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所谓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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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詹岚的精神力扫描和郑吒发狠的攻击，众人很快便来到了医疗室。一路详情无需多说，无非是恐吓胁迫、甩开新人外加沿途必有的零碎闲聊和程啸的调戏未遂反被揍。总之，被异形寄生的两个和没事人似的老神在在，郑吒再怎样怒火焚烧这会也被冷场干净了。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厄，谁是太监！
与郑吒配合着解决掉袭来的异形，习雨随手甩掉刀上的粘液心里暗叹，郑吒真的变强了，这里的异形比起第一部虽然厉害了不少，但倘若自己没被寄生，要想在不遭遇异形大面积进攻的情况下通过这部恐怖片倒也极其容易。
“你别想乘乱逃跑。”刚和研究人员交涉完毕，还没退出楚轩思维模拟的郑吒平静地说道,“也别说你的血里也有剧毒，我想你不至于说出这么白痴的谎言吧。”
“不要用楚轩的语气和我说话。”习雨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自知反对无效也懒得多费唇舌。他只是默默地跑在队伍之中并在兵分两路后从纳戒中取出一支药剂，“不需要麻醉，普通药物对我效果很弱并会给之后的行动造成影响。用这个就够了，单纯的肉体伤害维持个三十分钟它是错错有余……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放心没有说谎，这是专门针对禁制所使用的镇痛剂，我也不会在手术中乱动乱抓的。”
郑吒呆呆地看着自顾自注射完毕，又自顾自走进隔离室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这个人虽然老老实实地答应自己动了手术，却不愿无知无觉地在麻醉中睡过整个恐怖片。要想想，即便没有痛觉，他依旧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割开自己的皮肤，探入胸腔内部……
躺在手术台上的习雨倒没有郑吒那般多愁善感，此时他安静地散发着魔力留意着四处的动静。他知道詹岚走到一半又掉头回来，也知道异形在向他们集结。皇后吗……？居然在他身体里丢进了这么个麻烦的东西，从主神的提示来看，这部恐怖片中必须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资深者被异形寄生才能顺利开启，随后面对的是两个分支：第一、抛弃队友继续剧情；第二嘛……就像现在这样面临被复数异形围攻的考验。只是与这些异形对抗的并非整个中洲队，而仅仅是一个队长、一个精神力者和一个横在手术台上不能动弹的累赘。
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成为名副其实的累赘的一天，感觉真微妙。
“习雨，你不用插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郑吒走出隔离间前如此说道，他到现在也不知习雨到底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但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触发禁制肯定不会有好事吧。
习雨翻了个白眼没有吱声，他也不看郑吒离去的背影满心腹诽地盯着天花板。毛病啊，让我插手……也得我能插上才行啊。你还真以为我是躺在手术台上还能元神出窍的仙人不成？
科研人员也是第一次给保佑意识的人动大型手术，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情况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将习雨当成被全身麻醉且熟睡不起的病人，继续着手中的操作。然而即便在数年之后，他回想起任他在胸膛中切割了半个多小时，少年那淡漠无痕的面容……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渗得慌。
当然，横在手术台上的习雨完全不似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近处、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郑吒在异形的围困中苦苦支持；远处、赵樱空一行与皇后的战斗他也能分辨得出大概；至于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移动的进化体……
麻烦，强成这样……就算是我和郑吒联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只是相较强有力的肉体，进化体的精神力可谓弱得可怜。如果詹岚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说，”对于科研人员小心翼翼的动作忍无可忍的习雨终是按捺不住开口出声。本在专心致志动手术的男子闻言一惊，险些把不住手术刀。好在他还算经验老道，他定了会神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习雨嘴角一勾，在不打扰手术进程的前提下平缓地说道：“动作快点。不用太顾及是否会留下后遗症，什么心肺功能有些许损伤也没有关系。你只要让我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没有性命之忧就足够了。”
“什……”这下，科研人员可真是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个相貌俊美的少年，没瞧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大型手术中突然开口说话已经够惊悚了，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啊……
“手上的动作不要停。如果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为了安全地取出体内的皇后幼体他必须尽量避免使用高级魔法，但如果詹岚真的没能拦住进化体，别提他们，就连郑吒也会有危险。
“咦……？该死的！”确认皇后已经取出，体内的器官也均已缝合，习雨一把夺过科研人员手中的东西草草缝了好几针，然后又从纳戒中取出止血喷雾和强力绷带随手包扎了一下便对着夹层上的郑吒大喊，“快下来，速度！”
也没理身旁目瞪口呆的医疗人员，习雨迅速地穿好衣服取回卸下的装备，“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上这个和外面的詹岚，没时间了！”
“啊……啊？”刚从夹层下来的郑吒这会还没回过神来，“我最多只能带两个人啊，你……”
话没说完，只见习雨取出银色□□抵在自己的头上，扣下扳机的瞬间一条黑色的飞龙滕然出现在医疗室中。习惯了的郑吒都不免有些别扭，而科研人员则惊得差点扑了上去，量谁也受不了自己陪命救回来的病人刚脱离危险就搞爆头自杀吧……因此，黑龙带来的震撼感反倒大大减弱了。
“‘赛特’能负责带我。放心，光是行走的话，它的速度和爆发力应该不在你之下。”说罢他扶着黑龙的前肢率先走出大门，只留下满身血污的郑吒和依旧拿着手术刀的科研人员面面相觑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刚走不到百米，就看到昏迷在两头巨大怪物旁的詹岚，郑吒心里一凉匆忙奔了过去。
“以她的精神力要想控制两头进化体还是太难了……”习雨检查完毕向后退了两步，“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带上她吧，我们得快点了。”
“怎么回事？你一直在说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后面绑了詹岚手上扛着科研人员的郑吒，边跑边急冲冲地问道。习雨不会无缘无故地作出奇怪的要求，他若这么说肯定就有极为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詹岚打败那两个进化体后不久，整艘飞船的危险度突然提高了。低阶的搜索魔法能探查的程度有限，我只知道异形的数量开始增加……这里往右转。”在手术台上无所事事的习雨，除了追踪众人和留意异形的动作之外，他还顺道记住了前往救生舱的路线。比起在风中被堵得几乎说不上话的科研人员，习雨理所应当地担任了向导的职责，“这部影片改动得太大了，具我能感知到的……目前进化体还有两只。其中一只在我们身后但不能说是追赶，另一只则在我们前方必经的道路上……也不知道女主角能不能够驯服它，总之小心。”
习雨略微一顿，他淡淡地扫了眼前面某个方向，低声说道，“郑吒，救生舱就在前方左拐后通道的尽头，直走不要停。”
前刻还在纳闷的郑吒突然浑身一颤，他下意识朝斜侧看了眼便忍不住骂出声来。只见一头巨大的人形怪物站在另条通道上缓慢地四下张望着，它的手里握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却是女主角艾伦的尸体，而她除了头颅相对完整以外居然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彻底揉烂了。这还不算，在深而远的走道尽头，他能感觉到另一个危险的气息正飞快地向这边靠近。以现在的速度，无需半分钟他们就得遭受被两只进化体围攻的困境了。
怎么办，太强了。倘若习雨完好无缺或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突破堵在前面的进化体，而想要对付两只却绝对不行。妈的，要死了吗……不行，不能死！
刚刚做出决断，郑吒却听见身后低而沉静的一声，“继续跑，没事。”此时习雨已合上双目，嘴唇微启不知念了句什么，近在咫尺的进化体便突然仰身长啸起来，它狠狠地在墙壁上撞了两下就一动也不动了。下一刻，坐在飞龙爪子上的少年身体猛烈地抽了几下，在喷出一口鲜血也昏死过去。这般，他座下的飞龙自然也迅速消失了。
郑吒见状，连忙一个飞身接住落下的少年。熟料习雨只是一时失神，他攀着郑吒的肩膀静静地擦掉嘴边腥咸，却无力再次召唤persona，“被发现了，快走。我的扰乱只能再拖延一会……尽量逃吧，即使抛弃我……”
“闭嘴！那是不可能的！”郑吒紧紧护住习雨的身子将其稳稳地揽在另侧肩上，随即便猛地奔跑起来，“无论是你，是我，是詹岚，还是救回你命的这个男人，都会活下去……我们绝不会死！”
看着一边奋拼命疾走与怪物周旋，一边还要护他们周全的男人，习雨哀声一叹。在进化体距离他们只差不到百米之时，巨大的异形被透明的阻隔生生撞了个踉跄，而习雨又连吐好几口鲜血，这会却是真的昏了过去。此时他胸口早已一片猩红，方才扣着郑吒勉强注射的手指也白得发青了。
郑吒在心里怒吼一声，此时他依旧保持着解开基因锁三阶的状态，运用楚轩冷静的分析能力和自己的身体强度险险地避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直到最后他终是躲之不及，生生被进化体拍飞起来，在异形的嚎叫声中摔进了救生舱……
“异形系列最终部结束。最高难度完成，获得奖励点数5000、b级支线剧情数一个。从此，异形系列将不会再次出现……”
再次醒来的时候，习雨正处在光柱之中。他扫了眼周围，发觉除了自己和郑吒之外居然大多数人也依旧处于接受治疗的状态。刚刚清醒没多久的中洲队队长从右肩开始连同整个半身几乎都消失了，那里本是扛着习雨的位置，如今这个理应成为异形口粮的少年却只是断了左臂和左腿，连面上也不过是些轻微的皮肉小伤。
这个男人啊……还是太过天真了。这次不过是侥幸而已，倘若主神换个任务他们岂不都得葬身在那恶心的地方？然而这份天真、这份热忱……也是那人追随他的原因吧。
习雨轻声一叹，此时他的肢体已经修复完毕，主神却依旧没有撤离光柱。淡淡的紫光撒在少年的身上染得那爬满半身的黑色藤纹略微有些发蓝，这个转变让郑吒更加确定，当时紧追在他们身后的变异体是习雨用精神力技能杀死的。只是与詹岚的方式不同，他似乎直接攻击了变异体的大脑从而破坏中枢神经。而从他之后的反应来看，这应该不是在主神空间兑换的能力……自带魔法？vm……莫虚殿……？习雨到底是什么人，具备了怎样恐怖的力量？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强至如此的人吗！？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些受不了郑吒那可谓“炽烈”的视线，习雨回过身来，“谢谢。若非是你，想必我已经死在异形四中了。今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
“这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要不是你，被寄生的人就是我了好吗！”郑吒轻轻地推开泪眼婆娑迎向自己的萝丽，怒吼着上去就想给习雨一拳。而一直在两人中间的宋郁反映更可谓迅速，在郑吒落拳的前一刻刚刚巧巧地拦在两人中间为主人挡下了攻击。看着全然不为所动的少年，郑吒一度被惊回肚子里的怒火又“嗖”地窜了起来，“你……你你你！！！唉，主神给宋郁恢复，点数从习雨那里扣。”
“你”了半天的郑吒终是没“你”出个下文来，他满脸挫败地将拳头放了下去，“同伴之间就不要说什么感谢报恩的话了，之前的恐怖片我们也没少受你的帮助，这要细算起来得耗到猴年马月才是啊。习雨……零点的死我们都很遗憾，然而接下来的路我们还要并肩走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逝去之人的一片心意！其他的不说，但有一点我敢打包票，零点肯定希望你活着，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被郑吒一连串的“零点”攻击震得左肋生疼的少年深深地合上双眼，低而深沉的叹息仿佛想将心里那份隐痛尽数吐出一般，苦涩绵长，“不是因为零点。”
“不是？”郑吒扬扬眉。
“……绝大多数不是。”
“却比你想象中的更多吧。”看着少年布满半身的黑色藤纹，郑吒有些不忍，“你现在……可以吗？”
“总比被你惦记得睡不着来得好。”习雨拍拍宋郁的肩，让这个一直坚持护在自己跟前的管家往旁边挪点，“说说看，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那么程啸”郑吒慎重地点了点头，向身后看去。被叫到名字的新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四下张望起来，一副在问“你们谈着谈着突然叫我干嘛？”的样子。
“你也来吧，我想知道习雨的事，莫虚的事……还有楚轩的事……”
有詹岚的精神力扫描和郑吒发狠的攻击，众人很快便来到了医疗室。一路详情无需多说，无非是恐吓胁迫、甩开新人外加沿途必有的零碎闲聊和程啸的调戏未遂反被揍。总之，被异形寄生的两个和没事人似的老神在在，郑吒再怎样怒火焚烧这会也被冷场干净了。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厄，谁是太监！
与郑吒配合着解决掉袭来的异形，习雨随手甩掉刀上的粘液心里暗叹，郑吒真的变强了，这里的异形比起第一部虽然厉害了不少，但倘若自己没被寄生，要想在不遭遇异形大面积进攻的情况下通过这部恐怖片倒也极其容易。
“你别想乘乱逃跑。”刚和研究人员交涉完毕，还没退出楚轩思维模拟的郑吒平静地说道,“也别说你的血里也有剧毒，我想你不至于说出这么白痴的谎言吧。”
“不要用楚轩的语气和我说话。”习雨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自知反对无效也懒得多费唇舌。他只是默默地跑在队伍之中并在兵分两路后从纳戒中取出一支药剂，“不需要麻醉，普通药物对我效果很弱并会给之后的行动造成影响。用这个就够了，单纯的肉体伤害维持个三十分钟它是错错有余……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放心没有说谎，这是专门针对禁制所使用的镇痛剂，我也不会在手术中乱动乱抓的。”
郑吒呆呆地看着自顾自注射完毕，又自顾自走进隔离室的少年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这个人虽然老老实实地答应自己动了手术，却不愿无知无觉地在麻醉中睡过整个恐怖片。要想想，即便没有痛觉，他依旧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割开自己的皮肤，探入胸腔内部……
躺在手术台上的习雨倒没有郑吒那般多愁善感，此时他安静地散发着魔力留意着四处的动静。他知道詹岚走到一半又掉头回来，也知道异形在向他们集结。皇后吗……？居然在他身体里丢进了这么个麻烦的东西，从主神的提示来看，这部恐怖片中必须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资深者被异形寄生才能顺利开启，随后面对的是两个分支：第一、抛弃队友继续剧情；第二嘛……就像现在这样面临被复数异形围攻的考验。只是与这些异形对抗的并非整个中洲队，而仅仅是一个队长、一个精神力者和一个横在手术台上不能动弹的累赘。
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成为名副其实的累赘的一天，感觉真微妙。
“习雨，你不用插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郑吒走出隔离间前如此说道，他到现在也不知习雨到底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步，但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触发禁制肯定不会有好事吧。
习雨翻了个白眼没有吱声，他也不看郑吒离去的背影满心腹诽地盯着天花板。毛病啊，让我插手……也得我能插上才行啊。你还真以为我是躺在手术台上还能元神出窍的仙人不成？
科研人员也是第一次给保佑意识的人动大型手术，要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情况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将习雨当成被全身麻醉且熟睡不起的病人，继续着手中的操作。然而即便在数年之后，他回想起任他在胸膛中切割了半个多小时，少年那淡漠无痕的面容……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渗得慌。
当然，横在手术台上的习雨完全不似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近处、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郑吒在异形的围困中苦苦支持；远处、赵樱空一行与皇后的战斗他也能分辨得出大概；至于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移动的进化体……
麻烦，强成这样……就算是我和郑吒联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只是相较强有力的肉体，进化体的精神力可谓弱得可怜。如果詹岚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说，”对于科研人员小心翼翼的动作忍无可忍的习雨终是按捺不住开口出声。本在专心致志动手术的男子闻言一惊，险些把不住手术刀。好在他还算经验老道，他定了会神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习雨嘴角一勾，在不打扰手术进程的前提下平缓地说道：“动作快点。不用太顾及是否会留下后遗症，什么心肺功能有些许损伤也没有关系。你只要让我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没有性命之忧就足够了。”
“什……”这下，科研人员可真是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个相貌俊美的少年，没瞧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大型手术中突然开口说话已经够惊悚了，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啊……
“手上的动作不要停。如果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为了安全地取出体内的皇后幼体他必须尽量避免使用高级魔法，但如果詹岚真的没能拦住进化体，别提他们，就连郑吒也会有危险。
“咦……？该死的！”确认皇后已经取出，体内的器官也均已缝合，习雨一把夺过科研人员手中的东西草草缝了好几针，然后又从纳戒中取出止血喷雾和强力绷带随手包扎了一下便对着夹层上的郑吒大喊，“快下来，速度！”
也没理身旁目瞪口呆的医疗人员，习雨迅速地穿好衣服取回卸下的装备，“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上这个和外面的詹岚，没时间了！”
“啊……啊？”刚从夹层下来的郑吒这会还没回过神来，“我最多只能带两个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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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能负责带我。放心，光是行走的话，它的速度和爆发力应该不在你之下。”说罢他扶着黑龙的前肢率先走出大门，只留下满身血污的郑吒和依旧拿着手术刀的科研人员面面相觑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刚走不到百米，就看到昏迷在两头巨大怪物旁的詹岚，郑吒心里一凉匆忙奔了过去。
“以她的精神力要想控制两头进化体还是太难了……”习雨检查完毕向后退了两步，“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带上她吧，我们得快点了。”
“怎么回事？你一直在说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后面绑了詹岚手上扛着科研人员的郑吒，边跑边急冲冲地问道。习雨不会无缘无故地作出奇怪的要求，他若这么说肯定就有极为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詹岚打败那两个进化体后不久，整艘飞船的危险度突然提高了。低阶的搜索魔法能探查的程度有限，我只知道异形的数量开始增加……这里往右转。”在手术台上无所事事的习雨，除了追踪众人和留意异形的动作之外，他还顺道记住了前往救生舱的路线。比起在风中被堵得几乎说不上话的科研人员，习雨理所应当地担任了向导的职责，“这部影片改动得太大了，具我能感知到的……目前进化体还有两只。其中一只在我们身后但不能说是追赶，另一只则在我们前方必经的道路上……也不知道女主角能不能够驯服它，总之小心。”
习雨略微一顿，他淡淡地扫了眼前面某个方向，低声说道，“郑吒，救生舱就在前方左拐后通道的尽头，直走不要停。”
前刻还在纳闷的郑吒突然浑身一颤，他下意识朝斜侧看了眼便忍不住骂出声来。只见一头巨大的人形怪物站在另条通道上缓慢地四下张望着，它的手里握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却是女主角艾伦的尸体，而她除了头颅相对完整以外居然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彻底揉烂了。这还不算，在深而远的走道尽头，他能感觉到另一个危险的气息正飞快地向这边靠近。以现在的速度，无需半分钟他们就得遭受被两只进化体围攻的困境了。
怎么办，太强了。倘若习雨完好无缺或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突破堵在前面的进化体，而想要对付两只却绝对不行。妈的，要死了吗……不行，不能死！
刚刚做出决断，郑吒却听见身后低而沉静的一声，“继续跑，没事。”此时习雨已合上双目，嘴唇微启不知念了句什么，近在咫尺的进化体便突然仰身长啸起来，它狠狠地在墙壁上撞了两下就一动也不动了。下一刻，坐在飞龙爪子上的少年身体猛烈地抽了几下，在喷出一口鲜血也昏死过去。这般，他座下的飞龙自然也迅速消失了。
郑吒见状，连忙一个飞身接住落下的少年。熟料习雨只是一时失神，他攀着郑吒的肩膀静静地擦掉嘴边腥咸，却无力再次召唤persona，“被发现了，快走。我的扰乱只能再拖延一会……尽量逃吧，即使抛弃我……”
“闭嘴！那是不可能的！”郑吒紧紧护住习雨的身子将其稳稳地揽在另侧肩上，随即便猛地奔跑起来，“无论是你，是我，是詹岚，还是救回你命的这个男人，都会活下去……我们绝不会死！”
看着一边奋拼命疾走与怪物周旋，一边还要护他们周全的男人，习雨哀声一叹。在进化体距离他们只差不到百米之时，巨大的异形被透明的阻隔生生撞了个踉跄，而习雨又连吐好几口鲜血，这会却是真的昏了过去。此时他胸口早已一片猩红，方才扣着郑吒勉强注射的手指也白得发青了。
郑吒在心里怒吼一声，此时他依旧保持着解开基因锁三阶的状态，运用楚轩冷静的分析能力和自己的身体强度险险地避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直到最后他终是躲之不及，生生被进化体拍飞起来，在异形的嚎叫声中摔进了救生舱……
“异形系列最终部结束。最高难度完成，获得奖励点数5000、b级支线剧情数一个。从此，异形系列将不会再次出现……”
再次醒来的时候，习雨正处在光柱之中。他扫了眼周围，发觉除了自己和郑吒之外居然大多数人也依旧处于接受治疗的状态。刚刚清醒没多久的中洲队队长从右肩开始连同整个半身几乎都消失了，那里本是扛着习雨的位置，如今这个理应成为异形口粮的少年却只是断了左臂和左腿，连面上也不过是些轻微的皮肉小伤。
这个男人啊……还是太过天真了。这次不过是侥幸而已，倘若主神换个任务他们岂不都得葬身在那恶心的地方？然而这份天真、这份热忱……也是那人追随他的原因吧。
习雨轻声一叹，此时他的肢体已经修复完毕，主神却依旧没有撤离光柱。淡淡的紫光撒在少年的身上染得那爬满半身的黑色藤纹略微有些发蓝，这个转变让郑吒更加确定，当时紧追在他们身后的变异体是习雨用精神力技能杀死的。只是与詹岚的方式不同，他似乎直接攻击了变异体的大脑从而破坏中枢神经。而从他之后的反应来看，这应该不是在主神空间兑换的能力……自带魔法？vm……莫虚殿……？习雨到底是什么人，具备了怎样恐怖的力量？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强至如此的人吗！？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些受不了郑吒那可谓“炽烈”的视线，习雨回过身来，“谢谢。若非是你，想必我已经死在异形四中了。今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
“这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要不是你，被寄生的人就是我了好吗！”郑吒轻轻地推开泪眼婆娑迎向自己的萝丽，怒吼着上去就想给习雨一拳。而一直在两人中间的宋郁反映更可谓迅速，在郑吒落拳的前一刻刚刚巧巧地拦在两人中间为主人挡下了攻击。看着全然不为所动的少年，郑吒一度被惊回肚子里的怒火又“嗖”地窜了起来，“你……你你你！！！唉，主神给宋郁恢复，点数从习雨那里扣。”
“你”了半天的郑吒终是没“你”出个下文来，他满脸挫败地将拳头放了下去，“同伴之间就不要说什么感谢报恩的话了，之前的恐怖片我们也没少受你的帮助，这要细算起来得耗到猴年马月才是啊。习雨……零点的死我们都很遗憾，然而接下来的路我们还要并肩走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逝去之人的一片心意！其他的不说，但有一点我敢打包票，零点肯定希望你活着，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被郑吒一连串的“零点”攻击震得左肋生疼的少年深深地合上双眼，低而深沉的叹息仿佛想将心里那份隐痛尽数吐出一般，苦涩绵长，“不是因为零点。”
“不是？”郑吒扬扬眉。
“……绝大多数不是。”
“却比你想象中的更多吧。”看着少年布满半身的黑色藤纹，郑吒有些不忍，“你现在……可以吗？”
“总比被你惦记得睡不着来得好。”习雨拍拍宋郁的肩，让这个一直坚持护在自己跟前的管家往旁边挪点，“说说看，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那么程啸”郑吒慎重地点了点头，向身后看去。被叫到名字的新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四下张望起来，一副在问“你们谈着谈着突然叫我干嘛？”的样子。
“你也来吧，我想知道习雨的事，莫虚的事……还有楚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