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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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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已经知道,被我重伤的白大褂叫木原。

    纱织说的对,他是一名真正的医生。

    我虽然有些内疚,但还是对他和纱织说:

    “我一定要带她走,但不是现在。相信我,离开这里,我们会给她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现在我还要去找另一个人,在我回到这里前,麻烦你们继续照顾她。并且准备一些东西,让我能安全将她转移。”

    我没有给两人反对的机会,转向郭森说:“你也留在这里,保护好他们。”

    “你一个人去找欧阳若?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我拿出两道在中医科画的符纸递给他,“把这个带在身上,你就只当是护身符。其他的,你随机应变,可以处理的。”

    临出门前,郭森又问我关键时候能不能用枪。

    我说之前当我没说,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随便动用任何具有攻击性的器械。

    不能动枪火,只限于郭森本人的配枪。

    这个郭森,只是他的‘克隆体’之一,身上所有的物件都算是属于这里,任何行动和邪阵外现实的环境都不会有交集,也就无所谓动枪械了。

    出了病房,纱织还是跟了出来。

    “那孩子被送来后,经过治疗,已经稳定了许多。木原可以照顾她。这里,你不熟悉,要找人,我,帮你。”

    她说的是事实,想要找人,首要的就得是熟悉环境。

    而且经过刚才短暂的混乱后,我再次窥探,我的‘克隆体’竟然少了两个。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这也就意味着我更加缩小了搜寻范围,减缓了达到目的进程。

    除了纱织,另外六个医护我已经见到了两个。我问她其余人现在都在哪里,还有医务所里还有没有其他病人。

    纱织说:“今天晚上,就只有我和木原、广野值班。父亲和他的助手昨天被请去外地出诊,要两天才能回来;另外两个同事都各自回家了。因为最近战线推移,军队已经离开,所以没有伤员被送来,你们的百姓,一般……一般是主动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没有其他住院的病人。”

    去外地出诊?

    我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对头。

    邪阵终究是邪阵,即便是真正的鲸吞之地,也有着固定的空间范围,这邪阵就更局限了。

    那又怎么会有去外地出诊一说?

    在纱织的指引下,我找遍了二层所有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人。

    耐着性子又在一楼找了一遍,查看了所有房间,也都没有发现。

    这期间我问过纱织,医护当中有几位女性。

    得知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她父亲的助手是女的,而那女助手则是他父亲求学时的同学,是她的阿姨,已经五十多岁了。

    我基本可以确定,纱织是活在一个‘单纯’的世界里,并不知道这医务所隐藏的秘密,至于她具体是怎样的生活状态,就只有她本人才清楚。

    现在困扰我的疑问之一是——纱织既然是中医科的‘负责人’,之前那个对鬼子兵下命令的又是谁?她在离开中医科后去了哪儿?不在医务所里,难道离开了?难道她和特护病房的女孩儿一样,也是‘外来人’?

    这会儿纱织已经帮不上忙了。我让她回二楼病房,她却对我十分的依恋,像是生怕我会离开她一样,不肯去。

    无奈,我只好带着她又回到了中医科。

    进门后,我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古怪的柜子,没有立刻探寻。而是走到字台后,拿起一支毛笔递给她,让她写了两个字。

    之后,我问她配药柜上的标签是谁写的。

    我大致看出,所有标签都是一个人写的,而且应该是女性。纱织的毛笔字虽然娟秀,但一定不是写标签的人。

    纱织说,那应该是她父亲找人写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写字的是谁。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如果纱织在我身边,我很可能就一直不会再见到之前来这里的那个女的。

    纱织走到配药柜一侧,看了看我,蹲下身拉开最下层一格,竟又拿出一把锃亮的南部十四式。

    她走过来,把枪递向我,“这个,给你,防身。”

    “你还有多少把枪?”

    “就只有两把。这是父亲给我的,父亲很疼我,让我防身用的。”

    “那你就把它带在身边吧。”

    纱织帮我,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她的男友。

    我虽然不是存心利用她,但也没有跟她说明我不是。

    我不能再接受她的赠予,否则就真成利用感情的‘拆白党’了。

    走到柜子前,我先是从外观打量。

    同样是中式实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试着搬动柜子,不出意料,纹丝不动。

    打开柜门,再次仔细查看,仍是看不出蹊跷。

    我想了想,回头问纱织有没有针之类的细长物品。

    她从身上掏出一根竹管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一掌长的竹管只有拇指粗细,应该是经常被摩挲把玩,已经包浆了,通体透着暗红的油亮,倒是很有点让人爱不释手。

    但这绝对不像是什么老物件,因为上面刻了两个现代的汉字——金鳞。

    我拔开塞子,里边居然是针灸用的银针。

    纱织幽幽地说:“我一直都贴身收藏,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

    我叹了口气,再不想继续含湖其辞,试着问:“金鳞,是你男朋友的名字?”

    纱织红着脸看着我,眼神渐渐透出些许暧·昧。

    我很快反应过来。

    她男朋友的确是叫‘金鳞’,但那家伙就算不是流8氓学生,至少平常也不是个多正经的人。估摸着类似‘这个姿势很适合’之类占便宜的话平常没少对纱织说。

    正因为这样,‘金鳞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在纱织听起来,反倒成了调-情了。

    眼看弄巧成拙,我索性放弃了解释,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从底部的缝隙插了进去。

    围着底板绕了一周,终于有了眉目。

    底板周围没有阻隔银针的榫卯,底板才是入口!

    想明了这一点,却仍然找不到开启暗门的机关。

    思索片刻,决定进到柜子里切身感受一下。可能换个位置会有所发现。

    但结果却让人失望,进到里头,也还是没找到蛛丝马迹。

    纱织从刚才就愣愣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时终于忍不住说:“你不是要找人吗?怎么玩起‘捉迷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