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绝乱 > 第五章 人间一梦

第五章 人间一梦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渊忽然感觉一惊,浑身一抖,醒了过来,脑袋浑浑噩噩的,眼花缭乱,周围有些人声,动作却又感觉不是分明,又躺了半晌,这才算清醒了,定神一看,自己正睡在一座破庙之中。

    说是破庙却都牵强,因为只有当中的神像还留了半只脚还在,其他便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更别提那屋梁顶瓦,供桌香油了。秦渊正在一处墙角,拿那些荒草略一铺垫便睡在上面了。

    秦渊起身一看,才看到睡的不止自己一人,这里简直就是乞丐窝,十来个或老或少的流浪汉三三两两的都在四处的墙根坐卧,一个个面黄肌瘦,烂疮恶疾,破布不得遮体,枯发参差不齐,却无认识之人。

    秦渊不禁回想,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座群岛仙境,似是刚刚还身处其中一般真切,自己在仙山中学艺五年,这才被仙师元律打开仙门,让师兄弟七人回到人间。

    于此更远的记忆也清晰起来,原来自己自出生开始便与父母四处逃难,七岁时便与父母失散,从此流落街头,靠偷摸乞讨到处流浪,只记得自己叫做秦渊,父母却未留下任何信物。

    打从记事起他便在这九州之中最穷最苦的应国,应国自古一无天险可守,二无丰富物产,三无安国杰出之士,遂百战百败,饱受西景、北楚的欺凌。

    皆因他国实在不愿管辖这块贫瘠穷困之地,才留下这应国年年向诸国进贡,不至于灭国。

    而国内瘟疫泛滥,水患频发,盗贼四起,朝廷形同虚设,官府只是压迫百姓,苛捐杂税,徭役军役繁重,百姓难有一顿饱饭吃。

    先去洗个脸吧。秦渊想着,四下寻找,才找到庙后一口破井,却是没有水桶,只有作罢,只因在仙山逍遥了数年,人间的疾苦顿时难以适应。

    脸可不洗,可是口渴腹饿却是难忍,秦渊终记起此地乃是应国腹地,小城“边苍”之郊,东南边倒是有条小河,心想去解解渴再说。

    边走边左右看了看自己手脚,却不似在仙山修习数年的强壮,倒似刚刚去达仙山一般瘦弱,而且四肢无力,口干眼乏,应是三四天没吃上东西了。

    本来在仙山,他虽不算武艺翘楚,但还能上下几个翻腾,健步如飞,和大师兄客绝还能过上两招,但现在似是全然没有那份劲力了,走了两里路便已眼冒金星,手脚酸痛。

    走到小河边,喝了几口河水,方觉缓和,映着河水一照,才知分明是回到了五年前的样子,无论相貌个头,均不见长。

    再回想仙山,除了所学,日常生活均已模糊,秦渊心想:难道自己是做了个春秋大梦么?

    想着想着,腹中又是饥鸣,便四下寻食。

    一寻之下,顿时发现,无论那花草林木,飞虫雀鸟,学识尽在心中,这才确定,自己确是去过了仙山一遭,只是仙山数年,人间仅是一梦,梦中的体格带不回人间,而胸中所学却仍在脑海之中。

    也不顾那泥污,秦渊胡乱在河边林中寻了些山芋、草果,虽苦涩难咽,却好过饿穿肚肠。这才理了理思绪,想想今后的打算。

    人间四处纷争,武道自不能丢,虽从头练起,但很多心得体会仍在,应可事半功倍,只是这半年养身健体的时间切不可与人动手了。

    命理一学虽只懂些粗浅,但应付两餐,治治小病之类的不在话下了,便拿下主意,不管去哪,沿途采些草药,依照与李度研究的简易方子,配些跌打、伤寒的药剂,说不定还能换些银钱,也算是得以谋生。

    易天之学极为奥妙,秦渊却只学了些皮毛,勉强知道了九州名山大川分布,主要关口城池的位置,勉强能依照日月星辰辩个方向之类的,听风辨雨、观云算雾却没什么信心。

    工学仰仗白慕容的倾心传授,共同琢磨,算是知道了些兵刃、巧器的道理,却未为亲手做过,想来也是不靠谱的。

    兵家、权谋、心艺更是走马观花,看看而已,不想也罢了。

    忽然忆起,临归之际,曾与大师兄客绝、小师妹朔青凌有一约,如居城内,便在东城门做一标记,以得相聚。

    想到此处,秦渊顿时充满了希望,心想,若寻得几位师兄弟,找他们合计一下,说不定有些出路打算了。

    小师妹朔青凌是赵国舞姬,远在千里之外,恐难寻得,大师兄客绝却同在应国,秦渊心中如有团火顿时点燃,一跃而起,朝最近的城池“边苍”走去。

    走了数个时辰,远远见到土黄的城墙时,天色却已晚了,秦渊虽是心急,却也没有莽撞,找了棵树,费了半天力气爬了上去,看向城门,顿时暗暗心惊。

    只见城门口已无行人,一队兵士出将而来,由一个骑马的军官领着,足有三五十人,队伍最后却是辆笼车。

    一行人远远而来,秦渊见其来势,已知定是去干那乘夜四处掳人的勾当,将那周边的难民、农夫、乞丐、穷汉,见着便抓,关于笼中,回城便会卖成奴隶。

    秦渊不敢迎将上去,小心的远离黄土驿道,伏着草丛,避开了那队兵士,靠近了城门。

    秦渊伏在草丛中,想待夜深了,城门守卫困了以后去做个标记,大白天在城门边写写画画他是不敢的,还不被乱刀架死才怪呢。

    趴了一会没等那四个破烂军服的守卫睡着,秦渊倒是困了,迷迷糊糊之间被一伙人声吵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那队出城掳人的兵士回来了。

    车队后面的笼车空空如也,那领头的骑马军官显然已是气急败坏,一路污言秽语的咒骂,走到城门口,见守门的四个兵士还在抱着木枪打瞌睡,策马上去就着手中的鞭子便抽,顿时打的首当其冲的一个兵士翻倒在地,皮开肉绽,滚地哀号不已。

    秦渊大气都不敢一出,生怕被兵士察觉,可正在此时,一道冰凉之物却钻进裤衩之中。

    “蛇!”秦渊想也没想,猛的跳了起来,不停地甩着裤腿,终于把一条青绿的小蛇甩到了一边的草丛中。

    结果就是这样了,秦渊顺利的住进了肮脏腥臭不已的笼车,顺带周身挨了几个拳脚。

    他倒也光棍,知道在劫难逃,伏地护头不做反抗,倒也省了吃些苦头。

    笼车驶进城门,便被那群军士随意的丢在城墙角下,旁边便是马棚,草仓,茅厕等破旧房屋,那军官见秦渊瘦弱又未反抗,倒是不做担心,连守卫也没派驻,骂了诸兵士几句便各自散了。

    待周围一片漆黑之时,秦渊摸向笼车的铁锁,那时在白慕容那学了一些巧器道理,倒是正好用上,这铁锁破旧不堪,本不难开,可却愁无甚工具。

    秦渊从笼车木栏上花了个许时辰,方才抠下一点木枝,只抠的指甲开裂,也顾不得许多,又费了半天,终于在“咯”的一声下铁锁被打开了。

    秦渊轻手轻脚的跳下车来,又把铁锁锁上,靠着墙根树影里向城中走去。

    秦渊心想,这无处可去,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天明且去市集看看,看能不能寻个去往哪个大城的商队之类的,在边仓遇到大师兄的几率几乎为零啊。

    夜近四更,街上空无一人,也无兵士巡街,一间间破烂的草屋立在土街两旁。

    秦渊漫无目的,忽见一宅门头塌烂,似无人居住,便爬将进去,找了个尚有茅草顶的房间,扫去蛛网灰尘,找了块平地便坐倒。

    本想睡倒,却忆起周身武艺却没了,便起身打坐,依照命理之养气心法,吐纳呼吸了一番,又将周身血脉活动了一下方才躺下。

    边仓小城地处应国西南,离景国边境约有三百多里,土地较为荒凉,山丘也无险要地势和地华物产,离此最近的大城为靠近南面囚牛山的“刚舍“城,离边仓仅两百里路。

    那便是秦渊想去之地,一则为应国南方最大的城池,二则囚牛山尽是山林,初见客绝时他身上打扮颇似猎户,定是居于山林边,想那客绝本是豪迈威猛的英雄种,必不会默默无名。

    好,不管能否寻到去刚舍的商队,便奔那而去,若能遇见大师兄便好了。秦渊想着想着渐渐入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