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嫡妻不好惹 > 66、第六十七章

66、第六十七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锦麟先是一怔, 接着被她的态度逗笑了:“我为什么不敢?你管的还挺宽的。”笑眯眯的贴近她:“嫉妒吧, 舍不得把我送到别的女人那?那你就老老实实答应我的要求…

    暇玉推搡开他,皱眉道:“拿我大哥威胁不成,又用纳妾来逼我?”她又想起以前了, 一吵架,他就动辄用去别的姨娘那过夜威胁她。这招数百试不爽, 他也不嫌腻。

    锦麟知道她是在乎的:“我都给你选择了,怎么还叫逼迫你?不愿意你美玉姐姐嫁去苏家, 我纳苏家的孙女做妾也是一条出路。这么大的事情, 我让你帮我拿主意,你还说我威胁你?”

    “二选一,不是威胁是什么啊?”

    锦麟笑嘻嘻的全没个正经, 揽过她的肩膀, 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嘴唇询问道:“暇玉, 以前我那么多女人, 都没见你说个不字,怎么今时今日,你反倒介意上了?不想我纳妾吧,不想你就直说,我听你的。”

    暇玉没他那好心情, 气鼓鼓的说道:“你不用听我的!我刚才说的是气话,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的确是条出路。反正苏家的孙女嫁过来,过两年他们家覆灭了, 她也就完了,我担心什么。”

    锦麟见她不上道,瞄着她带着怒气的容颜,冷笑道:“她过了门,为了安抚苏家,我总不能让她守空房,得好吃和好穿戴的伺候着,每个月总得有几天去她那里过夜。如果她的肚子像你一样争气,生个庶子庶女的。看在孩子的情分上,就算苏家倒了,我或许也不能狠心到把她赶走了。”

    “……”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苏家是书香门第,小姐们各个知书达理,定能跟你做好姐妹,我见你整日一个人,闺中苦闷,有个人同你聊天说话,也挺好的。泽儿就他一个人,没有旁的兄弟姐妹也怪孤单的,等苏氏之女生下一男半女同他作伴,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有个伴。”

    暇玉拿开他的手,恨恨的说道:“如果我不想她进门呢?”

    “你看你,不想你堂姐去苏家,又不想苏家的人进门。你想的可真美,全天下都是你吴暇玉的,都可你的心意来?我都跟你说了,你堂姐这门亲事,皇上都默许了,你光说不同意,难道要我违抗圣意,脖子上挨一刀,你才开心?”锦麟拿过她的手,与手指交叉:“我都学会不生气,与你平心静气的说话了,你是不是也得学会体谅我的难处?”

    暇玉强压着心中的不忿,微微颔首。

    锦麟便笑道:“其实我根本不想纳苏家的女人进门,我在外奔波一天,回家就是休息的。若是在家里也有要提防的人,活的未免太累了。她进门后,就算给她落药,让她没有子嗣,我仍觉得此事麻烦,最好的做法是,让你堂姐嫁过去。”

    暇玉瞄着他,心说道,不能吵,不能吵,看看这厮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你堂姐年纪也大了,其实挺不好嫁的。苏家能娶她,别管什么理由,都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况且她嫁过去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又不遭罪。就算有朝一日苏家完了,她至少享到清福了。”

    “……”暇玉咬唇,道:“这件事非得二选一不可吗?不是我堂姐嫁过去,就是苏家女进这门?”

    锦麟颔首:“嗯,差不多吧。”眯起眼眸,似笑非笑的说:“你不会傻到,要我纳妾救你那嫁不出的堂姐吧。”

    暇玉心里乱成一团,此时不说满脑子浆糊,可也差不多。她捂着耳朵,摇头道:“你先别说了,叫我好好想想。”锦麟道:“不急,不急,没说非要你现在就拿主意,你慢慢想。我正好有事要吩咐,先出去一会,这空挡你可以慢慢想。”说完,当真出去了。

    等锦麟走了,暇玉栽倒在床上,十分痛苦的思忖着。首先肯定不能以堂姐身体不好,说不准何年何月病故来当做把她推入火坑的借口。明明头顶悬着一把刀,偏偏安慰自己说,这把刀一时半会掉不下来。不行就让穆锦麟纳妾吧,反正堂姐那是性命之忧。纳妾么…… 不过是三五年的隐患。

    嫁过来,满院子的女人,她都忍了,这一个,有什么忍不了的。

    可这么一想,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竟难自已的涌出泪水来。

    过了一会,听到脚步声,暇玉知是锦麟回来了,收敛了泪水,抹去泪痕,闷声道:“我想好了……”

    在锦麟的设想中,暇玉说归说,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便一并随她趴到床上,凑着耳朵过去:“嗯,说来听听。”

    “纳妾吧。”

    锦麟心脏扑通一声沉到底了,遂即冷笑道:“果然是好妹妹,为了姐姐舍得出自己去。真心佩服。”

    “……”暇咬牙道:“总好过为了自己,把别人往火坑里推。”

    “那你就自己跳火坑罢!”说着,提起妻子的胳膊,对着她哼道:“我就是对你表白了心迹,叫你拿住了短处。你觉得我不能抛下你,另寻她人吗?别那么自信!你凭什么就认为我非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不管怎么对你好,你就是不知足!”

    暇玉原本还忍着,这会忍不住了:“把我家里人挨个欺负一遍,就是对我好了?我们吴家要求多吗?不多吧。是我爹想巴结你,加官晋爵,还是我哥想沾你的光,为非作歹?没有吧。吴家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开着医馆,赚点安稳钱么。我还没跟你说过吧,就因为你诈死,我大哥连未婚妻都没了。好,这不怪你,是杨家背信弃义。那另说别的!自一开始有你我这门亲事,我爹就担惊受怕,你下的聘礼贵重,他怕担待不起,借银子抬高债的给我置办嫁妆。我爹是不怎么好,但他对你穆大人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怕的不得了。他的牢狱之灾是你帮他脱罪的,他知道感激你,就差见了面给你跪下了。或者在你眼中,他们是一些市井平民,身上没一处看的上眼,但他们对我是很好的。按照你说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们落难,不闻不问就是好的了?那还叫人吗?”

    锦麟怎么料她说出这么一串话来,也没了耐性忍着了:“吴暇玉,你嫁给我,还亏了你了?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不情愿啊!”

    暇玉虽气的发晕,但好歹知道此时若是和他抬杠,只会把事情搞的更僵,便不吭声的生闷气。锦麟反倒得寸进尺:“我知道你不情愿,可也晚了。我看上你了,你就得给我生儿育女。现在皇上要用到你堂姐,本是你们吴家的荣幸,你还翻了天了?!”

    暇玉警觉:“你不是要我选吗?我选让你纳妾!别想把美玉姐姐做棋子。”

    锦麟哼哼冷笑,一挑暇玉的下颚:“对,对,是纳妾。瞧我这记性,转眼就给忘了。也好,省得你堂姐这个老姑娘去祸害苏家的小公子。”说罢,往床上一坐,和她面对面的凝视。心说道,每次吵架都是他让出这屋,跑到别的地方躲避,这次偏不,就在这不挪地,看她怎么办。

    她也正奇怪锦麟怎么没拂袖而去,见他反倒稳如泰山的坐了下,便也默默不语的和他干熬时辰。最后是锦麟定力不济,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跳下床,气哼哼的丢下一句:“那就纳妾,你别后悔!”便出去了。

    暇玉知道他又去书房小住了,可在气头上懒得理他,如此过了一晚。第二天仍不见锦麟回来,暇玉便主动去找他。不管闹成什么样,日子还得过,他那死脾气,这次没暴跳如雷已经是好的了。他最要面子,次次都是他来求和,肯定是不愿意的。自己是小女子,主动示好,无伤颜面。

    准备了酒菜在书房等他,可入了夜,连锦麟的影子都没看到。好不易,到了二更天,她杵着下巴,在灯下睡着了。忽然肩膀被人推了推,她揉眼见是锦麟,忙喜道:“你回来了。”锦麟冷着脸,嗯了一声:“等我吃饭就不必了,我在外面吃过了。”又道:“以后我没招呼你,少过来烦我。”说罢,开门叫丫鬟进来把桌上的酒菜都收拾下去了。对着暇玉一指门外:“回去吧。”

    这和暇玉设想中的锦麟别别扭扭的借坡下驴,与她说几句话就和好的情形大相径庭。

    锦麟见她不动,拎着她肩膀往门外一推,关门前道:“我把你大哥弄回来了,但皇上要给他回来时,去给南京守备太监瞧病,所以要晚回来月余。不许再拿这事烦我了!还有,我今天看到苏家那位要进门的孙女了,你若是也想见见。后天早上普慈寺,她去烧香还愿,你可以去偷偷看上几眼。”

    暇玉本是来找他和好的,但他的态度叫她寒心。她在门外站了一会,暗自哼道,谁想看那个妾室?就不去!

    所谓香火院,其实就是私人出金银建造的寺庙,哪家出钱这寺庙就尊哪家为香火饭主,成为家庙,供奉这家的宗祠香火。还有些香火院是皇帝赏赐给臣下的,比如普慈寺就是先帝赐给苏家的家庙。但苏家为人仁厚,虽得了普慈寺,但除了平时出钱帮助寺庙修缮,并未对寺庙加以限制。附近的寻常百姓仍可以来照常进香进拜。

    宝殿内香火缭绕,两个小沙弥分别立于佛像左右,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站。

    暇玉进殿时,见殿内进香的人并不多,待一人从蒲团上起身,空出那个位置后,她便跪了上去,让丫鬟去取了一炷香,双手贴合夹住,拜了几拜。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大早上跑出来见那所谓的苏家孙女。穆锦麟一大早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来见见那女子。其实见了又能怎么样?看对方貌丑,放松警惕,叫自己不再那么担心了。还是见对方貌美,然后改变主意?

    正想着,忽然闻到一股清香怡人的味道,暇玉惊然间向一旁看去,只见身边的蒲团上已跪了一个绿衫女子,端的是美貌,如月柳眉,含情杏眼,小巧琼鼻,点绛朱唇,年岁和她相仿,但气质沉静,一见便知不是寻常的女子。

    那女子注意到暇玉的目光,狐疑的和她对视,但很快便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让一旁的丫鬟去取香来,只做自己的事情,再没理会旁人的目光。

    不用人说,暇玉一瞬间便知道此人就是苏府的女子了,否则的话,这身段容貌气质穿戴的衣料,绝不是平民百姓能拥有的。

    暇玉起身将香插到香炉中,竟心虚起来,颇有一种想再看一眼此人,又怕看的仔细了,发现对方的确美艳不可方物,担心自己自惭形秽的心情。

    这时暖雪见夫人怔怔的出身,忙上去扶着她,道:“咱们回去吧。”暇玉嗯了一声,走了几步,经过女子身边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登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她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羡慕嫉妒恨。一个念头压都压不住,那就是。锦麟有了她,还能看上自己么?

    这么一想,恨不得立即逃也似的奔出寺庙去,然后回家找了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坐上回府的马车,她喃喃的对暖雪道:“美女的确不一样……男人见了魂不守舍,女人间了也……”暖雪等着听夫人的后半句好附和,却不想夫人就这么愣神了,再没言语了,不禁慌道:“夫人?夫人?”

    暇玉看着暖雪,鼻子一酸:“我今天是何苦来呢,非得自己找不痛快来见她。”暖雪听不懂:“见谁,您看到谁了?”

    暇玉摇摇头,长叹一声:“没事,是我自己心态不对。过两天就好了。”

    以前她就看过诸如乞丐不会嫉妒百万富翁,却会嫉妒另一个乞丐的言论。现在她是充分理解了,如果刚才看到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她会道一声天香国色,再欣赏此女一会。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可现在那个明艳之人是要给自己的丈夫做妾的。这就有问题了。暇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回府后,如被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

    失落感一直纠缠着她,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好,得改正,可就是改不过来。自己以前知道穆锦麟有那么多小妾,还淡定出嫁的从容,不知道何年何月跑到爪哇国去了,连点影子都没有了。

    锦麟回家前得知妻子今日确实去了普慈寺,心里美滋滋的得意。进了屋,就见妻子神情黯然的坐在桌前,眼前的书摊着,但看得出,她的心思根本没在上面。他过去把书一合,开门见山的直接笑问:“今天看到苏家那位了,你的新姐妹长的如何?”

    暇玉也不想说假话,有眼睛的都知道那女子漂亮:“好看。”锦麟佯装欣喜的说:“我原本见那苏首辅老老干干,活似个人参,没想到他那孙女倒是水灵可人。”见妻子归然不动,还绷着个脸,他便故意气她道:“脸是比你好看,就是不知道,这身上谁优谁劣!”说完,还在暇玉胸上摸了一把。直气的暇玉想给他一巴掌,但穆锦麟说的是事实,她没道理发火,只能忍了。

    锦麟有些扫兴,不过却不放弃,继续气她。他一边端看妻子的身段,一边啧嘴:“就是比,肯定也是你输,生过孩子的,哪敢得上人家未出阁的娇小姐。”

    暇玉听闻,一颗眼珠在眼眶里打转:“你非要说这些话气我,你才舒心?”因她低着头,锦麟并未看到她含泪,只觉得她不肯低头,着实可气,便哼笑道:“我说的是事实,有错吗?吴暇玉,你别把看的那么金贵,我的确喜欢你,但不是离了你活不了。以后少给我拿腔拿调的。你叫我纳妾,我听你的了,你还绷着个死脸给谁看?”

    “……”暇玉道:“锦麟,你是故意的吧,让我去看她,然后叫我难受,担忧,松口让我堂姐嫁过去,好保护我自己。”锦麟嫌她不低头认错,马上道:“别,你千万别改口。我都和苏家说清楚了,明天我就收拾园子,给人家孙女腾地方。你现在改口,叫我怎么做?”

    谁知暇玉是铁了心的认准保护美玉这条路了,她一咽眼泪:“做出的决定,不能随便改。这点我明白,不会叫你难做。”

    锦麟听了这话比暇玉还郁闷:“因为我要纳妾,所以苏家没去吴家提亲。你可以放心了,叫你那病歪歪的姐姐老死闺中罢。”说完,拂袖便走。暇玉心里难受,本能的拽住他的衣袖拦住他:“你要去哪?”

    “我得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园子收拾出来给人家住。要不然住哪?你搬出去,让她住这儿?!”

    暇玉松开他,满腹的委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锦麟哼了声:“难听的话,以后还有,你最好学着适应。”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留下暇玉一个人在屋里郁结伤心。

    自此之后,暇玉就听闻锦麟吩咐下去让人去收拾秋烟居那院。想来是给新姨娘住的。这两院子说近不近,说远可也不远,而且不比以前,一院子的小妾,她独大,除了请安,说不见就不见。这回的姨娘非比寻常,是首辅的孙女,虽是庶出,可娘家厉害,跟她一比,从容貌到家世,无一不强。她吴暇玉除了儿子外,就只有穆锦麟的疼爱了。可显然,这后者越发靠不住了,而孩子,不光是她的,还是穆锦麟的。于是她吴暇玉其实是个孤家寡人。

    是不是她的要求太多了,锦麟已在努力改变了。纳妾也跟她说,反倒是她,把人往外推。可她不推能行吗,眼睁睁的看着堂姐嫁给一个要灭门的家族,反正她做不出来。纳妾就纳妾,反正三五年间,苏家就倒台了。她这么安慰自己,可想的通,不意味着就能不在意。加之天气转暖,她就上了一股火,喉咙干涩不说,牙也疼的要命,好几夜没睡好。

    穆锦麟自从同意他纳妾,人就没回来住过。前后足有一个月不着家,而秋烟居那院修缮好了,他人又跑去那住了。

    用暖雪打听回来的原话说,老爷说那院住的清静,睡的舒坦。

    人来没进门呢,就在那院住上了,算怎么回事?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穆锦麟根本就不见她,连架都没得吵。

    就在暇玉快觉得自己变深闺怨妇时,这日黄昏,锦麟总算见她了,不过地点在新修缮的秋烟居,而叫她去的名义是让她看看这屋子给新姨娘住合不合适。这选择是她做的,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明知道穆锦麟是打算气她,给她找不痛快。她还是去了。

    秋烟居的正房,光从外面看变化就挺大的,窗户多了几扇,走进去发现地砖给起了,全部换成了玉石的,一进去就一股凉意,和外面太阳炙烤的滋味,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没看到锦麟的人,正好奇的探头探脑的找,忽然被人从后面搂抱住,箍在怀里:“好玉儿,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了吗?”

    又听到他玩笑话:“你也好意思问,我想见你,见得着吗?”

    “这个月太忙,冷落了你,别生我的气了。”牵着她的手往里屋走:“给你看点东西。”暇玉随着他进了里间,看这屋内的摆设,一下就怔住了。

    床铺被褥,案头摆设,太眼熟了。这不就是她在吴家的闺房么。

    “这……”

    锦麟站在她面前,俯身用鼻尖碰了她的鼻尖,笑道:“喏,东西都在这儿了,你以后别想家了。秋烟居这地儿,夏天最凉快了,我又把窗户和布局给改了,夏天肯定凉风习习,绝不闷热。你夏天怕热,我是知道的。”

    暇玉茫然的问:“那……苏姨娘……”

    他一摆手:“哪有什么苏姨娘,原本这院子就是为你改的。苏家孙辈的女眷就没有年龄合适给我做妾的。”

    “那,那,我那天在普慈寺看到的是……”

    锦麟抿嘴笑道:“是勾栏天香楼的芳烟姑娘,她可是名动京师的花魁。因其穿戴谈吐颇有世家小姐的风范,引得无数文人骚客追求。这么一位主,你说她能不漂亮吗?”让暇玉错认此人为苏氏之女,就是为了煞煞她的傲气,省得她一天到晚自视甚高。

    “……”是她轻信了锦麟的话,一门心思的要去见苏姑娘,仔细想想的确纰漏太多。从头至尾,他都称呼苏家姑娘,苏氏孙女,因为根本就没这么个人,所以有姓没名的。还有,去敬香时,那个漂亮女子,身边只有丫鬟和上年岁的婆子,没看到主母跟随,她原本以为是苏家自家香火院,所以放心了。没成想那女子根本是个伎女。

    锦麟道:“那么多女人,我都赶走了。都到这时候了,我哪还能再起纳妾的念头,叫你伤心难过。怎么样,松了一口气吧。”怕暇玉死鸭子嘴硬,带着强迫的意味道:“这段日子天天过的不是滋味,想叫我就守着你吧。”

    暇玉实话实说,使劲点头:“嗯……”

    “来,笑一个。”

    她快被他这虚晃的一枪折磨疯了,哭,哭不了,笑,笑不出。总有万语千言也吐不掉,咽不下。一边想给他两巴掌,一边又觉得他为自己这般,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两下。

    “锦麟……锦麟……你……你……”

    锦麟笑眯眯的贴过去:“我在。”

    暇玉忽然惊醒,若是不纳妾,那么堂姐,她一下子没了笑容,跟见了鬼似的看锦麟:“那我堂姐……”

    “嫁了。”

    “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他一挑眉:“我说你病了,喝喜酒便没叫你去。”

    “可,我家人怎么没给我写封信告诉我这件事?”

    “他们搬去南京了。我上次去你家劝你爹去南京,他同意了。”锦麟一指屋内的摆设:“要不,你以为这东西是打哪来的?”

    暇玉这回没笑的感觉了,她只想哭:“锦麟——”

    “我不和你说了么,皇上都默许了,我有什么办法。你不同意,我也得这么做。”锦麟道:“这段日子,我要不是用纳妾的想法诓骗,稳住你,你定要和我闹腾。现在尘埃落定了,没事了。你堂姐是前几日成的婚,不出意外,等过一段日子,就要登门来见咱们了。”

    暇玉的忍耐全线崩溃,看着一脸无辜的他,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穆锦麟——我这辈子怎么就遇到你了——我怎么就遇到你了——呜呜呜呜——”

    锦麟一边给她眼泪,一边哄道:“我谁都不要,就要你,你怎么就不高兴呢?我是指挥使,你是指挥使夫人,以后咱们同进同退……呀,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又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