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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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骨喰鲶尾面面相觑, 唯独这个问题他们是无法正面回答的。期间的理由很多,但没必要一一阐述。

    但最浮于表面的一点就是——付丧神怎么可能是人类啊!

    说起来原来鬼可以分辨出来吗!鲶尾给骨喰打了个眼色问道。而银发的胁差付丧神眨了眨眼睛,略带茫然地看了回去。显然他也是不知情的。

    在最终选拔的紫藤山里,骨喰一直选择的是类似“暗杀”的技巧,一次一次试探性的攻击鬼,从而得到那些可以直接在鬼身上看出的信息。就比如他们的刀对于杀鬼是无用的, 带上灵力也不过就是阻止他们的恢复。

    也因为如此, (身体)作为本就隐蔽极高的非人胁差, 期间竟是没有一鬼注意到骨喰的特殊性。而最后直面了骨喰、和锖兔一起解决了的那只手鬼。也因为心思全都放在了锖兔身上,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没来得及说。这就导致了骨喰没有得到这重要的一点信息。

    鬼,可以轻易分辨出人类和非人的存在,听金鱼老板的意思, 大概就是依靠气味的不同, 可能最为明显的就是皮肤下表透出的血液的气味。

    鬼的感知能力很强大,这是骨喰最开始就得出的信息之一。虽然他本人没有被那些普通的鬼注意到, 但是他躲在暗处时, 很快就发现了那些鬼很容易就找到人类的位置。

    但是可以那么轻易分辨出他和鲶尾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这一点依旧还是出乎了骨喰的意料。毕竟要知道, 现在他们所存在的付丧神的身体,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 会流血流泪, 也会疲惫难受。

    “闻起来就像没有味道冷冰冰的铁器,……啊啊,完全没有食欲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金鱼老板嘀咕的话语刚好和骨喰的内心想法对上了。“不像人不像鬼的,你们这样的家伙——果然不应该存在啊!”

    似乎因为味道并不那么让鬼产生食欲,加上鲶尾和骨喰也没有及时回答的沉默。金鱼老板停止了原本嘟嘟囔囔的嘴巴,整个人暴起,以一种非人(本就不是人)的速度冲向了两把胁差。

    鬼的指甲尖锐的如同野兽一般,金鱼老板的动作也是如此,像是刀刃,又像是莽撞的只会直线攻击的兽,在骨喰鲶尾身前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十字交叉的冷色痕迹。

    双子早已从上个世界培养出了难得的默契——或许也有身体自带的契合的关系。根本没有交流,两个人就很自然的用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跳起离开原地,躲开了这个可以说是无脑的攻击。

    骨喰银白的短发在黑夜中仿佛会发光一样,几乎是靶子一样显眼。金鱼老板的身手并不是多么优秀,虽然身为鬼已经足够增强了他的体质,受伤了没一会儿就能恢复,但是依旧无法和历经了无数战斗的骨喰相比。

    可是,金鱼老板似乎就没想直接对上双子,他本就不是热爱战斗的人。那么久了却依旧没被鬼杀队缠上发现,除了自身的警惕外,也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吃过多少人类。

    甚至于,有时候他宁愿饿着肚子。

    金鱼老板垂下眼,在骨喰的一次攻击以及鲶尾的补刀时猛地往后退了很长一段距离,“太过分了,我明明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我呢,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老板的声音很低很低,近乎低喃,就连骨喰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而下一秒,不好的预感从心底传来,伴随着金鱼老板猛地收紧的双手,原本就在一旁观察着金鱼老板,配合着骨喰动作的鲶尾瞳孔猛缩,“离开原地!”

    还未理解鲶尾的意思,但是身体下意识听从了鲶尾命令的骨喰,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他上一秒带着的位置的存在。

    ——金鱼。

    比人类还大,尖牙利齿的黑色金鱼。它在骨喰离开的那一刻,鱼唇合并,上下的尖牙发出呲呲的宛如磨牙一般的可怖声响。

    若是骨喰没有及时离开,很大可能会被咬下一只手臂之类的。

    “这就是你的攻击能力吗。”鲶尾微微皱眉,他看向了之前被金鱼老板放到一边的黑色小金鱼,已经消失了。

    “哼哼,不可思议吧!”金鱼老板扯出笑容,神情中带着自己也不理解的悲哀,“这就是我的杰作啊!那些被你们肆意伤害的存在,在现在,角色颠倒了过来!是不是一出很棒的戏剧!”

    双子愣住了。

    啊啊——就是这个表情。金鱼老板想,原本弱小的生物突然变得强大,原本可以肆意欺凌打杀的存在变成了报复者。就算当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人类也不会意识到曾经的错误。

    ——先求饶吧,就说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想要钱吗,我给你。因为想要活下去,而且,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可比性。但是现在不能说这些,我要先活下去,我要让他受到惩罚,让他后悔如此这么对待我。

    ——这就是那些人类死不悔改的想法和做法。

    “……抱歉?”鲶尾突然带着轻飘飘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在金鱼老板带着嘲讽的表情里(带着面具真的可以看出来吗),鲶尾自己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到底不是原住民,不理解鬼和人类之间的仇恨,所以站在单纯的逻辑立场上,最开始的确是他们(骨喰)先动手杀了小黑金鱼,老板才出现的。想了想,鲶尾加了一句,“下次我会等到你们动手了我在出手的!嗯,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不不不,明显问题很大啊!

    ——这个人类(真的是人类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黑色大金鱼的动作并不大,但是速度就如同在水里一般自然,仅仅摆动几下尾鳍,它就会出现在骨喰的身边,狠狠地想要咬下一口。

    而除去大金鱼外,老板明显还有其他手段没有用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并没有那么做。

    看出除了最开始被惊到,后续骨喰就很自然的保持住了自己的节奏没被带跑。大金鱼除了嘴巴尖利,速度挺快的之外,也并不能伤害到骨喰。

    可以说,真的很弱!虽然比普通人强大无数!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双子来说,真的很轻易就能解决,他们只是在提防像是大金鱼一样特殊的、防不胜防的技能而已。

    除此之外,还能实验一下,之前思考的技能。鲶尾划水一般的开始想象。

    要说怎么对付鬼,鲶尾第一个想到的是“念”。

    “念”是一段时间前的某个世界的一个特有的能力,是生命能力的表现形式。那边的人类可以依靠想象、交换、锻炼来开发相关的能力。

    鬼怕太阳,那他搞出一个太阳不就好了吗?身为某世界后世接受了高科技学习的审神者,他自然会以科学的方式有效杀鬼(?)。

    作为一个从小被一群非科学的存在拉着学习科学的孩子,他自然知道太阳——太阳光进入地球会经过什么阶段,最后留下的又是什么。

    鲶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以杀菌的紫外线。

    但是也不一定,也许是阳光中的复合作用,包含了阳光中所存在的一切才能杀鬼。

    将灵力模拟成类似念能力一般的技能,在将其物质转化成类似阳光的东西其实是一件并不轻松的事情。原因很多,比如这里不是“念”世界那宽容的世界,比如某位审神者的科学其实并没有那么优秀。

    但是——单纯的在自己的刀上加上一层“吸收”的功能,就很简单了,哪怕是有着灵力的人制作的符咒也是可以做到的。

    在当时开发“念”的时候受到了阻碍,却从锖兔口中得到了日轮刀为什么能杀鬼的原因,那是因为制作日轮刀的矿石是吸收着阳光的特殊钢材。

    那么换个方向,单纯吸收白天的阳光在自己的刀表面不就行了吗。

    鲶尾这么想着,也就试着那么做了。所以今晚遇到鬼,也就可以算是终于得到了材料了。——要不是骨喰和锖兔把紫藤山的鬼都解决完了,鲶尾早就可以去试验,确定自己的研究方向是否正确了!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是鲶尾向来的习惯。对着骨喰打了个手势,双子攻击的方式就自然交换了。不知道是否有审神者观察过,很多刀剑在战斗时,会无意识在刀刃上附上各种特殊的效果。

    也许是曾近的经历、历史、逸闻相关,又或者是极化的修行,就比如鸣狐极化后回来,战斗时身上总是逸散的狐火。今剑如乌鸦羽翼般的攻击,五虎退的火焰等。

    而鲶尾是雷电,骨喰则是风。不管是雷电还是风,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速度相当快,在鲶尾认真起来,几乎金鱼老板察觉不到的速度。他就出现在了老板的身后。

    而事实证明,鲶尾的方向并没有错误,只是他依靠灵力吸收的阳光,到底不如那四季没有阴天不会下雨的特殊矿石。哪怕在骨喰吸引了老板视线,迅疾无声的一刀砍向脖颈时,老板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身体也没有迅速的化为灰烬。

    后知后觉,被斩首的疼痛才转移到了鬼的痛觉感官,随着脖颈处的伤口,好一会儿才跟着这处位置慢吞吞的往其他地方蔓延。

    被太阳烧却,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呢。金鱼老板或许想要尖叫,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可以尖叫的器官。

    从脖子位置开始,鬼死亡的灰烬蔓延到了胸口的位置。那张一直——仿佛黏在脸上的面具因为没有了支撑,落在了地下。

    黑色金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感,动作和速度比一开始快了无数,却也同样染上了毁灭的灰烬。

    金鱼老板伸出手,往前踉跄了几步,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做过这么一个动作。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是谁呢,他想要抓住的,保护的那个人。

    ‘爸爸!’

    ‘欢迎回来——!’

    似乎有那么一个,不到五岁的女孩儿,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对着他伸出了手。

    ——为什么会忘记呢。

    “爸爸、爸爸!惠子今天玩得好开心!”面容模糊的小女孩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她有着又大又清澈的双眼,头发因为在祭典中四处乱跑而变得凌乱起来,她带着笑容,抬着头这么说道。

    “不过好可惜,我一次都没有捞到,金鱼——”

    “不过下次我们在来玩吧!下次我绝对要捞到金鱼!”

    …………

    “嗯,解决了。”鲶尾收刀回鞘,对着骨喰露出了一个平时的笑容,伸出手,“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具体描述一下金鱼老板的,但是又觉得没必要,他又不是上下弦鬼。学着手鬼那边一个画面就够了。

    简单来说,就是女儿被别人失手杀害,因为不是故意的,没证据,又给了足够的赔偿,于是不了了之了。但是老板不服气,结果因为态度太强硬,而且对面的无意中害了人命的也不是好鸟,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样子,等时间久了,忘性很大的路人都忘记了老板是死了女儿,只看到了老板强硬的一面,责怪老板太过分了。

    人家已经道歉了,也给了赔偿,为什么要这么抓着不放←这种画风。

    然后老板就遇到了屑老板。

    虽然因为变鬼忘记了女儿的事情,但是潜意识还记得金鱼,于是开了个捞金鱼的店铺,而且和金鱼有着联系。如果捞走它们的是好人,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虐待金鱼啊,又比如像骨喰这样子直接动手,老板都能感觉到,然后潜意识想到女儿,就去为(家人)报仇。

    金鱼老板如果不是遇到不爽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刻意吃人加餐,因为潜意识害怕——女儿会害怕这样子的自己,哪怕没记忆。

    而且因为死的都是那种过路人啊,害虫啊,不是好鸟啊。加上死的人不多(所以老板吃的也不多,很弱),而且时间也不长,(所以鬼杀队还没得到消息)所以这个地方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或者感受到了一点点。

    于是约定俗成的不敢管。

    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具体懒得说了!

    呜呜呜只要我完结的快,鳄鱼的刀就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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