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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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 办公室久久没有任何声音。
大家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有人面露艳羡, 有人神色如常，也有人面色已掩饰不住地嫉妒成狂。
赵小蕴打破沉寂, 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夜茴，“你是……这么和顾先生说话的噢？”
江夜茴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勉强解释道：“老板故意刁难下属, 员工还不能据理力争了？”
赵小蕴思量，“你是不是在顾先生的咖啡里下了蛊？”
江夜茴惊异，“嗯？”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顾先生说话, 而且他竟然还一点没发脾气。”
赵小蕴神色复杂地感慨道：“不是下了蛊是什么？”
江夜茴心思微动，想起顾景承在车里的告白，一时心里起了层层涟漪。
赵小韵犹豫一下, 小声问：“你……是不是和顾先生滚过床单了？”
江夜茴猝不及防地心中一荡, 知道另外还有六对耳朵在竖着听，微微一笑, “你猜。”
“我猜……”赵小蕴仔细观察江夜茴神色，认真思索一番之后回答：“还没有。”
江夜茴挑眉,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之前说接吻就接吻，也没什么遮掩。以这种行事风格来看, 如果是已经上过床的话刚才我问你你就应该会给出一个肯定答案。”
江夜茴点头，“有道理。”
“还有一点。”
赵小蕴分析道：“顾先生从前对孙玟也算客客气气，可是自从酒店开房的新闻出来后就把她冷置一边，甚至调走她,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能看出顾先生对女人其实薄情得很。但是，”
赵小蕴看她一眼，“你比孙玟聪明多了，知道吊着顾先生的胃口，慢慢达成自己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陆莹颖这时插嘴，“这不就是那些小三的惯常招数么，吊着金主，给点甜头，一步步要房要车。”
叶清轻哼一声，这时忍不住嘲讽，“车有了，房子也不远了吧？”
江夜茴点头，无比大方地说：“送倒是送了两套，就是还没时间过户。。”
陆莹颖瞠目，不说话了。
叶清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赵小蕴迟疑地看着江夜茴，“你就不怕顾太太来找你？”
江夜茴对赵小蕴有些了解，这个女孩子喜欢就事论事，处事客观，而且对什么都很好奇，其实挺可爱。
她面露为难，“唔，今天有人劝我见好就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赵小蕴点头，“你应该听她的。总不成你还想将来能取代顾太太？”
江夜茴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沉吟，“你说，顾先生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和他太太离婚么？”
赵小蕴摇头，“百分之九十不会，他们是商业联姻，利益相关，不会轻易离婚。”
江夜茴好奇，“还有百分之十呢？”
“像这种豪门，对子嗣肯定很看重。如果顾太太一直没孩子，你将来有孩子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能上位。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像辉城那位大佬的三姨太不就是母凭子贵被扶正了。”
赵小蕴一本正经给她支招，“首先，你要能熬得住时间，还得生下孩子，并且得有手段让顾先生不厌倦你，说不定有一天真能成为顾太太。”
江夜茴忍俊不禁，点头称赞，“有道理，你可以去做编剧。”
这个问题其实她昨晚在车上已经问过顾景承，他倒是很肯定说不可能有那一天。
赵小蕴半是得意半是谦虚，“公司创意中心编剧多着呢，我可比不了。”
她饶有兴趣道：“不过，我还挺想见仙女周本人。”
杨雯雯这时加入讨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传顾先生让人力资源和经纪人部一起出马去签仙女周，奈何傅声就是不愿搭这根线，花了三个月时间毫无进展，连仙女周是男是女都没弄明白。”
赵小蕴不以为然，“现在傅声都签过来了，还怕以后没仙女周的剧本？”
“听说是顾先生亲自出马签来的，所以说，就没顾先生想做做不到的事。”
赵小蕴点头同意。
江夜茴不知怎么想起从前顾景承斩钉截铁说要睡了她的话，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早上那通电话之后，顾景承倒是安生了，一直到中午都没再来烦她。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江夜茴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去时，顾景承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按我挑的那款，现在就送过来。”
江夜茴听了一句没听明白，进去里面休息室。
她探头往外看看，见他电话已打完，一边往衣橱走一边问：“哪两套西装要干洗？”
顾景承走进来，很顺手的关上门。
江夜茴就听“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紧张地回头看他，“做……什么？”
她眼睛瞄一瞄旁边那张看起来很舒适的大床，很自然想起赵小蕴提起滚床单的事。
顾景承摊摊手，一脸无辜，“风吹的。”
江夜茴眯起眼，窗户开着，窗帘确实在动。
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她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哪件要干洗？”
顾景承走到她旁边，翻找一番才找出两套衣服，拿给她。
江夜茴看了一眼，微微挑眉，“你确定？”
这两件一看就是才熨过没穿的。
顾景承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哪知道是哪件要洗，但脸上自然不能表露出任何破绽，他很果断地点头，“我确定。”
“好。”江夜茴拿了衣服，准备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刚走出没几步，脚就像被什么轻轻一勾，人随之往床上倒去。
她惊呼一声，已经躺在床上，瞪着好整以暇站着的某人。
“顾景承！”
“唔，”顾景承摸着下巴，“床的舒适度怎么样？还满意？”
江夜茴咬牙，“你的床你自己满意就好！”
顾景承摇头，神情笃定，“早晚要用上，你要不喜欢我让人换。”
江夜茴轻哼一声，“用得着才怪！”
“捡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来试试，”顾景承瞥她一眼，作势要解衬衫扣子。
江夜茴立即吓得一鼓作气从床上爬起来，再看顾景承一脸戏谑，根本就是在逗她。
她气得一巴掌就呼他胸膛上，他也不躲，反而顺势搂住她，抱她在自己怀里。
江夜茴一开始还挣扎，发现再怎么挣扎也是白费力气，索性低着头不动了。
顾景承见她刚才还闹得凶，怎么一下子温顺起来，心中觉得奇怪，低下头去，也看不见她表情。
微微松开怀抱，轻抬起她下巴，才发现她脸已经红成一片，眼睛里还包着泪花。
他心一慌，“怎么了？”
江夜茴撇过脸，倔强着不说话。
顾景承又心疼又觉好笑，用手揩揩她的眼泪，又亲亲她额头，低声问：“怪我欺负你？”
江夜茴转回脸，又羞又怒，带着哭腔，“你以后别这么逗我玩了！”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不是挺大胆的么？”顾景承安抚地拍拍她后背，咕哝，“喜欢你才逗你。”
江夜茴僵着身体，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晃着脑袋把眼泪全擦在他衬衫上，呜呜哭着，“我怕……我会喜欢上你。”
她说的囫囵，顾景承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亲亲她耳朵，“傻瓜，喜欢我有什么不好！我快喜欢死你了。”
江夜茴拽着他胸前的衬衫，哭得更大声。
顾景承心都快揪成一团，吓唬她，“你再哭我又要亲你了。”
话刚说完，她就踮起脚尖，小嘴主动堵了上来，结结实实咬他一口。
接着就听她气呼呼地说：“叫你别再逗我了！”
说完，不忘工作职责拿了床上的衣服跑了。
顾景承轻拭嘴唇，回味着刚才她的主动，嘴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他没听到办公室门响，心中奇怪。走出门外，发现她竟然没走，还蹲在鱼缸前。
见他过来，江夜茴指着鱼缸问：“你看那条鱼，怎么老是欺负前面那条小的，一直追着还要咬人家尾巴？”
顾景承也学她蹲到旁边，观察良久说了一句，“他想跟她谈恋爱。”
江夜茴转脸，有些无语，“胡说八道，说不定是两条公的。”
顾景承好笑地睨她一眼，“不是查资料了？公母还分不出来？”
他靠这么近，眼神里一片柔情蜜意，江夜茴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压根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
她掩饰地直起身，看看手表，“我去取饭了。”
顾景承还蹲着，仰头看她还有些红红的眼，提议，“一起吃？”
江夜茴瘪瘪嘴，“不要。”
顾景承没敢勉强，温声说：“我还不饿，你吃完再给我带。”
江夜茴下巴轻点，“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偷觑他一眼，却被抓个正着。
顾景承看着她眼里顿生的窘色，若无其事移开眼，怕又惹她脸上挂不住。
表面再怎么大方从容，她其实就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比他小六岁呢。
他心中顿生一股怜惜之意，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宠着点多让着她点。
江夜茴有些赧然又有些少有的紧张，低低说一句，“我走了。”
说完快步离开。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江夜茴提了顾景承的午餐和秘书室的仙女们三三两两回到二十一楼。
刚走出电梯，就见旁边一部电梯出来一拨人，大家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这……这是什么阵仗？
只见穿着某某家具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抬着一套办公桌椅步入大厅，往办公区域走去，旁边跟着金助理。
大家跟在后面，心怀疑惑，是二十一楼要来新人？
接着，她们赫然发现这几人是奔着最里的总裁办公室去的。
“咦，是顾先生的吧？”
“好漂亮啊，欧式宫廷风，顾先生是要换风格了？”
“不对，好像偏女式吧……”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一套白色桌椅，江夜茴只感觉自己右眼皮在跳。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快步向前，跟着金助理拐进总裁办公室。
顾景承正在指挥家具公司的人放桌椅，见她进来，先是细细观察一眼，见她斗志昂扬已经没了早上那股情绪，接过她手里的餐盒，问：“喜欢哪个位置？”
果然！
江夜茴眯起眼睛，“顾老板，我们谈谈。”
金助理很有眼力见地立即对那三名工作人员招招手，把人先带出去，周到地带上门。
顾景承敲敲桌子，“漂亮吗？和你书房那套一样。”
江夜茴抱着胳膊笑，往后瞥瞥，“你那套更漂亮。”
顾景承回头看一眼自己办公桌，点头，“你喜欢？我让他们再搬一套过来。”
江夜茴无奈，放下胳膊，“你想干嘛？”
顾景承一本正经，“给你调岗，做我私人秘书。”
“我就知道。”
江夜茴嘀咕。
顾景承循循善诱，“不是要写剧本？这样方便点。”
这倒是。江夜茴立即有些心动了。
如果只是给他端茶倒水喂鱼养花的话，确实有不少空余时间能写剧本，还能保证作息正常，不用像以前那样晚上熬夜。
顾景承见她心动，直截了当，“坐我前面还是旁边？或者我的位置给你？”
江夜茴皱眉，“哪有秘书坐老板屋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顾景承眼里闪着笑意，“我想干什么？”
江夜茴横眉，“你难道不想干点什么？”
顾景承咕哝，“对自己老婆还不能干点什么了？”
“这是办公室！”
顾景承眼睛一亮，“家里就可以？”
江夜茴语塞，想了下说：“做私人秘书可以，但是得坐在外头。”
顾景承认真想了想，她坐在里头自己恐怕也没法好好工作，确实不合适，可心里总不大爽快，淡淡道：“亲我一下，我再考虑考虑。”
江夜茴斜斜看他，“顾景承，你再说一遍。”
顾景承故意沉着脸，“我是老板，你得听我的。”
江夜茴不甘示弱，脱口而出，“我是老婆，你得听我的。”
一时沉默。
顾景承看着她笑，“好，我听你的。”
电话挂断, 办公室久久没有任何声音。
大家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有人面露艳羡, 有人神色如常，也有人面色已掩饰不住地嫉妒成狂。
赵小蕴打破沉寂, 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夜茴，“你是……这么和顾先生说话的噢？”
江夜茴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过，勉强解释道：“老板故意刁难下属, 员工还不能据理力争了？”
赵小蕴思量，“你是不是在顾先生的咖啡里下了蛊？”
江夜茴惊异，“嗯？”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顾先生说话, 而且他竟然还一点没发脾气。”
赵小蕴神色复杂地感慨道：“不是下了蛊是什么？”
江夜茴心思微动，想起顾景承在车里的告白，一时心里起了层层涟漪。
赵小韵犹豫一下, 小声问：“你……是不是和顾先生滚过床单了？”
江夜茴猝不及防地心中一荡, 知道另外还有六对耳朵在竖着听，微微一笑, “你猜。”
“我猜……”赵小蕴仔细观察江夜茴神色，认真思索一番之后回答：“还没有。”
江夜茴挑眉,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之前说接吻就接吻，也没什么遮掩。以这种行事风格来看, 如果是已经上过床的话刚才我问你你就应该会给出一个肯定答案。”
江夜茴点头，“有道理。”
“还有一点。”
赵小蕴分析道：“顾先生从前对孙玟也算客客气气，可是自从酒店开房的新闻出来后就把她冷置一边，甚至调走她,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能看出顾先生对女人其实薄情得很。但是，”
赵小蕴看她一眼，“你比孙玟聪明多了，知道吊着顾先生的胃口，慢慢达成自己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陆莹颖这时插嘴，“这不就是那些小三的惯常招数么，吊着金主，给点甜头，一步步要房要车。”
叶清轻哼一声，这时忍不住嘲讽，“车有了，房子也不远了吧？”
江夜茴点头，无比大方地说：“送倒是送了两套，就是还没时间过户。。”
陆莹颖瞠目，不说话了。
叶清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赵小蕴迟疑地看着江夜茴，“你就不怕顾太太来找你？”
江夜茴对赵小蕴有些了解，这个女孩子喜欢就事论事，处事客观，而且对什么都很好奇，其实挺可爱。
她面露为难，“唔，今天有人劝我见好就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赵小蕴点头，“你应该听她的。总不成你还想将来能取代顾太太？”
江夜茴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沉吟，“你说，顾先生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和他太太离婚么？”
赵小蕴摇头，“百分之九十不会，他们是商业联姻，利益相关，不会轻易离婚。”
江夜茴好奇，“还有百分之十呢？”
“像这种豪门，对子嗣肯定很看重。如果顾太太一直没孩子，你将来有孩子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能上位。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像辉城那位大佬的三姨太不就是母凭子贵被扶正了。”
赵小蕴一本正经给她支招，“首先，你要能熬得住时间，还得生下孩子，并且得有手段让顾先生不厌倦你，说不定有一天真能成为顾太太。”
江夜茴忍俊不禁，点头称赞，“有道理，你可以去做编剧。”
这个问题其实她昨晚在车上已经问过顾景承，他倒是很肯定说不可能有那一天。
赵小蕴半是得意半是谦虚，“公司创意中心编剧多着呢，我可比不了。”
她饶有兴趣道：“不过，我还挺想见仙女周本人。”
杨雯雯这时加入讨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传顾先生让人力资源和经纪人部一起出马去签仙女周，奈何傅声就是不愿搭这根线，花了三个月时间毫无进展，连仙女周是男是女都没弄明白。”
赵小蕴不以为然，“现在傅声都签过来了，还怕以后没仙女周的剧本？”
“听说是顾先生亲自出马签来的，所以说，就没顾先生想做做不到的事。”
赵小蕴点头同意。
江夜茴不知怎么想起从前顾景承斩钉截铁说要睡了她的话，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早上那通电话之后，顾景承倒是安生了，一直到中午都没再来烦她。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江夜茴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去时，顾景承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按我挑的那款，现在就送过来。”
江夜茴听了一句没听明白，进去里面休息室。
她探头往外看看，见他电话已打完，一边往衣橱走一边问：“哪两套西装要干洗？”
顾景承走进来，很顺手的关上门。
江夜茴就听“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紧张地回头看他，“做……什么？”
她眼睛瞄一瞄旁边那张看起来很舒适的大床，很自然想起赵小蕴提起滚床单的事。
顾景承摊摊手，一脸无辜，“风吹的。”
江夜茴眯起眼，窗户开着，窗帘确实在动。
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她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哪件要干洗？”
顾景承走到她旁边，翻找一番才找出两套衣服，拿给她。
江夜茴看了一眼，微微挑眉，“你确定？”
这两件一看就是才熨过没穿的。
顾景承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哪知道是哪件要洗，但脸上自然不能表露出任何破绽，他很果断地点头，“我确定。”
“好。”江夜茴拿了衣服，准备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刚走出没几步，脚就像被什么轻轻一勾，人随之往床上倒去。
她惊呼一声，已经躺在床上，瞪着好整以暇站着的某人。
“顾景承！”
“唔，”顾景承摸着下巴，“床的舒适度怎么样？还满意？”
江夜茴咬牙，“你的床你自己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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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茴轻哼一声，“用得着才怪！”
“捡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来试试，”顾景承瞥她一眼，作势要解衬衫扣子。
江夜茴立即吓得一鼓作气从床上爬起来，再看顾景承一脸戏谑，根本就是在逗她。
她气得一巴掌就呼他胸膛上，他也不躲，反而顺势搂住她，抱她在自己怀里。
江夜茴一开始还挣扎，发现再怎么挣扎也是白费力气，索性低着头不动了。
顾景承见她刚才还闹得凶，怎么一下子温顺起来，心中觉得奇怪，低下头去，也看不见她表情。
微微松开怀抱，轻抬起她下巴，才发现她脸已经红成一片，眼睛里还包着泪花。
他心一慌，“怎么了？”
江夜茴撇过脸，倔强着不说话。
顾景承又心疼又觉好笑，用手揩揩她的眼泪，又亲亲她额头，低声问：“怪我欺负你？”
江夜茴转回脸，又羞又怒，带着哭腔，“你以后别这么逗我玩了！”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不是挺大胆的么？”顾景承安抚地拍拍她后背，咕哝，“喜欢你才逗你。”
江夜茴僵着身体，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晃着脑袋把眼泪全擦在他衬衫上，呜呜哭着，“我怕……我会喜欢上你。”
她说的囫囵，顾景承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亲亲她耳朵，“傻瓜，喜欢我有什么不好！我快喜欢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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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承心都快揪成一团，吓唬她，“你再哭我又要亲你了。”
话刚说完，她就踮起脚尖，小嘴主动堵了上来，结结实实咬他一口。
接着就听她气呼呼地说：“叫你别再逗我了！”
说完，不忘工作职责拿了床上的衣服跑了。
顾景承轻拭嘴唇，回味着刚才她的主动，嘴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他没听到办公室门响，心中奇怪。走出门外，发现她竟然没走，还蹲在鱼缸前。
见他过来，江夜茴指着鱼缸问：“你看那条鱼，怎么老是欺负前面那条小的，一直追着还要咬人家尾巴？”
顾景承也学她蹲到旁边，观察良久说了一句，“他想跟她谈恋爱。”
江夜茴转脸，有些无语，“胡说八道，说不定是两条公的。”
顾景承好笑地睨她一眼，“不是查资料了？公母还分不出来？”
他靠这么近，眼神里一片柔情蜜意，江夜茴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压根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
她掩饰地直起身，看看手表，“我去取饭了。”
顾景承还蹲着，仰头看她还有些红红的眼，提议，“一起吃？”
江夜茴瘪瘪嘴，“不要。”
顾景承没敢勉强，温声说：“我还不饿，你吃完再给我带。”
江夜茴下巴轻点，“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偷觑他一眼，却被抓个正着。
顾景承看着她眼里顿生的窘色，若无其事移开眼，怕又惹她脸上挂不住。
表面再怎么大方从容，她其实就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比他小六岁呢。
他心中顿生一股怜惜之意，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宠着点多让着她点。
江夜茴有些赧然又有些少有的紧张，低低说一句，“我走了。”
说完快步离开。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江夜茴提了顾景承的午餐和秘书室的仙女们三三两两回到二十一楼。
刚走出电梯，就见旁边一部电梯出来一拨人，大家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这……这是什么阵仗？
只见穿着某某家具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抬着一套办公桌椅步入大厅，往办公区域走去，旁边跟着金助理。
大家跟在后面，心怀疑惑，是二十一楼要来新人？
接着，她们赫然发现这几人是奔着最里的总裁办公室去的。
“咦，是顾先生的吧？”
“好漂亮啊，欧式宫廷风，顾先生是要换风格了？”
“不对，好像偏女式吧……”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一套白色桌椅，江夜茴只感觉自己右眼皮在跳。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快步向前，跟着金助理拐进总裁办公室。
顾景承正在指挥家具公司的人放桌椅，见她进来，先是细细观察一眼，见她斗志昂扬已经没了早上那股情绪，接过她手里的餐盒，问：“喜欢哪个位置？”
果然！
江夜茴眯起眼睛，“顾老板，我们谈谈。”
金助理很有眼力见地立即对那三名工作人员招招手，把人先带出去，周到地带上门。
顾景承敲敲桌子，“漂亮吗？和你书房那套一样。”
江夜茴抱着胳膊笑，往后瞥瞥，“你那套更漂亮。”
顾景承回头看一眼自己办公桌，点头，“你喜欢？我让他们再搬一套过来。”
江夜茴无奈，放下胳膊，“你想干嘛？”
顾景承一本正经，“给你调岗，做我私人秘书。”
“我就知道。”
江夜茴嘀咕。
顾景承循循善诱，“不是要写剧本？这样方便点。”
这倒是。江夜茴立即有些心动了。
如果只是给他端茶倒水喂鱼养花的话，确实有不少空余时间能写剧本，还能保证作息正常，不用像以前那样晚上熬夜。
顾景承见她心动，直截了当，“坐我前面还是旁边？或者我的位置给你？”
江夜茴皱眉，“哪有秘书坐老板屋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顾景承眼里闪着笑意，“我想干什么？”
江夜茴横眉，“你难道不想干点什么？”
顾景承咕哝，“对自己老婆还不能干点什么了？”
“这是办公室！”
顾景承眼睛一亮，“家里就可以？”
江夜茴语塞，想了下说：“做私人秘书可以，但是得坐在外头。”
顾景承认真想了想，她坐在里头自己恐怕也没法好好工作，确实不合适，可心里总不大爽快，淡淡道：“亲我一下，我再考虑考虑。”
江夜茴斜斜看他，“顾景承，你再说一遍。”
顾景承故意沉着脸，“我是老板，你得听我的。”
江夜茴不甘示弱，脱口而出，“我是老婆，你得听我的。”
一时沉默。
顾景承看着她笑，“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