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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三章 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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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旧时代末年,克扎克先生用尽了后半生,在黑山劳作不辍,但工程量太大而一直没有完成,直到西历1453年才雕刻出“疯马”的面目,其间,联邦政府出于种种考虑,两次要拨款协助其完成,都被印第安人谢绝。

    他们,想要凭自己的力量,纪念他们的英雄,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和一代代印第安后代,永远铭记那段历史。

    时移世易,IT大潮横扫世界,这座巨大雕塑直到联邦瓦解,还远没有完工。

    盖亚净土建立后,大一统的人类世界百废待兴,与文明存续相比,其他一切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疯马”的未完成雕塑始终孤独伫立在黑山,直到1437年,净土开始大规模改造盖亚表面,“盘古”才注意到这一工程,

    并在方然的授意下,调拨资源,在一个月时间内将其雕刻完成。

    及至后来,选择封闭型城市的基址时,位于北大陆的“黑山”城,就将这座山峰包括在内,使其免受风雨侵蚀,

    近乎万古长存。

    在“疯马”巨型雕塑的不远处,另一座高耸山峰,则就地雕琢“人类英雄纪念碑”。

    纪念碑,造型简朴、庄重,底座是四面生动浮雕,分别描绘印第安人抵抗殖民军、联邦军对战扶桑鬼军、天堂军对抗北大陆势力、与紅军鏖战伊甸军的波澜壮阔场景,昭示北大陆的漫长历史上,这仅有的四次正义之战。

    至于其他大小无数冲突,从联邦独-立战争,到南北大战,乃至第三次盖亚大战,

    都只是狗咬狗,根本没资格出现在纪念碑上。

    第二座纪念碑,坐落于“钢铁”。

    中大陆“钢铁”封闭城,得名于历史人物(你懂得),位于东尤洛浦平原、伏尔加河中游的英雄城市——钢铁城近郊。

    二次大战时,从西历1397年至1398年,理联与束棒斧条顿在钢铁城爆发决战,这一战役也是整个第二次盖亚大战的战略转折点,是役,理联紅军投入三百万作战兵力,付出了超百万人的惨重伤亡代价。

    一切为了祖国母亲,紅军的巨大伤亡,奠定了整个东线战场的胜局。

    自那以后,千万紅军一路追打束棒斧匪徒,直到西历1500年,彻底杀进束棒斧条顿的老巢,将烈火般飘扬的镰锤星旗帜,

    插上柏林国会大厦的门头。

    一百八十三米高的英雄纪念碑,钢铁熔铸,坐落在伏尔加河畔,俯瞰着这片无数紅军官兵殊死奋战的染血大地,基座四壁,分别雕刻着描绘十月歌名与理罗内战、二战紅军反杀束棒斧条顿、旧时代灭亡前夕的沙罗大起义、紅军西进横扫十字军的浩荡战争场面。

    塔基周围,陈列着一大片经历二次大战、四次大战的钢铁炮车,身管高扬,有如缄默列阵的重兵,时刻拱卫着巍峨的纪念碑。

    钢铁的领袖已经逝去,

    领袖的钢铁,将永远保卫任敏。

    第三座纪念碑,坐落于“甘岭”。

    西大陆“甘岭”封闭城,位于东半岛中部,背后是半岛著名地标——五圣山。

    西历1407年,第二次盖亚大战刚结束不久,血与火中重生的西大陆列强就是在这里,顽强阻击了联邦纠集的所谓“UN军”,狭小的三点七平方公里土地,弹片横飞、血流成河,却一举奠定了其未来几十年的国运。

    人类,在整个旧时代,始终信奉强者的力量,这是一条曾经颠扑不破的铁律。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办法在那样一个“弱国无外交”的时代生存,要么忍气吞声、甘当列强的奴仆,要么亡国灭种、成为史书上的字。

    但那一次战争,对彼时的赤色西大陆列强,意义又大不一样,

    而是饱含着重建民族自信心、弘扬民族自豪感,与世界公社主义一盘棋的双重价值。

    尽管这种自信、自豪,传递到几十年后,并无法阻止某些满脑袋S的Easy_Girl,白给乃至倒贴那些黝皂恶臭的表观劣种,但时至今日,所有智商欠费、心智缺陷的EG与皂,早已被时代大潮荡涤无踪,

    甚而更一早被制成“肥皂”,穿肠过肚,最后都变为大地养料。

    而英勇的战斗者,和他们所创造的千古传诵、催人泪下之丰功伟绩,却将寄托在这巍然矗立的花岗岩纪念碑上,

    永远被民众景仰与铭记。

    纪念碑基座上,四面巨幅浮雕,分别表现第二次盖亚大战的远东战场、西大陆列强的立国之战、东半岛对抗UN军的阵地鏖战、幸存者于地下城殊死抵挡蚩尤军的惨烈战况,力透金石,令人动容。

    这些历史的缔造者之一,李德生之百米塑像,

    则布置在纪念碑前的597.9高地上,面朝东方、目光如炬,作势迈步向前进。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意识会随死亡而消散,信仰着共生主义的理想、精神、意志,

    却将永远在盖亚的壮丽山河间,激荡奔流。

    三座巨大的“人类英雄纪念碑”,落成之地,大致是净土民众的一致意愿。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标志性、纪念性的地点,分布在广袤的盖亚大地上,有些位于封闭城之内,其余的一些则修建单独的防护罩。

    净土时间十一点刚过,位于南半球凹斯垂利亚大陆一隅、接近堪培拉旧城遗址的海边,则是一座通体透明、庞大如山的纪念碑揭幕,长、宽数百米,高接近一千米的巨大碑体上,密密麻麻,以肉眼不可见的缩微体,

    尽可能记载了人类有史以来的每一个体,哪怕只是无从考证、真伪难辨的名字。

    这座纪念碑,没有放大的题字,净土民众则不约而同的将其称为“逝者之冢”,一座纪念全人类所有逝去者的,

    墓碑。

    人,从生到死,仿佛一个闭合的圆圈。

    自古以来,不,自从有“人类”的概念以来,降生在这世上的每一个先行者,都遭遇了这无可逃避、无可更迭的宿命。

    不论这些先行者,是高尚,还是卑劣,是奋斗,还是绝望,是盗取天火、射落九日的英雄,还是苟且偷生、寂然逝去的草芥,从降生走向死亡的这的一段路,却都一样,最终面对死神的镰刀时,

    也并没有任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