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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下令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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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寿康宫,素问忍不住问:“太后很是担心娘娘呢,娘娘为何不向太后言明,皇上只是假意禁足娘娘,并非真的恼了娘娘。”nn“宫中耳目众多,说不准谁是细作,若不把戏做足了,怎会让别人轻信呢。”nn“娘强是说,宫中会混进别国的细作?”nn宝青轻轻点头,这只是她的猜想,蒙特丹次次来袭都能拿捏到极好的时机,若不是新王太聪明,就是东楚的内部出了问题。nn相信萧城也看出了这点,所以才要佯装将她禁足,让她协助李达在暗中研制军用神翼。nn“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nn素问低头:“是,奴婢明白了。”nn……nn宝青被禁足后,地位大不如前,不明其中原因的太后想为宝青撑场面,大张旗鼓地把猎衣送给宝青,以示宠爱。nn然而此举,无形中得罪了一人,那便是德妃。nn德妃战璇早早就准备了一件火红的猎衣,她很自信,这会是猎场上最耀眼的猎衣,可再昂贵的衣服都不及太后娘娘钦赐来得尊贵。nn阖宫上下都在传,太后娘娘把最喜欢的猎衣送给了淑妃,这份殊荣,一下子就把她精心准备数月的心血给比下去了,怎能不让她气恼。nn这日,素问照着惯例去领份例,遥遥的就见战璇和薛才人走来。nn薛才人被降为才人后,就自请去了战璇宫中,在王贵人那里得不到好处,她便硬寻了战璇这个靠山。nn素问心中奇怪,按理说,取份例的事情,都该是各宫的掌事做的,怎么两个主子亲自来了。宝青出面为孟长青辩护,彻底与德妃对立起来,难不成,德妃又打算在份例上难为花月宫不成?nn如此想,她赶忙躬身行礼:“奴婢给德妃娘娘、薛才人请安。”nn战璇皱眉,薛氏会意,扬起下巴训斥道:“呦,这不是花月宫的素问嘛。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见到德妃娘娘连跪都不跪,就蹲了一下子请的什么安啊。花月宫还真是个没规矩的地方,主子无状,宫婢也这般无礼,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nn素问暗叹不好,慌忙跪下:“才人息怒,奴婢无意冒犯了娘娘与才人,都是奴婢的错,与淑妃娘娘无关,奴婢甘愿请罪!”nn薛氏不依不饶:“不懂规矩的狗奴才,犯了错还狡辩,来人,掌嘴!”话音刚落,秀茹就冲上前来,狠狠地打了素问一巴掌。nn素问偏向一侧,整个人摔在青石板上,嘴角渗血,脸也火辣得不行。nn要说她,入宫以来日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跟着身份尊贵的太后,一点苦头都不曾吃过。旁人都念着她是太后身边的人,给她几分薄面,便是宫里的主子,见到她也都和颜悦色的。nn如此这般的侮辱,还是第一次。nn来往取份例的宫人都向她这边看来,窃窃私语着。素问隐忍着,捂起脸迅速跪回原地。nn“再打!”nn薛氏还不解气,把宝青连累她降位的气都撒在了素问的身上。nn秀茹又卯足了劲儿反手扇了素问另一巴掌。nn两声脆响,回荡在狭小的巷口,也终于暂时平息了战璇的怒气。nn“好了,”她搅动着手中的丝帕,缓缓道:“奴婢不懂规矩,才人就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了。素问,你不知规矩也是该打,薛才人气性是大了些,说到底也是为着你好。若你也学你家主子那样不知体统,他日定然是会吃亏的。就罚你在此跪上一个时辰长记性,跪足了时辰再回去吧。薛才人,我们走。”nn说完,两人转身,悠然而去。nn宝青捧着素问的脸仔细端详,素问本就白,一边一处掌印清晰可见,内中还透着血丝和淤青,看得出,那赏她巴掌的人一点儿都不忌惮,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的。nn“谁打的你!”nn其实素问不说,她也知道。nn素问是花月宫的掌事,又是太后身旁的红人,会被欺负成这样,无非对方拿责打素问来敲点她的。nn阖宫上下,能这般目中无人的便只有那人了。nn“是……是……”素问不知该怎么回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不好,无意间冒犯了德妃娘娘和薛才人,娘娘可千万不能为着奴婢去招惹她们啊。”nn“她们为什么打你?”宝青忍了怒气又问。nn素问掂量一番,挑拣着说了实情,虽然特地回避了极端的字眼,但宝青仍可以想象到,她们是何等嚣张狂妄。nn“都是因着奴婢失礼才惹下祸端,奴婢今后一定会格外谨慎,不再让别人抓住错处。”nn“怎么会,”宝青冷笑:“便是你不再谨小慎微,她也会找到理由惩戒你的。”nn这两巴掌打素问也是在打她,战璇也就罢了,她在宫中跋扈惯了,又身居高位免不得要给她几分薄面,可就连薛才人也如此成气候。小小的才人敢动她的人,她怎会轻易咽下这口气?!nn看着宝青那笑容中渗出的冰冷,素问的心不由提了起来。nn有太后娘娘发话,花月宫外的侍卫生怕小命不保,再不敢严加看管,萧城被太后拉去狠狠地教训一顿,禁足令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撤掉了。nn前有赏赐猎衣,后有解除禁令,宫中之人无不唏嘘,淑妃娘娘有太后这座靠山,大概一生都不愁吃穿了。nn“哼哼,太后那是看她可怜才出手相助,她以为做了皇妃就能洗脱罪臣之女的身份了?入宫数月,一次都没侍过寝,皇上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把她那样的人安置在枕榻旁,恐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厌恶到了极点吧。”nn湖边亭中,薛才人对着穆昭容大放厥词。nn穆昭容为人低调,除却宫内盛典,平日里不经常出门。宫中妃嫔都躲着薛才人,连王贵人都不想再与她交往,她也只有拉拢穆昭容这种与世无争的人物了。nn穆昭容以帕遮面,掩了掩面上的神色:“淑妃娘娘再怎样也是皇妃,才人心直口快,也不能错了规矩啊。”nn“那又如何,数月前她还是个凤凰台鄙陋不堪的囚奴,平日里除了做粗使奴婢,就是在头发里挑拣虱子。以为破了个案子就能和德妃娘娘平起平坐了?妃位,她也配!”nn宝青经过御花园,正巧听到薛才人这放肆的言论。唇角轻勾,宝青非但不气,反而很高兴。nn这几天,她正愁不知该怎样为素问出气,不想,薛才人就这样自己送上了门来了,当真愚蠢至极。nn“素问,准备好了吗?”nn素问与朱儿互视一眼,不解地问:“娘娘指的是……”nn“那日,她不是命秀茹赏你巴掌吗?今天,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打回去!”nn“……”nn薛才人怎么也没想到,宝青会忽然出现在身后,想到方才的话很可能被宝青听了去,她的面上有一瞬的慌乱。可是转念一想,即便被听到了又如何,才刚刚被放出花月宫,朝不保夕的宝青断不敢再招惹事端。nn这样想着,薛美人又恢复了笑容。nn然而,事情绝非她想的那边简单,宝青来者不善,一见面不由分说,便命素问掌嘴。素问想起那日,她在尚宫局前侮辱她的事情,也不手软,扬起手就打了下去。nn“淑妃,你……”薛才人捂着脸摔在桌子上,难以置信。nn“几日不见才人,才人的嘴巴又伶俐的许多。才人刚才的话,本宫听着很不顺耳。这巴掌,是因为你妄议皇妃,对本宫大不敬!”宝青威严十足,使了个眼色,素问又接着打另一下。nn啪——nn“这巴掌,是为你藐视皇上!本宫的妃位是皇上给的,堪不堪得妃位,什么时候侍寝皆由皇上说的算,岂容你来指手画脚!”nn两巴掌下去,薛才人已痛苦地哀嚎了起来。nn三人各带了宫人,见淑妃娘娘动怒了,纷纷跪在地上,场面混乱,穆昭容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赶忙躲到了一边。nn宝青觉着不过瘾,让朱儿也出了手,又考虑着朱儿和素问都是女孩子,下手定然不重,便把目光落在了身后一众小太监身上。nn于是,宁静的湖边,花肥草绿间,薛才人痛苦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nn余下的人简直目瞪口呆,对淑妃娘娘的认识,不免上升了一个崭新的高度。nn……nn听到小枝子的报告,萧城的眉心一皱。这个林宝青,简直没有一天安生,才刚解除禁足,就又开始惹是生非。他还未来得及细问,战璇已经带着薛才人气冲冲地冲了进来。nn“皇上,淑妃娘娘无故殴打薛才人,请皇上为薛才人做主啊。”nn最近,战璇的台词越发单调了,不是要他替这个做主,就是要他替那个做主的,萧城听得很是不耐。可看清楚薛才人时,他又不由倒吸一口凉气。nn只见薛才人鼻青脸肿,发髻混乱,狼狈不堪,如果不是战璇事先介绍她是他的薛才人,萧城几乎认不出,这蓬头垢面、形如猪头的女人会是他后宫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