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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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蔻从楚辞怀里抬起头后就一直幽幽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皮肤这么好，长得也这样好看，她这么喜欢他他做不好的事的时候怎么就不能不让自己发现呢！
这一已经是第二次了！
作为春宵阁的“常客”，春宵阁的香她又怎么会认错，第一次闻到时两人并不熟悉，她当时并不十分明白楚辞对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角色，所以她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可如今…苏之蔻眨了眨眼，似是在确定，更凑近楚辞试图通过他清清柔柔的一双眼望进他的内心看穿一切。
又是熟悉的甜腻袭来，楚辞同样怔怔的望着她，见她一会目露疑惑迟疑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似是在自我肯定和否定。
两人的距离离得这般近，她的眼满满盈着自己的身影，楚辞喉结微微滚动强行忍耐着，可目光总是不自觉就移到她鲜艳欲滴的唇瓣上。
他又不是圣人，心猿意马再正常不过。
可他也不是重欲的人，只这世上多的是情难自禁，更何况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同她待在一处，眼下要如何忍得住。
“将军你…唔…”
粉嫩娇软的唇晃啊晃，楚辞忍无可忍，抬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一个浅浅的吻映在她的唇上。
今早耳鬓厮磨时唇齿间留下的甜香还在，手上更加用力还想深入，却又怕吓到她，微阖着眼忍了忍，终究还是松开她。
喉结微微滚动暗暗忍下悸动，再开口时声音不免有些沙哑：“方才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说什么！
苏之蔻“腾”的红了脸撑着他直起身，下意识抬手扶唇就对上他缱绻的眼，脑子当场宕机，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原地来回转悠就是不抬眼看他。
楚辞想来是喜欢自己的吧，苏之蔻自我肯定的点点头，却还是不敢看他，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问道：“夫君今日可是去过春宵阁？”
楚辞怔愣，听清她语气里的笃定，掀起眼皮看她，莫名就联想到他上次与那人在春宵阁碰面后回到屋里，她也是这般将拳头捏得紧紧的，整个人都绷着，最后固执倔强的离开。
原是因为这件事…楚辞鼻间微动细嗅，就发现身上沾染的脂粉杂香，想到最喜约在春宵阁见面的那人，那股与万氏解释过后的头痛劲又悄悄冲上来。
苏之蔻紧抿着唇安静等待着，嘴上似乎还残留他刚刚留下的温度，见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斟酌着语言找补，身形微动眉毛一拧就要忿忿离开。
这人方才还亲过她，现在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去过。”有些事原也不打算一直瞒她，楚辞定定看着她点点头承认。
苏之蔻属实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过他会应下来，“你…”
“我在那见了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但是他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免得徒增烦忧。”
楚辞顿了一下，觉得这话有些歧义，薄唇轻启补充：“是男子。”
苏之蔻握着的拳一松，还想再问就撞进他深邃不明的眼里，含着的情绪太多，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不满两人的距离，楚辞上前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声音清朗安抚人心：“之蔻，不要多想，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好吗？”
苏之蔻没想到看着冷冰冰的他竟会猜到自己的彷徨与不安，手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一颗飘动不定的心仿佛也被他握到实处，点点头朝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好。”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苏之玉三朝回门这日。
“夫人，小小姐已经安然回到府里了，侯爷今日也在府中。据说苏侧妃嫁出去那晚侯爷大动肝火朝钱姨娘发难，而后侯爷去了陈姨娘房里，现在府里气氛不妙，下人们人人自危，生怕殃及池鱼。”
“去陈姨娘屋里？”苏之蔻挑眉问道，莫名就联想到钱姨娘的表情，低低轻笑出声，“钱姨娘怕是要气死了吧。”
“据说这几日下人们从钱姨娘屋子里运出不少瓷片。”
苏之蔻秀眉微微蹙起，面上一片关切之色，说出的话也颇有些义愤填膺：“好吧，钱姨娘为安国公劳心伤神这么多年，眼下遭人嫌弃，我们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又怎么能不去好好‘安慰’一番。”
水梅水兰对视一眼，笑着接上：“夫人说的是，今日小小姐回府，夫人既是要去看小小姐，也正好去一趟澄院。”
苏之蔻憋着笑意，抿唇一本正经点点头。
“阿姐！”
苏之蔻刚踏进苏之玉的屋里就听到她雀跃的声音，面上带笑走上前牵住她，满眼都是心疼和怜惜，“之玉在花神庙过得好不好呀？”
“阿姐，之念在那可好玩啦！想去哪就去哪，山上还有很多漂亮的花！漂亮的蝴蝶！还有漂亮的花神！”
花神？苏之蔻顿了一下，看向她亮晶晶仿佛揉碎了阳光藏进去的眼，以为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抬手摸摸她的头。
“过段时间送你去外祖父那里玩好不好？”
苏之念歪着头细想，隐隐约约得个印象在脑海中，“外祖父？为何要去？阿姐去吗？花神去吗？”
苏之蔻原是想哄着她自己也去，可一对上她天真澄澈的眼，哄骗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无奈的叹了口气哄道：“之念先去陪陪外祖父好不好？只要阿姐得了空定会去看你，京城的坏人太多了，阿姐不放心你留在这…”
“阿姐不去我也不去。”苏之念眼睫一颤一颤仔细听着她的话，只听到前半句脾气就涌上来，摇头如拨浪鼓满眼都是拒绝。
想了想又赞同的点点头，“花神也说过京中有许多坏人，阿姐和之念一起去找外祖父吧，外祖父很厉害，定能将他们都打跑！”
苏之蔻被她稚气的话逗笑，捕捉到她话里句句不离花神，突觉有些不对劲，试探出声：“之念，你说的花神是谁呀？”
苏之念还记着与那人的约定，眼睫颤得更快，扑闪如不停扇动翅膀的蝴蝶，手指绞在一起嗫嚅道：“就是花神庙里阿姐曾与我说过的花神呀。”
完了，之念有秘密了。
苏之蔻与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之念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她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眼下看到她略显紧张讲话磕磕绊绊的样子，心里突地生起这个念头。
莫名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苏之蔻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惋惜，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还怪不是滋味的。
因为之念本性纯良，再加上她天真烂漫，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她的朋友很多，还都是她主动去结交的。
她也曾担忧过之念这般好相与的性子会不会惹得有心之人使坏，或是容易被人欺负，但水菊跟在她身旁寸步不离，也不是心怀不轨之人轻易能接近的。
最主要的是她也惯是个没心没肺的，当时玩得好好的，转眼她就会把人给忘了。
想到在潭州她过生辰时，竟有许许多多的人上门送礼，大到潭州望族家中的大小姐，小到街边商贩的小儿子，就连常在白府外行乞的傻乞丐也要来同她说句生辰快乐。
至于这花神…许也是她在花神庙认识的朋友吧，能被她记住也是对方的本事了，既然她不愿多说，苏之蔻也不好多问。
左右都有丫鬟都跟着，她在花神庙也留了不少人保护她，既然没人禀报想来也无伤大雅。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苏之蔻回想起这天，捶胸顿足只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再多问一句，倒叫那等登徒子有可乘之机。
不过这自然都是后话了。
走出院外，苏之蔻还在想着要将之念送去潭州这件事，并非她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很久，虽说在京中她能时时得知之念的动态如何，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只要之念还是安国公府的女儿一日，只要她还待字闺中一日，她就得待在安国公府一日。
可要是嫁人她就更不放心了。
就算有丫鬟近身常常守着，但也做不到时时事事照顾周全，更遑论若是对方存有害人的心思。
人心叵测，世事难料，谁也说不清楚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且这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早晚有一天要垮台的，苏之蔻眼神沉下来。
“之蔻？”
苏之蔻身形一顿，眼睫微垂掩去眼底的暗色，收敛心绪转身看向来人。
陈姨娘牵着苏之川走过来，先微微福身给她请安，苏之蔻对她上次一个响响的磕头心有余悸，见她这样连忙上前屈膝扶起她。
陈姨娘被她惶恐的神情逗得勾唇，偏过头扯着苏之川上前，温声提醒：“之川，给将军夫人请安。”
苏之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抬眼认真看着她，恭敬唤道：“姐姐。”
话音刚落陈姨娘就蹙眉，苏之蔻可是嫡女，也不知道想不想认他这个庶弟，而且她之前已经提醒过之川要给将军夫人请安的，怎么现在却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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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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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早晚有一天要垮台的，苏之蔻眼神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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