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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萧至东邀见:他们父子,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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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萧至东邀见:他们父子,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再说另一头,苏锦和杨葭慧在茶室坐了有一个小时。

    等杨葭慧情绪稳定了,人也缓过神来了,苏锦付了钱,和她一起回公司。

    一路之上,两个人什么也不说。

    杨葭慧是反胃的厉害。

    苏锦呢,是因为杨葭慧怀孕这事,烦心了。

    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事。

    一个未婚女性,就这么偷偷摸摸生养,只会苦了自己。

    未来那条路绝对不好走,那是肯定的了。

    可这对于杨葭慧来说,已经是没法再回头了:流掉,将来会有不孕的高风险;生下来,那就是自毁名誉。

    另外,苏锦还得忧心:杨爸杨妈,那么要脸面的人,到时,真要知道女儿未婚生子,那得被气成啥样啊……

    实在难以想象。

    至于结婚……

    那本该是最完美的。

    可是,正如杨葭慧说的,一个睡了之后就不再联系的男人,对于婚姻又能有多少诚意。

    没有爱情的婚姻,太容易走进坟墓。

    所以,婚,是不能随便乱结的。

    她就是一个活例,胡乱抓了一个男人嫁了,结果,麻烦那是结队来找。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苏锦不断的在想那么一件事:

    能让靳恒远交好的男人,人品难道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差吗?

    在吃干抹净后,会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有那能力做什么第三纵队队长的吗?

    军人,不是最讲究责任感的么?

    何况他还是特种兵出身。

    苏锦想了想,心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回头一定得找恒远,好好把这个姓薄的品性摸个透。

    如果能撮合他们,对孩子来说,应是一件幸事。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得在以后的婚姻当中担得起作为男人、作为父亲最起码的责任。

    关键是啊,他还得要有拿下杨葭慧的勇气。

    如果他不拿出真感情打动人心,就算他想负责想结婚,葭慧那边怕也是很难同意的——那丫头,对男人太缺乏信任感了。

    唉!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拉回了游思。

    此时,正是十字路口,红灯正好亮了起来,她停足观望,看那绿灯处一片忙碌。

    这些忙碌当中,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她为之叹气。

    绿灯起,正要举步而行,身后有人恭声叫住了苏锦:

    “对不起,能问一下,您是苏锦苏小姐吗?”

    苏锦转过了身,看到一个黑衬衣黑西裤戴金边眼镜的男人站在身后,正彬彬有礼的询问。

    她上下打量,很确定自己不认得这人。

    “面生的很,你哪位,干嘛的?”

    杨葭慧绕了上来,挡在了她面前,同时牵住了她的手,将自己当作了护花使者。

    打小,杨葭慧就是她们当中最男孩子气的一个,一遇上有人欺负上门,或是陌生人搭话,冲在前头的那位永远是她。

    哪怕这个时候,她的脸色那么的差,但她还是本能的这么做了。

    苏锦看在眼,不觉心头微微一暖:好朋友,就是这样的,遇事,一起担着。

    那男人深深瞟了一眼杨葭慧,才将目光转移到了苏锦身上:

    “苏小姐,您好,是这样的,我们先生想见见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这语气,这派头,听着感觉对方大有来头的样子啊!

    苏锦皱眉看。

    这是谁想见她?

    感觉怎么有点不太妙啊!

    杨葭慧眼中则露出了疑狐之色,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你们先生是谁?”

    那男人未作回答,那眼神,好像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似的。

    正是这有点目中无人的眼神,一下就恼到了苏锦,逼得她冷冷开了口: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都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说要见我,我就跟你们走,世上可没这种道理。”

    那人听了,自知理亏,推了推眼镜,终于给了一个回答:

    “萧至东萧先生。”

    六个字,力过千钧,掷地铿锵。

    是的,这个人的名声,比起靳恒远,那是响太多太多。

    这个人的事迹,更是为很多人津津乐道的。

    杨葭慧猛的转头看苏锦,一只手捂住了嘴,一脸惊到的模样,还将她一把拉到了边上,压低着声音问了起来:

    “这……怎么一个情况?靳恒远的老子,怎么突然点名要见你?”

    苏锦摇头,眉皱得更深了:

    “不知道。恒远只说晚上会回来接我下班,没说会让他父亲的人来接我啊……”

    杨葭慧脑筋一转,马上想通了,明白了:

    “这事,靳恒远肯定不知道。

    “看来,萧至东这样鬼鬼祟祟的绕开他儿子,直接派他的亲信过来接你去见面,估计没安什么好心。

    “我听我爸说,这个人是非常非常严厉的,是萧家最最难缠的那位。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对你和靳恒远的婚事不满,那是肯定了的事……你要去了,少不得被刁难。

    “小锦,我提醒你啊,在靳恒远没有陪同的情况下,你可千万千万别单独去和这位大佬见面啊……会吃亏的……”

    这分析,相当有道理。

    苏锦记得清楚,小时候,萧家那几位长辈接二连三的跑来找姑姑,都是瞒着至诚叔叔的。

    这些人一次次私下过来游说,只为了一件事,劝姑姑主动离开至诚叔叔。

    而姑姑每次被迫和他们见面之后,都会哭上一整夜,在离开和坚持中受尽煎熬。

    难道,他们又想故伎重施的使在她身上?

    苏锦想了想。

    她和靳恒远是领了证的,就算他的家人一个个跑来游说她离开靳恒远,离婚是需要双方一起签字才能奏效的。

    就算他们逼她签了离婚协议,只要靳恒远咬着不肯松口,不签那个名字,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萧至东这种和上头有着盘根错结关系的人物,要真想和他儿子耍手段,靳恒远是不是对手,那恐怕是未知数。

    关于萧至东是怎么一个人物,苏锦是了解的不是很透。

    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商业奇才,年轻时候,在得到第一任亡妻的陪嫁之后,他发了迹,就此一发不可收。第二任妻子靳媛的进门,更是将他推向了事业的巅峰。

    萧家是将门,可萧至诚恁是为自己开辟了一个商业帝国。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变得不可一试,正相反,成名之后,这人始终保持着萧家惯有的低调作风,成为了商界一个极为神秘的大佬。

    想十四年前,威逼姑姑离开至诚叔叔时,这萧至东貌似没有亲自上阵。只是后来在至诚叔叔过世之后,这人一下子成为了阻碍姑姑北上悼丧的主要力量。

    那时,这人曾对苏家爷爷奶奶撂下过那么一句狠话:

    “至诚的丧礼上,你们要是敢出现。苏家若不破产,我萧至东三字倒着写……”

    当然,这话,不是她亲耳听到的,却是她亲耳听到爷爷对姑姑说的。

    那天,爷爷问姑姑,并还作了哀求:

    “送葬重要,还是苏家的家业重要?你不顾苏家,去了那边,能得什么好处?那是去自找罪受?咱不去领这份罪,好不好,好不好?”

    苏锦对于萧至冬这人的恶劣印象,也正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轻一叹,她将自己从过去那些不快中拉出来,重新站到了那个男人面前,上下打量,不确定来人在萧至东身边算是怎么一个身份,不过,看人家气度不凡的样子,似乎是有点来头的,便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是萧至东先生的什么人?”

    虽然她厌恶此人,但基于他总归是靳恒远的生父,作为一个晚辈,她还是给予了尊重,并没有直呼其名。

    “我姓汤,双名正恩,是萧先生的特别助理。”

    回答一径是恭敬的。

    “汤正恩!”

    苏锦嚼着这名字,觉得挺耳熟。

    萧至东身边的确有这样一个人的。

    听说,他常常代表萧至东出席各种比较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啊什么的,可以说是萧至东的代言人。

    身份这么的特殊,也怪不得一上来时态度那么傲慢了。

    可那和她没关系。

    “汤助理,请您回去告诉萧先生:见不见面这件事,恒远那边会有安排。现在,我没兴趣私下去见。抱歉,我们上班时间到了,就此再见。”

    苏锦一欠身,淡淡的扔下一句话,牵上杨葭慧要走。

    “苏小姐,请留步。”

    汤正恩身形一晃,就拦了去路。

    这死缠烂打的架势,令苏锦极为不快:

    “汤助理,我已经把我的意思很明确的告知你了……请你……”

    汤正恩无视她的不快,且飞快的作了打断:

    “苏小姐,萧先生让我带句话给您!”

    苏锦呢,最讨厌别人在她说话时打断她了,立刻就有点恼了,马上回道:

    “对不起,我和萧至东先生生平没有任何交集,也没兴趣听他的教训之言,请你让让……并且哪来的请回哪去,谢谢!”

    她声音冷了下来,拉上杨葭慧就要绕过他。

    “苏小姐,关于当年,萧先生必须阻止苏瑜小姐北上送丧的真相,您难道真没有兴趣知道吗?据我所知,您和苏瑜小姐,亲如母女,曾同进同出同住。苏瑜小姐的骨灰,还是您亲手抱着回去的不是吗?”

    萧至东不愧是萧至东,哪怕人没来,却一样能掐住她的死穴,揪动她的情绪。

    离去的步子,猛的就刹住了。

    苏锦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气,心下陡起疑云无数,想不通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可以挖掘的?

    杨葭慧呢,深深在看她。

    那汤正恩是何等人物,见状就知苏锦的心有点活了,遂又补上了一句:

    “这个真相,就连二少也不知情。如果您想知道,请您随我马上飞去见先生。”

    苏锦心思转了几下。

    杨葭慧则回过了头,一边审视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一边反问了一句:

    “汤助理,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苏锦小姐,和靳恒远靳先生是什么关系吗?”

    汤正恩点下了头:

    “知道。苏锦小姐现在是萧璟珩先生的合法妻子。是萧至东先生的儿媳。”

    回答干脆利落,却让杨葭慧和苏锦不约而同疑惑了起来——如果这人是故意来找碴的,肯定会说:不知道。

    但他却亲口承认了苏锦是萧至东的儿媳?

    他敢这么说,想来是得了萧至东默许的。

    好奇怪不是吗?

    如果萧至东是认可苏锦这个儿媳妇的,为什么要背着他儿子来请她去见面呢?

    “那我就不懂了,儿媳妇第一次见公公,难道不是应该做儿子的亲自领着去见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今天萧至东先生这样一个安排,是瞒了靳恒远先生的?”

    杨葭慧这一问,问的极为的尖利。

    “对,这事,的确不能让二少知道。”

    这人竟承认了。

    “为什么?”

    苏锦皱眉发出一声质问。

    汤正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里头的原因,不是我该说的。我只能这么说,他们父子,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个中详情,以后,您该知道时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他不肯说。

    很好。

    苏锦淡淡一笑,也不追问,只道:“汤助理要是没办法告诉我原因,那我是不可能跟你去的。对不起。我们还有事……”

    两人相携再度往前走去。

    汤正恩见状,马上又叫了起来:

    “苏小姐,我希望您可以郑重考虑一下。这一面,不光能让您有机会了解当年的真相,更能帮助您解除未来有可能威胁到您和二少的危险。回避,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呵,这话真是越说越玄了。

    “危险?什么危险?”

    苏锦不得不打住步子,转头疑问。

    “这只是萧先生让我给您带的话,具体什么危险,我不了解,只有萧先生才知道。”

    很明显,这是故意在吊人胃口!

    杨葭慧撇嘴,拉着苏锦就走: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摆明了就是想把你骗过去……走了,别理他了……”

    这也正是苏锦的想法。

    “嗯!”

    她没有再理会这个陌生访客,直往金辉创意那边而去。

    “苏小姐,苏小姐……”

    那汤助理追了几步。

    两个女孩走的飞快,没看到路上正在目送她们走远的汤正恩,浓眉大目整个儿都拧成了一团。

    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

    就在这个时候,驾驶座上走下另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来,块头非常大,估计有一米九以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蛤蟆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没把人请动了?”

    那人问,嘴角一咧,手就搭上了汤正恩的肩:

    “哎呀,原来,这世上还有汤助理办不成的事啊……”

    那语气,是那么的稀罕。

    也是了,这么多年,汤正恩办过很多难办的差事,但只要和今天在办的这一宗比起来,好像就都不再是难事了。

    “这差事,难啊!”

    汤正恩摇头,双手插腰,对天苦笑。

    那大块头摸着下巴,瞄了一眼那已消失在人群的两道倩影,说:“照我说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法?”

    汤正恩转过了头。

    “直接把人敲昏了扛走不就得了!”

    “……”

    这什么嗖主意。

    汤正恩忍无可忍的白他眼:

    “您知道这人是谁吗?”

    大块头摘了墨镜,眨了眨虎目,摇头:

    “不知道。”

    他只是保镖。

    “不知道就别乱说。”

    汤正恩拍掉他的巨臂,往车子那边走去。

    “哎,我说,她到底谁啊?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

    这任务接得急,他只知道要跟着汤助理过来带一个人回去。看着一件挺容易的事,不过,现在看汤助理这种吃瘪的样子,好像还真挺难办的。

    “太子妃!”

    汤正恩扔下三个字,直接钻进了车。

    “啥?你说啥来了?”

    那保镖一下瞪直了眼,急急就追了上来,一边低声嚷嚷起来:

    “这是……二少的女人?”

    “是太子妃,太子妃。”

    汤正恩再次重申:

    “领证的那种,不是随手招来玩玩的那种玩偶,我说的都这么清楚了,罗虎,你可千万别二货的再问我领证是啥意思!”

    大块头罗虎当然懂了,正因为懂了,才呆了:

    “啥?二少居然娶老婆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们……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哎,不对啊,这么大的事,萧家怎么都没有新闻发布会开出来啊……”

    汤正恩斜眼:

    “先生也是到了昨天才刚得到这消息……你要能先先生知道,那你还用得着做人家保镖吗?”

    副驾驶上另外坐着一个男人,也是保镖,名叫蔡证,听了直搓鼻梁,接了一句:

    “这么看来,二少这是想和先生决裂到底了是不是?连娶了老婆这种事,都没和先生说……”

    大块头罗虎听了,也跟着发出了一声疑问:

    “是啊,二少这是彻底放弃先生名下的继承权了吗?这么不把先生放在心上,偌大一份家业,这是要白白便宜那对姐弟俩了?我觉得吧,二少真不该这么做!”

    蔡证点头:“是啊,真太不值了。二少才是这份家产的第一继承人。可现在呢,在总公司作威作福的是那个混小子……看着着实叫人气不过。”

    汤正恩沉默了一会儿,也跟着叹:

    “单看二少当年把姓名改掉这件事,就知他是决绝的。

    “至于继承权,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靳家那份家业不会比萧家这份薄。

    “所以,现在我们要是不能友好的把人请去,而把人敲昏了带回去,那不是在帮先生,那是在他们父子的战火上再浇上一桶原油……

    “会把他们父子之间最后一点可以冰释前嫌的机会,一并给烧个精光的。”

    可不是。

    “那怎么办?”

    大块头罗虎也跟着愁了起来。

    “再让我想想吧!”

    汤正恩靠在那里捏了捏眉心,才闭了一下眼,一句“boss来电,请马上接听”的特别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他精神一凛,马上接了。

    很快,电话内,一个肃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是很顺利。”

    他很心虚的作了回答。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再度扔下了一句话来:

    “老汤,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们的人,也已经出发了,所以,请你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把人给我安全的带到这边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你必须尽全力。”

    事态的严重性,一下被这老总以无比凝重的语气给渲染了出来。

    汤正恩一咬牙,马上应了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