哪里,都不愿意和他分开一分一秒。

    “别走……”似乎只有和他在一起,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才能消去。段瑞祺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走进浴室,顺从的让对方褪下了自己的衣物。他被拦腰抱起,放入浸满温水的浴缸。

    楚雲深也在他身边坐下,继续静静的抱着他。二人的身体大半没在水中,热气蒸腾着,肌肤泛起点点红意。

    “楚雲深。”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环抱着自己的男人。“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他点了点头。

    段瑞祺露出了一个很丑的笑,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如喃喃自语:“那就好……”手轻轻的抚过已经被缝合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丝内疚。随即他闭上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我们做吧。”

    他想要和楚雲深完全的融合在一起,这样内心才不会感到惶惑不安。唇紧紧抿着,乌黑的双瞳就那样盯着对方,是他不容置疑的决定。

    许久,见男人没有回答,又缓缓重复——“楚雲深,我们做·爱吧。”

    “你真的想要吗。”他的目光微垂着,落在段瑞祺柔嫩的脸颊上。抱着他的胳膊收紧,炙热的温度从男人身上传来,却莫名的让他觉得安心。

    “做吧。”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略微仰起头,就吻住了对方炙热的唇。双手胡乱的在楚雲深的身·躯上抚摸,似乎像是发泄一般,想要让对方进入自己。双腿邀请的张开,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腰上。

    楚雲深垂下眸,吻住了他的唇——“……如你所愿。”

    段瑞祺只听见一声低叹,随即他的意识便开始有些模糊。口腔的气息被强制夺走,大抵是大脑有些缺氧,那些怨恨与悲伤真的离他远去。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个男人——身体被挑逗着,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嘤·咛。

    二人的吻是前所未有的粗暴,如同打仗一般,齿贝不断的碰撞。然而此时,似乎只有这种有着强烈痛意的事情才能安抚他的神经,段瑞祺几乎是焦急的搂住了对方的腰——“进来……直接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急什么,只是想紧紧的贴着这个男人。

    “会很疼的。”楚雲深叹息一声,舔去他眼角又滑下的泪水,“真的要直接做吗?”

    “对……”紧紧咬着嘴唇,段瑞祺搂着他,满面泪水。声音在颤抖,又仿佛在央求:“直接进来……不要管别的……”

    “……好。”

    终于,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