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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观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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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英亲王府,谢芳华便想到了英亲王妃,揉揉眉心。

    秦铮偏头看她,摸摸她的脑袋,好笑地说,“放心吧,娘不会怪你的。”

    谢芳华抬眼看他,叹了口气,“总归是我不对。”

    秦铮勾起唇角,“你能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不对就好,下不为例。”

    谢芳华也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头,对他问,“秦钰昨日在皇陵见你,总不会轻易放过你,他说了什么?”

    秦铮撇撇嘴,“理他作甚。”

    谢芳华微笑地看着他,“如今南秦正是用人之际,先皇给他留下的是一堆烂摊子,我们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秦铮伸手弹她脑门,板起脸训斥,“你累不累?说了别理他,就别理他。”

    谢芳华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笑了笑,知道他心里也有些憋屈,点点头,“好,不理就不理。”

    “吃饭!”秦铮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苦菜放在碗里。

    谢芳华看了一眼,夹起来,放进了他的嘴里。

    秦铮苦下脸,但还是乖乖地吃了。

    饭后,太阳落去,天已经黑下来,秦铮抱着谢芳华上了房顶,坐在房檐的横梁上,“昨天要你和我一起看星星,你就睡了,今天不会睡着了吧?”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谢芳华窝在他怀里。

    秦铮敲她额头,“一点儿也不懂情调。”

    谢芳华好笑,“不觉得在这里吹风喂蚊子是情调。”

    秦铮叹了口气,“那换个说法,夜观天象呢?”

    谢芳华眨眨眼睛,仰头看他。

    秦铮低头吻了吻她,“这几日,天有星变,应该是百年难遇,咱们在这个位置观星最好。”

    谢芳华看向天空,时间还早,天空不见几颗星辰,她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陪你观星。”话落,她认真地打量天空,蹙了蹙眉,“一般要等到子夜,你确定现在就在这里等着?”

    “反正也无事儿。”秦铮道。

    “也是!”谢芳华笑了笑,将头枕在他臂弯处,与他聊天,“秦铮,你最喜欢什么?”

    “你!”秦铮道。

    “不是说我。”谢芳华好笑,“你的喜好。”

    “喜好啊。”秦铮想了想,过了片刻,低声说,“与你睡觉。”

    谢芳华脸腾地红了,伸手打他,又羞又愤,“你羞不羞?”

    秦铮抓住她的手,眉眼俱是浓浓的笑意,低声说,“不羞。”

    谢芳华伸手推他,又气又笑,“你的脸呢?”

    秦铮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在这里。”

    “我看在地上,早摔没了。”谢芳华看着他。

    “爷的脸好多层,摔一层还有。”秦铮抓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摸,“你摸摸,是不是在?”

    谢芳华伸手摸了摸,故意说,“没摸到。”

    秦铮张嘴咬她手指。

    谢芳华的手被他抓紧,一时间抽不出,只感觉指尖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心都跟着酥了,红着脸看着他,“你属狗的。”

    “不是,属龙的。”秦铮摇头。

    “草龙一只。”谢芳华好笑。

    “那也不是狗。”秦铮继续咬她手指。

    “龙咬人吗?”谢芳华看着他。

    “只咬你。”秦铮放开她的手指,低头吻她。

    谢芳华躲不过,又怕碰到他脖颈的伤口,只能依了他。

    夜渐渐来临,星辰一点点儿地从天际露出来,月娘笼了一层轻纱,含羞带怯地看着二人。

    闹够了,秦铮放开谢芳华,将他的脸与她的脸贴在一处,小声说,“你的脸好烫。”

    “是你的脸烫。”谢芳华想说不止是脸,你的身上都是烫的,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得出。

    秦铮搂紧她,低声说,“我又想带你进房,怎么办?”

    “不夜观星象了?”谢芳华问。

    秦铮哼了一声,“昨夜星象就没显现,今夜不见得来。”

    谢芳华看着天空,摇摇头,“如今看着是平平,但若是百年一遇的星象,就会昙花一现。错过了就可惜了。”

    秦铮闻言也看了一眼天空,挣扎地道,“好吧,那爷忍到子时再回去。”

    谢芳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夜风徐徐吹来,夜晚有些许凉意,秦铮摸到谢芳华的手有些凉,放开她,“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刚要下屋顶,本来夜空仅有几颗星辰的星象霎时变了,谢芳华看到,一把拽住他,“快看天空。”

    秦铮抬头看去。

    只见,天空霎时现出无数的星星,迅速地聚拢,将一轮明月围在中间,快速地缠绕转动,不过只是一瞬,那轮明月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吞了去,霎时消失了。星星刹那停止转动,其中有两颗星在群星里极其的显眼醒目,放出极其璀璨的堪比月色的光,不过只是一瞬,它们便双双暗淡了去。紧接着,周围的星星随之暗淡,也渐渐地隐去不见。

    不过眨眼之间,天空又恢复如初,只不过,少了那刚升起的笼着轻纱的月亮。

    从星象骤起,到星象隐匿,不过眨眼之间。

    秦铮和谢芳华都没立即离开视线,而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谢芳华出神地望着,秦铮薄唇紧紧地抿着。

    过了许久,秦铮收回视线,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也收回视线,看向他。

    秦铮站着,谢芳华坐着,一站一坐,中间气流无声。

    过了片刻,秦铮蹲下身,将谢芳华抱住,低声道,“天上能没有月亮吗?不能。所以,总会再出来,是不是?”

    谢芳华感觉他抱着她的指尖发出极其细微的轻颤,她笑了笑,肯定地点头,“嗯。”

    秦铮顿时笑了,“果然是百年难遇的星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这么早就显现,若是今日没早早的守着,还真是会错过。如今好了,不必忍到子时了,走,我们回房。”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抱着她跳下了房顶,进了屋。

    这一夜,自然又是春宵苦暖,婉转缠绵,一夜情长。

    在秦铮和谢芳华夜观星象时,南秦京城刚入夜时,正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整个京城灯火繁荣。

    李沐清、燕亭、崔意芝、王芜、郑译、秦倾等人约在来福楼吃酒。

    秦倾叹了口气,“不知道铮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

    “还回来吗?”燕亭喝了一口酒,“若是我,不如就带着芳华小姐一走了之,省心。”

    秦倾吓了一跳,看向燕亭,“真不回来了?”

    李沐清立即道,“别听他浑说,会回来的。”

    秦倾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笑道,“他们若是不回来,皇上都不允许。”

    秦倾嘎嘎嘴,疲惫地说,“我还是个孩子,四哥便抓住我没命地使唤。”

    燕亭喷笑,“你还是个孩子?我听说太妃最近在给你选姑娘相看。”

    秦倾脸一红,“是太妃瞎操心,我还没到年纪,相什么亲。”话落,他羡慕地看着燕亭,“你如今可好了,侯爷和夫人如今对你言听计从,再不逼迫你了。”

    “林太妃也没逼迫你啊。”燕亭说。

    秦倾摇摇头,“太妃絮叨,我如今给她请安都提心吊胆,生怕她身边站个女子给我看。”

    燕亭哈哈大笑,“太妃体格硬朗,你以后有的受了。”

    秦倾头疼,“我能不能也离家出走?”

    燕亭白了他一眼,“你也想离家出走?你走得了吗?有人罩着你吗?北齐若是见了你,立马将你当做送上门的人质。”

    秦倾不忿地看着他,“别以为当初芳华姐姐帮了你,你就得意得没边了。”

    燕亭扬了扬脖子,“反正你没有人帮,忍着吧,若是不忍着,就赶紧相看,顺了太妃的意,定下来,她以后就不盯着你了,只盯着你媳妇儿了。”

    秦倾泄气。

    “其实有中意的女子,早些定下来,也未必不好。”王芜拍拍秦倾的肩膀,“别泄气,太妃不会轻易让寻常女子进门的,太妃眼睛毒辣,给你选的女子,定然是万里挑一,错不了的。”

    秦倾嘟囔,“南秦京城里除了芳华姐姐,还有哪个女子能当得上万里挑一?”

    王芜一噎。

    李沐清挑了挑眉,对秦倾道,“你的眼睛若是比照她来选妻的话,那么,恐怕一辈子也选不到。”

    燕亭点头,“就是!”

    秦倾扁扁嘴,“反正我比你们小,能拖多久是多久。”话落,他扫了一圈,“你们都比我年岁长,再不娶妻,家里该都跳脚了。”

    “家国不稳,何以安家?”李沐清淡淡地道。

    燕亭点点头,“正是。”

    “北齐也着实可恨,趁南秦水深火热之时竟然趁火打劫。”秦倾恨恨地道,“齐言轻回国了,北齐国内如今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不管是个什么情形,早晚还会起兵戈。边境的兴兵不算结。”李沐清道。

    “若是谢云继回国继承皇位就好了,他一定不主张兴兵,定然会两国交好。”燕亭道。

    “谢云继?”秦倾看向燕亭。

    李沐清摇摇头,“谢云继不会回北齐继承皇位,北齐王见他无心,也不会强迫,更何况,齐言轻比他适合北齐王位,北齐王可一点儿也不糊涂。”

    “是不糊涂,只不过被美人拢住了野心而已。”燕亭感叹,“这么多年,南秦、北齐能够维持和平,多亏了谢凤。”

    “谢氏的女儿各个巾帼不让须眉。”李沐清道。

    燕亭转头看向秦倾,“当初林太妃和谢氏六房的老太太似乎撮合你和谢氏六房的长女,据说也是琴棋书画,文静可人,你怎么不同意?”

    秦倾垮下脸,“这事儿你也知道?”

    燕亭白了他一眼,“虽然没传到明面上,但是你问问这里谁不知道?在这南秦京城,谁家后院一片水花激起,都能立即被人知道。”

    秦倾摇摇头,“我不喜欢文静可人的,日日吃斋念佛,有个太妃就够了,我可不想家里以后还有个吃斋念佛,常年吃素食的妻子。”

    “妻子就是那么回事儿,到时候你娶它几房美妾不就行了。”燕亭道。

    秦倾看着他,“你怎么不娶?”

    燕亭懒洋洋地道,“还没看到中意的,看到中意的,以后都娶回后院。”

    秦倾看向李沐清,“你信他的话吗?”

    李沐清点头,“信。”

    秦倾嘎嘎嘴,“我也想学铮哥哥,只看中一个女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

    “你最好别学他。”燕亭拆台,“有什么好学的,你掀翻了天,也找不到第二个谢芳华。找不到那样的女子,身边是谁,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不一样。”

    秦倾咋舌,看着燕亭,“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燕亭举起酒杯,“来,喝,今天不醉不归。”

    秦倾伸手捅捅李沐清,“他怎么了?”

    李沐清道,“在北齐小国舅府躲清闲躲久了,回来南秦后,新旧更替,咱们皇上用得狠,一大堆的事情压给他,憋的。”

    秦倾忽然道,“他是想铮哥哥了,怕他不回来。以前在这京城,他与铮哥哥可谓是形影不离,吃喝玩乐,日日胡混在一起,若是铮哥哥在这京城,我们都轻松得很。”

    燕亭耳朵好使,闻言哼了一声。

    李沐清端起酒杯,笑着说,“忍忍吧,子归兄还在边境,英亲王府还有王爷和王妃,我们兄弟都还在这京城。他们就算想避世,也避不开心。只能回来。”

    秦倾顿时精神了些,也跟着端起酒杯,“这南秦京城,少了谁,都寂寞。”

    燕亭嗤了一声,不以为然。

    李沐清笑了笑,“少了谁,都不能少了秦铮。”

    “表哥的确非常人能及。”崔意芝道。

    众人举杯,一起干了。

    皇宫御书房内,秦钰正在批阅奏折,小泉子在外面喊,“皇上,皇上,快来看。”

    秦钰笔顿了一下,“什么事儿?”

    “您快来看,天……天上!”小泉子嘴都结疤了,模样甚是惊恐。

    秦钰立即放下笔,快步出了御书房,抬头看向天空。

    正看到一个月亮霎时被吞去的尾巴,他皱了皱眉,等了片刻,再无异常,他收回视线,看向小泉子。

    小泉子一脸惊异呆怔。

    “你都看到了什么?”秦钰对他询问。

    小泉子立即跪在地上,连忙惊异地道,“奴才看到了……一下子,所有的星星,都冒了出来,围着月亮转,然后,就喊您,您出来了,月亮就没了,有两颗星……后来,都没了……”

    秦钰抿唇。

    小泉子骇然地道,“奴才只是无意中抬眼,就看到了,从来没看过,所以,惊异之下,大喊大叫,惊扰了皇上,皇上恕罪。”

    “你没罪,起来吧。”秦钰抬手。

    小泉子谢恩,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钰又仰头看向天空,一切平静,刚刚的一幕昙花一现,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他看来片刻,对小泉子吩咐,“去请钦天监的天官来一趟。”

    “是!”小泉子连忙去了。

    秦钰转身回了书房。

    不多时,小泉子将钦天监的天官引来的御书房。

    天官对秦钰行叩拜之礼。

    秦钰摆摆手,“文大人,你今天可曾看到了奇异的星象?”

    天官一愣,摇摇头,“臣不曾看到,皇上指的是什么样的奇异星象?”

    秦钰示意小泉子开口。

    小泉子立即将早先看到的星象重复了一遍。

    天官大惊,“竟然有这样的星象?”

    小泉子点点头,“杂家亲眼所见,皇上也看到了一点儿。”

    秦钰对天官询问,“你虽然不曾亲眼看到,但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星象?预示着什么?”

    天官揣思片刻,摇摇头,请罪,“恕微臣对天文星象研究不精,揣思不透这其中的天意。还请皇上恕罪。”

    秦钰摆手,“罢了,你去吧,查些古籍资料,看看可否能探知。”

    “是,臣这就去查。”文大人点头,连忙告退,出了御书房。

    秦钰无心再批阅奏折,对小泉子询问,“听说今日李沐清、燕亭、秦倾等人去了来福楼?”

    小泉子连忙颔首,“正是,除了这三位,还有崔侍郎,王公子、郑公子。”

    “走,我们也去来福楼。”秦钰脱了龙袍,换上便服。

    小泉子一愣,“皇上,要提前知会几位大人吗?”

    “不必!”秦钰道。

    小泉子点点头,连忙伺候秦钰收拾打点,很快就跟随他出了皇宫。

    来福楼内,众人酒喝了一半,正喝到兴起时,秦钰来了。

    众人齐齐一愣,都没想到秦钰竟然来了这里,一时间放下酒杯见礼。

    秦钰摆摆手,随意地说,“还与以前一样,今日不必计较什么身份。”

    李沐清、燕亭等人对看一眼,看出秦钰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