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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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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漩涡鸣人被纲手带回族地,记上族谱成为千手鸣人,负责监视的暗部个个沉默不语,谁都没有上前阻拦,蹲在千手族地外面守了一会儿,估摸着大概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才离开一个人去向三代火影报告。暗部有暗部的责任,在纲手把人带回去时睁只眼闭只眼就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完全装聋作哑瞒着三代火影这件事。

    听到暗部汇报上来的消息,三代火影心中一惊,手上的烟斗差点掉下来。

    一直在村外的纲手居然在这种时候回来,而且还是瞒着别人自己的消息偷偷回来,这让他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连弟子回村第一件事就是把鸣人抱回千手族地都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压到第二位,对她为何在这种时候回来,是不是听到某种风声,感到十分忧心。

    作为执掌木叶多年的三代火影,就算人老了比不得年轻时,最基本的政治素养可没有丢掉,身为千手后裔且在民众当中呼声本就高的纲手这种时候回来,对他对长老团绝非好事,甚至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哪怕纲手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出现在民众视野里,事态恐怕就会立马朝着一边倒的形势发展,因为民众心中积累的不满与质疑得到了一个宣泄途径,届时,民意必定会空前高涨,一股脑的支持纲手。

    作为纲手的老师,三代火影并非不愿意传位给她,他本来就生出过这样的念头,只不过纲手一直不愿意回村才拖了下来。卸下自己肩头的重任,让纲手继位成为五代火影,名正言顺,而他也能够成为第一个顺利退休的火影。

    自己主动传位给纲手,跟被迫下台可是两码事。

    三代当了这么久的火影,完全不想晚年翻船,在民意的驱使下被狼狈的赶下台,这对他本人,对身后的猿飞家族,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既是在他脸上狠狠扇耳光,也是把猿飞一族狠狠摔到地上,虽然不致命,却痛彻心扉。

    连续多日在梦中见到初代二代失望的眼神,三代火影同样亚历山大,虽然他心里怀疑这是否是某种忍术,但初代二代太还原逼真了,愣是叫他找不出破绽来,仿佛真的就是本人,即便是半信半疑,起码信了一半啊,逃不了心灵拷问的。三代火影自认尽心尽责,但架不住当了这么久的火影他确实并非完全的问心无愧。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回头审视的,当时自己觉得没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没问题,但是一想到某人对这个事情会有怎样的看法时,就会发现这事可能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没问题。就比如说千手凋零吧,三代火影自己回首一遍,想到初代二代知道了会是什么看法,立马就知道心虚愧疚了。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根本说不过去,特别是在他当了多年火影后,猿飞一族水涨船高,成了木叶里的豪门大族。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退位后五代火影上位,然后在五代的执政生涯中猿飞一族凋零了,死的只剩下一群老人,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这些天因为民众对高层的不满与质疑持续上涨,已经叫三代火影很头痛了,纲手冷不防回村就仿佛是一个信号,叫他心里更是苦涩。

    他烦躁的抽着烟,暗暗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来传递情报的暗部在汇报过后,便一直跪在地上等候三代火影的回应,没有直接挥手叫他下去便是还不能走的意思,就算三代现在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他也不能擅自离开。

    办公室里的烟味越来越浓,烟雾缭绕,三代火影终于从自己的思维世界回神,并做好决定。

    “让纲手过来见我。”他对暗部命令道。

    “是。”暗部领命,立马消失不见掉。

    三代火影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深深吐出一口气。

    纲手悄悄回村后,暴露行踪把鸣人带回千手族地,刚开始他确实不明白,但是想到千手如今的样子,再想想初代二代,多少也猜到几分了。被先人长辈用这样失望的目光看着,纲手心里一定不好受,对于现在的千手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子嗣凋零,面临灭族吧,所以她把鸣人带回了千手的族地。漩涡与千手世代联姻,鸣人体内指不定就有千手的血脉,让他作为千手的男丁传承家族,确实是可行的。

    安排好鸣人,也算是给四代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初代大人二代大人的交代,一举多得。

    三位火影都得到了交代,但民众高涨的情绪还需要一个回应,鸣人的事情必定不能拿出来给他们说,所以需要给出其他交代。

    纲手知道鸣人身边有暗部监视,所以当暗部通知她表示三代火影想见她,毫不意外。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三代火影见到她后立即开门见山,表示要把火影的位子传给她,让她当第五代火影。

    虽然纲手为了不辜负大爷爷二爷爷,为了千手,也为了鸣人,心中已经有这个意思,但三代火影抢先一步表示要退位果然还是叫她十分惊讶。

    三代火影重重叹气,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满是沧桑,“自从水门不幸身死,我就一直有意向让你来当五代火影,但你怎么都不肯回村,而村子需要一个人主持,我只好重新回到火影的位子管理村子。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我自然不会继续把持着这个位置不放,我到底是不年轻了,精力有限,当了一辈子的火影,也是时候退位,回家抱孙子。”

    因为鸣人的事情,纲手对三代火影很有意见,鸣人现在不但是四代遗孤,还是千手唯一的男丁,她自然更加心疼他了。乍一听自己老师说出这番话,纲手也不好咄咄逼人,她抿抿唇,神色不大好,“我接到消息的时候,这件事已经闹了好些天,为何没有马上通知我?”

    这也是让纲手最在意的地方,事关她的大爷爷二爷爷,她有权知晓这件事。就算她在外面飘无定所,木叶若真的想找很快就能知道,宇智波鼬不就轻松找到了她的踪迹。

    “这件事爆发的实在太突然诡异,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英魂显灵,还是什么人在暗中搞鬼,便想办法确认,耽误了时间,加上村民们对高层的不满情绪一直在高涨,闹得沸沸扬扬,这种时候特意派人把你叫过来,就像是自己撑不住了叫你过来收拾善后一样,我这老脸实在过不去。”三代火影神色疲惫,显然这些天他也不好过,“现在你自己回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

    纲手的神色缓和下来,她沉声道:“我把鸣人带回去了,从今以后他就是千手鸣人。”

    “我知道。”三代火影欣慰的点点头,眉眼透着慈祥,很是唏嘘的说:“这对鸣人那孩子来说,算是最好的去处了吧,四代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千手有了这么一个男丁,就可以继续传承下去,哪天我若去了,也算是对初代大人二代大人有个交代,不至于无颜面对两位先人。千手的事,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也后悔了很久,应该早点注意到,千手出了柱间大人这么强大的忍者,其他人对这份强大的畏惧促使他们将觊觎的目光落到了千手一族身上,战场本就危险……硬是生生把千手消耗一空。”

    “惧怕初代大人的忍村在他走后一个个把主意打到木叶身上,想从木叶咬下一块肉,二代大人把火影的担子交给我,那时候真的是风雨飘摇,危机重重,为了支撑起木叶我们真的是付出太多,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要忍不住出一身冷汗。”

    “木叶能够有今天,三代老师功不可没,您确实是辛苦了。”纲手放缓了声音。

    “现在这个担子,该交给你了,纲手。”三代火影哈哈一笑,叫办公室里的氛围顿时一变,从忆往昔的沉重色调变得轻快。

    纲手神色一正,“我明白的,老师。”

    三代火影到底是当了多年的领导,就算年纪大了不如年轻时候英明,该果断的地方还是会果断,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果断决定主动退位给纲手,化被动为主动。与其被人赶下台,不如自己主动退位,火影交接的大事正好也可以转移一下村民们的注意力,他年纪确实也大了,这个时候退位可以说是功成身退,没有什么好遗憾了,若是被赶下台,那才是晚节不保。

    一番感情牌之后,纲手心中的那点芥蒂被消减下去,不论怎么说,三代火影对木叶的贡献确实很大,木叶能在失去了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之后的风雨飘摇四面楚歌中走到今天,他确实发挥了很大的积极作用,这些是不能磨灭的。或许三代火影做的不是那么完美,有被人诟病的地方,但人无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半点情分都不念,今天纲手在理,别人都支持她,但是他日别人想起三代的好,她就成了错的那一个。

    事情也的确如三代火影所料的那样,火影交接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力,随着五代目火影的上位,大家的关注力就全都转移到了五代身上,而他功成身退,村里再怎么闹得沸沸扬扬,也是五代该操心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了。

    纲手满意了,三代满意了,但有人很不满意,那就是团藏。

    漩涡鸣人突然被纲手带走,成了千手鸣人,团藏很不满,三代突然退位,纲手成了五代火影,团藏很不满,但他再不满也无济于事,木已成舟。

    三代退位之后,长老团还是原来的那一批,团藏对纲手不满的同时,纲手其实也对他不满,正好此时民意对她最为有利,便以年事已高的名义把团藏赶下了台,三代火影退位就是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理由,作为三代的同伴,团藏自然年纪也大了,让他退位合情合理,然后把宇智波止水提拔上来,担任根部的管理者。

    “年事已高”叫其他长老纷纷中枪,三代退了,团藏被强行撸了,他们若是还继续霸占着位置,来日怕是要被旁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以为他们贪恋权力不愿意放手,不如自己主动退位有面子。

    自己一继位就让长老们纷纷交出手中权力,纲手虽然强行把团藏撸了却并不愿意叫人以为她容不下长老,很是诚恳的挽留了一下,表示现在暂时没合适的人选,希望长老们再多多担待一下,等找到合适的接替人手再说。

    长老团本就不大情愿,自然就顺水推舟暂时留住手里的权力。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跟鸣人都没有关系,这些天里他过得可快乐了。

    对于这千手唯一的男丁,纲手当然是十分疼爱的,虽然现在已经改名叫千手鸣人,但见过他的人毕竟不少,就算宣布鸣人已经是千手家的人,民众的怨恨与憎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若是藏在千手族地藏个一两年,等到大家对鸣人的印象都淡了再放他出去,纲手舍不得,那就只能在鸣人的外形上费些功夫。那六道小胡子实在太标志性了,纲手用封印术把它们藏了起来,然后做了一些生发水,让鸣人把头发留长,给他剪了一个跟她大爷爷小时候一样的发型,穿上千手的族服,形象改造也就完成了。

    依照大家对妖狐化身的厌恶程度,估计也没人会仔细研究鸣人长什么样,经过这番形象改造,看起来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再坚定一下千手一族的人设,自然不会有人把五代火影的宝贝蛋鸣人跟那个妖狐化身挂钩了。

    云静静只出现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全程幕后操作,对外界的情报虽然算不上了如指掌,大致情况是知道的。

    “哼,费了这么多功夫,结果只是把三代老头跟团藏老头赶下台,这种事情有意义吗?”九尾趴在栅栏门那一边,懒洋洋的说。

    “你就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过犹不及。高层便是有再多的不是,也带着木叶走过了风风雨雨,没功劳也有苦劳,纲手这样处置其实正好,若是现在过于苛刻,以后别人想起他们的好便会责怪她过于冷酷,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习惯了权力带来的高高在上,以后有他们憋屈的地方。按照权力交替后的惯例,总是会出现一些翻案,将过去发生的事情重新定义,千手凋零到只有一个男丁,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为纲手心痛,顺便也为漩涡的遭遇感到心痛,在三代执政期间水涨船高的猿飞便会成为被攻讦的对象,这种落差,估计也有他们受的。”云静静轻描淡写道。

    “哼,人类。”九尾语气嘲讽,“只不过做梦而已,连个具体的事情都没有曝出来,就能让他们产生这么大的情绪?真是可笑。明明就连是不是初代二代还有四代都无法确定。”

    “只是梦境而已当然没这个效果,除了个别关系好的反应会很大,其他人顶多疑神疑鬼而已,但人的情绪是可以放大的,特别是睡眠不足的时候,情不自禁就会暴躁起来呢,如果正好眼前有个宣泄口,自然就会全部涌过去。夜夜在梦中见到先人,夜夜在梦中经历心灵拷问,能睡得好才奇怪了。”

    “正义或许不能叫人爆发,但睡眠不足可以。”

    有起床气的人一定懂。

    “不过能够发展的这么顺利,跟作贼心虚一定也有关系。不想事情闹得太难看自己下不了台,先给出台阶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也省得被扯下遮羞布大家撕破脸皮叫旁人笑话了。”

    “纲手不论心里怎么想的,总是要为木叶着想,为鸣人的未来着想。”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实纲手继位后,云静静便停下让全村人做梦,现在鸣人能够彻底摒弃过去自由出现在大众眼前,这场风波算是正式过去了。

    “感觉自己的控场能力更上一层楼了呢,你说是吧,爱妃?”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爱妃?”

    一人一狐狸看过去,小小的鸣人一脸迷茫的站在栅栏门前,见到九尾那巨大的身姿,害怕的躲到云静静身后,怯生生的看过去。

    “姐姐,爱妃好可怕!”他哭唧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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