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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月镜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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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萃浓去了灵渊那里,她可没有芜尘那么好性儿,上去便对着灵渊一阵拳打脚踢。

    灵渊虽有武功,却受了伤,更何况萃浓出其不意,灵渊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萃浓脚踩在灵渊的胸口处,“我警告你,下次再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灵渊躺在地上丝毫反抗不了。萃浓的武功要比芜尘高太多。如今这样还是萃浓手下留情,不,是脚下留情。

    灵渊脑子已经反应过来,肯定是她看到芜尘脖子上的红痕,才忍不住出头。如今这世间多是些道貌岸然、父子离德、兄弟相残之人,真实的性情早就泯灭在了欲望与权利的冲击里。

    “是我不对,误伤了你家小姐。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

    灵渊虽然气力不支,但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歉意。

    萃浓这才收回了脚,把灵渊拉了起来,“我刚才下手太重,也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我家小姐!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当朝皇上来了,我还是这话!”

    忿忿离去,灵渊感慨她的忠义,便唤道:“姑娘留步。”

    萃浓转过头来,水汪汪地大眼睛里把灵渊全身看了个遍,“我说你这人肚子里又存了什么坏水,是不是打着我家小姐的主意呢。”

    “我是想知道你家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这沧禁城里的名门望族,多多少少我也认识些。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小姐不让她说,她不能违背小姐的话,但是小姐这么多年受的苦又有谁看得见。有时候她是真的想替小姐鸣不平。

    忿忿地咽下要说的话,“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家小姐那是出身名门,是大家小姐。”

    灵渊眉目之间颇有些看不透的自信,“我看芜姑娘气质高贵,所以才有这么一问,姑娘不愿说也就算了。这以后的日子还得多多依仗姑娘照顾呢。”

    萃浓本就看灵渊不是十分顺眼,饶是他说出如此低声下气的话来,她还是带着几分不满道:“你一个男人,还准备在这里久住,师太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身后的灵渊脸色如何。

    灵渊忍不住一阵叹息,这女人啊,还是温柔些好,直来直去固然能够流露出真性情,可是每句话都如一把锋利的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捅了无数刀。虽然未必有什么坏的心思,可习惯的过程总是难熬的。

    且说芜尘见萃浓着着急急地去找灵渊算账去了,心中总是放不下的,正准备跟过去看看出了什么差错没有,陌宁便已经走了过来。

    芜尘忙忙去给陌宁倒茶,只听得陌宁不温不火地问道:“你慌着去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尽是平淡,却分明包含着几分的质问。

    芜尘提着茶壶的手悬在了半空了,蓦地愣了一愣,这才明白师父指的是她方才将要出门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任由那茶水慢慢倒出来,落在白色陶瓷杯子中,还不忘对着茶杯中的水吹了吹。走到陌宁的身边,递给她之后,才慢慢说道:“萃浓性子急躁,我是怕她出了什么差错,惹到了西厢房里的那位施主,这才想跟出去看看。”

    陌宁象征性地“嗯”了一声,这才从门口往房内走去,坐在那窗前的褐色雕花座椅上,又把手中的茶水放在桌上,方开口说道:“这几天你就不用再去你师伯那里了,我亲自去给他送饭。”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那西厢房的施主,你每天按时叫他吃饭,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芜尘点了点头,顺着陌宁的话问道:“那他是什么人?我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像是平常人……”

    “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这才让你什么都别做。我们向他提供一个安身之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再说,知道的越多,祸患也就越多。你从未与生人打过交道,师父这也是怕你被人给骗了。那施主若只是受伤养伤倒也罢了,若是怀着什么坏心思,我定不饶他!也休怪我没有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气度!”

    这番话说的芜尘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句句在理。她本就性子温顺,大凡陌宁交代的事情,无不牢牢记在心里严格遵循。

    “徒儿知道了。”

    陌宁无意中看了一眼芜尘,只见眼前的人儿出落的十分标致,虽不施粉黛,也早已胜过那红尘紫陌里的莺莺燕燕。再加上那通身的气度,竟一时缓不神来。

    心中泛起阵阵隐忧,问道:“你来了八个年头了,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不待芜尘回答,她似乎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没有在这水月庵,倒是到了出嫁的年龄了。现在你爹还没接你回去,你的人生大事也就迟迟耽搁着。只是芜儿你要记着,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莫不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万不要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芜尘已经明白陌宁所指,脸上一红,只觉得升腾起微微的热意来。她已经十六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男女之事,甚至连嫁人都没有想过。其实不用陌宁明说,她也明白就算她有了两情相悦的人,爹娘也不会允许她主宰自己的婚姻。既然不能自己做主,那便不应萌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免得这一生都陷入痛苦之中。

    “师父放心,芜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了,好了,师父要去打坐了,你也歇一会吧,晚上还得练功。”交待完毕,陌宁也就不再多言,起了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对芜尘说道:“虽然现下已经开春了,可天气还是寒的紧。你身子素来单薄,就算在房里,也要记得多穿些衣裳,免得着了凉。至于外面,你想晒太阳就去晒,尽量晚上就别出来了。”

    芜尘略一点头,只见陌宁已经走出去了,只剩下满室熏染的淡淡的檀香味道,伴随着温馨的感觉萦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