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 18、危机(超大修!)

18、危机(超大修!)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阴长黎从储物镯里取出一把藤椅,搁在佛窟外,躺上去晒太阳。

    漠北的日头和民风一样彪悍,唯有清晨不会灼伤人。

    阴长黎身体不适,像是久病初愈,也像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冷血动物,彻骨的寒冷充斥着灵魂,迫切需要些温暖。

    项海葵则和白星现、路溪桥蹲在阴凉处,继续盯着他。

    等他晒完折返,三个蹲到腿麻的跟屁虫相互搀扶着起身,继续跟。

    “师兄早。”佛窟内的小和尚们纷纷问安,又将狐疑的视线移去他们仨身上。

    阴长黎微微颔首,闷不吭声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案台后打坐一上午。

    吃两口小和尚送来的斋饭。

    再睡个午觉。

    全程被围观,他始终淡定自若。

    城主府内,项天晴练过剑,打过坐,种过草药,还炼了一炉丹。

    睡一觉醒来,忽然觉得自己昨日好像有点过于偏激了。

    她陪伴在父亲身边几十年,自小得到父亲的疼爱,而小葵九岁便孤苦伶仃的,就算父亲如今多偏着点她,给她宝剑,也是应该的。

    再说,小葵背井离乡来此,凡事想和自己争一争,希望早日在银沙站稳脚跟,也可以理解。

    项天晴咬着红唇思来想去,自己昨日对小葵说那样的话,不知她心中怎样想,若因此生了隔阂,父亲出关后,岂不是教父亲难做么。

    可让她去道歉,心中憋着口气,做不到。

    该如何缓和一下关系?

    倚着窗熬过晌午,她起身去找孟西楼:“昨日道辰大师和小葵妹妹生了误会,被妹妹刺伤,城里城外都传开了,不少人都在指责妹妹的不是。”

    孟西楼搁下手里的玉简,望向她:“小葵不是留在佛窟照顾他了么?”

    “怕是不够。”知道孟西楼最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尤其不喜欢佛修,项天晴绞着手指,偷眼看他,“爹不在,你代表着爹,不如咱们去佛窟看望下大师?”

    孟西楼手指点着桌面,沉吟半响,点了点头:“嗯,等太阳下山之后吧。”

    项天晴松了口气,笑靥如花:“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佛窟内。

    “动作神态真是像极了阴前辈。”阴长黎睡午觉时,项海葵抱着手臂站他地铺一侧,“可是……”

    老板总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不像现在,完全是个退休之后专注养生的老干部。

    白星现默默点头。

    逃难多年,四面楚歌过,九死一生过,无论哪一种境遇下,也没见叔叔显露过疲乏之态。

    午觉睡到傍晚时分,阴长黎醒来了。

    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从储物镯里自行飞了出来。

    这是道辰的东西。

    一张可远距离交流的一次性对符。

    符对面的人在紧急联络他,阴长黎不知是谁,而且,解封这种对符似乎需要特定的法咒。

    路溪桥一眼认出:“我家的符!”

    阴长黎坐起身,顺水推舟:“应该是找你的。”

    路溪桥掐诀解封那道符。

    符燃烧起来,传出一个儒雅男声:“大师,别来无恙。”

    路溪桥用口型对项海葵道:“我爹!”

    项海葵点头,是路家家主路正途,传说中掌控中州三分资源的大财主。

    阴长黎:“是想问我解封蜃妖进展如何?”

    符对面:“此事不急,我收到银沙城主项衡递过来的消息,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跑去了边关,他大哥大姐已经动身前去银沙了,但路途遥远,即使最快的飞舟,也需十日,在这段期间,还希望大师多多照拂他一二。”

    言辞恳切,甚至有些伏低。

    路溪桥愤慨:“爹,至于吗?我都六品了,难道不懂回家?您搞这么大动静,回头王都那些人又要嘲笑我没断奶了!”

    符对面显然没预料到儿子也在,沉默会儿,声音瞬间从儒雅变成泼妇:“你个小王八蛋,整日里就知道给你老子找麻烦!”

    路溪桥撇嘴:“您真难伺候,我在家待着,您说看见我就烦,我出来干大事,您又说我是惹是生非。”

    符对面:“你干大事?我看是大事干你吧!”

    路溪桥面上挂不住了:“您说话注意点,这还有别人呢。”

    符对面以为他说的“别人”是道辰,没往别处想,毕竟道辰不可能当着太多人对接符。

    他冷笑一声,又问:“对了,你既身在银沙,可知道有个从银沙过来王都的少年人,叫‘景然’的,是什么来头?”

    项海葵原本在偷笑,听到学长的名字,心顿时揪了起来。

    时间上,学长应该还没有抵达王都。

    阴长黎见她忽然正色,站姿从原本的懒散倚墙,变为身姿笔挺,还仰起头,望向半空中燃烧的符,目光带着些忐忑和期盼。

    看来,是她的心上人。

    景然?

    阴长黎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并无印象,但记下了。

    路溪桥正要回不认识,一瞧项海葵的表情,立马改口:“那小哥怎么了?爹为何突然提起他?”

    符对面:“那少年人了不得,从银沙来王都的路上,路过小风镇……”

    换乘飞舟的间隙,他在镇上河边和一个老叟下棋。

    虽然输了,却被这老叟看中,将他收为弟子。

    这老叟,正是王都金灵学院剑道院的太上长老,荆问。

    项海葵听着,心里的粉红泡泡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这要随便换个人,她都得翻个白眼喷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个拿了男主剧本,头顶男主光环,开了挂的挂逼。

    可换成学长就不一样了,货真价实,凭实力。

    等一下。

    金灵剑道院那个挂名的太上长老,不就是稍后她爹入魔,被请来斩妖除魔的那位?

    荆问,当世三剑尊之一,项天晴未来的师父。

    项海葵的喜悦顿时大打折扣,萎了。

    却听符又道:“听闻他无门第,王都各家已经做好拉拢结亲的准备,不过看他的意思,他是项衡预定的女婿?”

    项海葵眨了眨眼睛,学长这是不想掺合是非,拿她当挡箭牌么?

    符燃烧完,联系断开,她还在想这件事儿。

    而符燃烧的味道,像极了鞭炮燃放过后的味道,阴长黎皱了皱鼻子。

    神识在储物镯里翻找片刻,找出一个浴桶。

    竹筒开盖扔进去,就像自来水管道一样,咕嘟嘟往桶里放水。

    “项姑娘。”阴长黎伸出手撩了一下水,掌心逸散出内力,将水暖热,“小僧准备沐浴,你也要一眨不眨的看着?”

    反正也没见过老板洗澡,交给白星现盯着就好,项海葵原本是准备先出去的,可他最后一句话,听着有些不忿挑衅的意味儿。

    她便踟蹰着不动。

    不是自己的肉身,阴长黎浑不在意,当下拉开系带,脱了僧袍,面无表情的将中衣也除去,赤着上半身。

    在他脱裤子之前,项海葵脸皮儿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厚,转身出门。

    阴长黎入水之后,闭上眼睛,被水环绕的感觉,竟比晒太阳更温暖。

    令他不自觉又回忆起堕入死亡之海后,那蓬将他托起来的海藻。

    项海葵在门口等候两个时辰,等到天黑也没见他出来,心道洗这么久,也不怕洗秃噜皮儿了。

    闲着无聊,她顺着甬道往外走,想去欣赏一下大漠的月光。

    此时,三只小怪物排着队,蹦蹦跳跳来到佛窟外。

    刚要进入佛窟,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继续跳,又被弹回去。

    入不了门。

    “这佛窟的念力好强。”洛云羞和柳一行跟在三只小怪物身后,感慨道。

    小怪物是冥界之物,惧怕佛光。

    别说小怪物进不去,他们两个久居冥界,一时之间也无法靠近。

    “阴长黎绝对躲在这里。”柳一行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沙漠上斗殴的一行人都排查过了,只剩下几人在佛窟里。

    而佛窟,是最适合阴长黎躲避追捕之地。

    “问题咱们进不去怎么办?”洛云羞黛眉微蹙,“强行拆了吧?”

    “不可。”柳一行摆手,“切记着规矩,咱们出来办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给人界造成影响。”

    洛云羞不以为意,心道:上了年纪真迂腐。

    柳一行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道:年轻果然不懂事。

    佛窟念力这般强悍,肯定是出自上界的佛修大佬,毁了这佛窟,等同毁他信仰,不找你拼命才怪。

    洛云羞:“那怎么办?”

    “我正在想办法。”柳一行沉吟着,“有了。”

    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黄沙,随后漂浮于半空,俯瞰下方。

    口中念念有词过后,将黄沙一抛:“散!”

    黄沙化为金色的粉屑,纷纷扬扬笼罩了整个佛窟。

    佛窟仿佛从地表上消失,只余下内里人影,虽模糊,却可以窥探清楚他们的动作。

    比如有个身背剑匣的清瘦少女,正孤身往外走。

    比如散落在角落的小和尚们,有人在念经,有人在偷吃鸡腿。

    柳一行和洛云羞注意到的,自然是阴长黎的房间。

    两个男人,在围观一个和尚洗澡?

    洛云羞抽抽嘴角:“应该就是这几个了。”

    柳一行点头,倏然双手结印,指尖飞出一道淡淡的旋涡,宛如水面波纹朝那个房间传递过去:“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他使用的是摄魂术,还是此术之大神通。

    每施展一次,便会耗损半数灵力。

    今日,即使阴长黎英雄末路,身为昔日同僚,柳一行曾见识过此人一剑斩杀三天将,凭一己之力令十万追兵折戟沉沙的杀伐手段,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瞅一眼身边的洛云羞,一副“对付一个将死之人,你至于出大神通吗”的表情。

    他无奈叹息,女人啊,无论你同她叨叨多少遍对手有多凶残狠辣,她关注的,永远是对手的脸。

    佛窟房间里,空气一刹被抽空似的。

    路溪桥最先感觉到胸口憋闷,喘不上来,仿佛困到极点,有个充满的诱惑的声音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立马答:路溪桥。

    接着是白星现。

    等轮到阴长黎时,他明知不对,但刚刚夺舍神魂无法抵抗,也答了。

    答完之后,洛云羞纳闷的很:“不是说这和尚叫道辰吗?”

    “憨批”是个什么鬼名字?

    柳一行同样一头雾水,收回法术:“管他真名是哪个,反正不是咱们要抓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

    两人齐齐看向即将走出佛窟的项海葵。

    项海葵打着哈欠走出佛窟,刚伸个懒腰,身后天狂疯狂撞击剑匣。

    这是危险示警。

    背靠佛窟,三面荒芜,若有敌人在附近,凭她的追风观气术,不该察觉不出。

    但天狂不会出错,项海葵神色一肃,开匣拔剑,手臂一扬,剑尖在面前拉出一道光弧:“谁!”

    剑光照耀下,三只小怪物骤然现了形。

    不知是些什么玩意儿,竟一直围着自己打转,还口水横飞,项海葵吃了一惊。

    “滚!”项海葵厉喝一声,挥剑驱赶它们。

    它们似乎十分畏惧天狂剑气,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得空便想要攻击她。

    “再不滚,别怪我辣手无情了啊!”这些怪物身形矫健,还像一团棉花砍上去会反弹。

    而且,项海葵隐隐发现它们想吃的不是自己,是腰后罐子里的小黑蛇,便不留背影给它们,将背部挨着墙壁,保护住小黑蛇。

    “是他!”见到这一幕时,洛云羞难掩心中愉悦,落地现了形,“前辈,别来无恙。”

    项海葵正在驱赶小怪物,抬头瞧见洛云羞,心头再是一个咯噔。

    她先前在疾风谷打鬣狗之时,见过这个女人,知道她的身份,是追杀老板的一位冥界高官。

    不过,这女人在喊谁前辈?

    洛云羞娇滴滴的朝她福了福身,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短短时日不见,您怎就换了个女剑修的壳子?奴家以为,这壳子可万万配不上您的天姿国色。”

    项海葵有些烦了,天狂剑意开始慢慢上涨。

    挥出一剑,将小怪物扫退,看傻逼一样看着她:“这位大姐,您一个人咿咿呀呀在这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