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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你们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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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清秋夜里出门的事到底还是惊动了崔夫人,但是夜看到她与崔嘉一块回来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翌日早上她来晨省的时候提了一句,见冯清秋格外顺服,便连剩下的那点不爽也消去了。

    冯清秋却远没有这么轻松,虽说崔嘉是跟她一块回来的,可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让人完全不能亲近。她不知道自己是心虚还是害怕,又或者两者都有,原先那副不安于命的心思也全然不见了,——在她涉嫌与钦犯勾结的罪名之前,她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争强好胜呢?

    她诚惶诚恐,比任何时候都安于做个贤淑的妻子和孝顺的儿媳,可她不知道崔嘉怎么想的。

    他说要写休书,当然在赐婚的前提下他这道休书没那么容易写的,但是他的态度让她心寒,她这辈子最有安全感的便是崔嘉,他对她的感觉便是哪怕她变成徐冰那样的人他也会对她不舍不弃,也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执着,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无所顾忌地讥讽奚落他。

    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会把越忠实于自己的人和物越往死里蹂躏,但她正是这样做的。

    这或许是她娇纵的地方之一。

    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会对她这么冷漠——打从回来到现在,三天过去了,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没正眼瞧过她一眼,虽然没有刻意回避她,但也没有主动往她靠近过哪怕一步!

    她忽然觉得这院里就空荡起来。

    从前她漫不经心的时候,他似乎随时都在,她起床他会给她递衣裳鞋子,她梳妆他会在旁边给她拧帕子,她出门他会站在帘栊下静静等她,哪怕她生气的时候,她也总是能感觉到他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她,所以她也会故意地说些伤人的话让他听见。

    那时候她喜欢看他受伤着急,喜欢看他气怒却又拿她毫无办法。还有她被他气到的时候。故意落泪伤心,等他又回转头放下身段毫无尊严地来哄她。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她盯着院门就是一天半天,总期待他冷不丁地就会在那里出现。但是她把眼睛望穿,他也一次都没有进来过。

    她觉得他有没有在外头胡来过都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她发现她失败到竟然连一个死心踏地待他的人都保不住!

    她多么失败……

    这几****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终于连崔夫人也看出不妥,她虽然对她颇有不满。【ㄨ】却不希望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于是把崔嘉叫过来问:“你们又吵架了?”

    崔嘉觉得心里有刀子划过,但深吸一口气,他却幽幽道:“没事。”

    崔夫人也只有叹气。老话果然说的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倘若真的过不到一起,那就找找机会去禀禀皇帝吧。皇帝向来讲道理,也许不会想看见他们变成仇家?

    但这话说来又还早,听说崔涣打算跟宋澈办案,且看看弄得怎么样再说吧。

    她心疼儿子:“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吧。常言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崔嘉怔怔望着她,埋头出了去。

    程筠花了两日时间梳理得来的所有讯息,终于接受了柳余蝉很可能就是杨峻或是跟他有勾结的事实,内心凌乱之余深怕程笙在外也受人利用,遂把这事也告诉了他。

    “我本以为我当个富贵闲人便可远离这朝堂浑水,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盯上,可我就是不明白,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程笙瞠目结舌半日,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在他们身上。难道他们不是只用当个称职的纨绔子弟就好了吗?

    他望着立在石阶下回头的程筠,说道:“莫不是想从你这里套取什么机密?”

    程筠摇摇头,“他知道我不过问不该过问的事情。我想他也没那个功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管他是不是杨峻,最起码他知道我曾经被杨峻所伤。我不会放过他,他为了自保,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程笙就不明白是为什么了。毕竟他跟柳余蝉不是那么熟。

    程筠也静默下来。

    一墙之隔的天井里,程淑颖正与沈曼在种花。

    一排五六个花盆,种的全是兰花。

    沈曼倾身望着花苗,就像座雕像一样维持好半日没动了。

    程淑颖戳戳她:“你怎么了?”

    她蓦地回神。快速地培了两把土,又背转身去了拿花苗。拿着拿着她又停下来,对着地下出了半日神,然后忽地站起来,洗了手,往月亮门走去。

    程筠二人走着走着就见着从隔壁走出来的她,不由在合欢树下停了步。

    沈曼笑容有些不那么自然:“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程筠也笑应道:“说些闲事。”

    沈曼顿了下,又说道:“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一个叫杨峻的人?”

    程筠默下来,凝望她:“你认识?”

    “不,”她笑一笑,“我只是听说过,曾任国子监祭酒的杨若礼老先生,有个嗣子似乎叫这名字。”

    “正是。”程笙忍不住抢先道:“没想到你还认得这号人物,这些年见识没白长啊。”

    沈曼笑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忘了我父亲对大梁名士都很祟敬吗?我自幼随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地自然知道。”

    程笙深以为然。

    “不过,我听说他这位嗣子不是早就过世了么?”沈曼忽而又幽幽地开了口,“我父亲说他死去十余年了,怎么,你们又提起他来?又或者,是别的同名同姓之人?”

    程筠微怔,沈曼向来恬淡温和,虽然聪慧却又锋芒不露,他是极少见她会关注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的。他本能地想告诉他实情,但是杨峻毕竟又是钦犯,她一个闺阁女子是不必知道这些的。

    因此他温声道:“我对江南杨家的杨峻不熟,这个杨峻,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说完又主动地岔开话题:“这么大晴天的,你们不出去逛逛,窝在隔壁在做什么呢?”

    沈曼只好道:“我院子里几盆墨兰太满了,正想疏几盆出来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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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乡下,第二更要晚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