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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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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大碗麻辣烫热气腾腾, 散发着浓郁勾人的香味。

    雨打芭蕉,烛光惶惶,陶缇与裴延两人对坐着, 一人一碗麻辣烫, 还有一杯桂花蜂蜜茶。

    “殿下, 你尝尝这个会不会太辣?如果辣的话, 我下回做骨汤的, 口味会清淡一些。”

    陶缇期待的看裴延吃, 自己也没亏嘴, 夹起一个鲜嫩的鱼丸就往嘴里送,这种纯手工的新鲜鱼丸很是弹牙, 配合着麻辣烫鲜辣的汤汁,别具风味。

    裴延夹起一颗小青菜,青菜是最后下的,烫的刚刚好, 半点不老, 菜叶上沾满了浓郁的汤汁, 刚入口, 鲜美麻辣的滋味刺激着味蕾, 等细细嚼着,青菜的清甜爽口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这辣味。

    “这汤底很好, 青菜都能做的这般美味, 阿缇的手艺越发好了。”裴延颔首道。

    “你别光吃菜,多吃点肉, 这牛肉片可新鲜了。可惜来不及炸油条,香脆的油条配着汤汁吃,也特别好吃!”陶缇有点遗憾道。

    下一刻, 她又扬眉道,“等天气再冷一些,咱们还能吃火锅,到时候我准备一大桌子的菜,叫小五小六还有青禾他们都过来吃。”

    裴延笑容温润,“好。”

    陶缇见他还是这副翩翩温雅的模样,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他,欲言又止。

    裴延停住筷子,清冷漆黑的瞳孔中带着温和,“怎么了?”

    陶缇恍神,抿了抿唇,轻声道,“殿下,你待人温和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有点分不清了,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他一直就是这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她之前从未怀疑过。

    可他忽然告诉她,这些都是装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说自己太蠢,还是他的演技太好。

    如果说那天夜里他的疯狂偏执,是他的真实面目,那现在呢,这副温柔的样子,是真实的,还是装的呢?

    裴延眸光微垂,须臾,他凝视着她,坦然道,“对你动心后,就没有装了。”

    陶缇先是惊讶,随后心头漏了一拍,乱跳的厉害。

    他并没否认他之前的伪装,同时说明,他为她卸下了伪装。

    她有些不自在的舔了下嘴唇,垂下头,心想:那他还是温和的。

    似乎猜到了她心头的想法,裴延补充道,“其实也不确切,装也是装了的,装正人君子……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

    陶缇一噎,莹润的黑眸迎上他的目光。

    裴延扬唇笑的有几分散漫,深暗的目光带着几分炽热的危险,“早知道就不装了。”

    正人君子有什么好,白白耽误了那么多耳鬓厮磨的好时光。

    陶缇愣了片刻才读懂他话中深意,耳根染红,赶紧埋头继续吃着麻辣烫。

    也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被那话撩的,她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片。

    裴延给她递了方帕子,又漫不经心道,“我午后见到阿史那祁了。”

    陶缇猛地咳嗽起来,差点被辣椒呛到,诧异的看向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声在问,你去找她作甚?

    裴延道,“我没找他麻烦。”

    陶缇轻声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裴延眯起双眸,目光晦暗不明。

    他想到午后遇见阿史那祁的场景,那是在去紫宸宫的宫道上。

    ……

    阿史那祁都断了一条腿,却身残志坚的撑着根拐杖去紫宸宫谢恩。

    俩人碰面后,裴延本不想多搭理,没想到阿史那祁却叫住了他,要与他单独聊聊。

    裴延瞥了一眼他的拐杖,并没拒绝。

    两人一道去了处亭子,风雨潇潇,天色阴沉。

    付喜瑞远远瞧着,觉得俩人之间的气场不太对,担忧的想:待会儿可别打起来?不过打起来应当也无妨,殿下虽体弱,但这戎狄王子断了一条腿。

    一个病,一个残,也算势均力敌?

    阿史那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挑眉道,“太子瞧着气色不错。”

    裴延面容清冷,默不作声。

    阿史那祁叹了口气道,“太子若是为了我与太子妃走得近的事而不满,那大可不必。我对太子妃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我喜欢的是男人,太子妃在我眼中就跟小妹妹似的……”

    虽说陶缇上次已经说过了,但亲口听到一个大男人说出“喜欢男人”这件事,裴延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

    再看向阿史那祁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防备。

    阿史那祁扯了下嘴角,“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且不说朋友妻不可欺,就算我喜欢男人,我喜欢的也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弟弟,像你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我不可。”

    她心头忍不住腹诽:也就阿缇那种傻的,才会迎男而上,直接挑了个高段位的恋爱对象。不过看这太子的反应,明显对阿缇也是动了心的……所以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阿史那祁起身道,“我不想见你们俩为着这事闹矛盾,寻思着还是解释一句比较好。”

    她正要走,身后倏然传来裴延沉金冷玉般的声音,“你与她……前世是好友?是姐妹?”

    阿史那祁的背一僵,第一反应是,阿缇那个糊涂蛋都说出来了?

    她缓了缓心绪,扭过头,微笑道,“太子殿下这话,我有些听不懂。”

    裴延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许久后,他勾了下嘴角,“孤知道了。”

    说罢,他朝她一拱手,态度缓和不少,“惊马一事,是孤性急了,孤与你赔罪。”

    阿史那祁表情一滞,也顾不上计较他暗算自己的事情,满脑子想着:他知道什么了?草,到底是阿缇跟他说了,还是他自己猜出来的?那他到底猜到了多少?

    裴延见她表情凝重,淡声道,“你尽可放心,任何伤害阿缇的事,孤都不会做。”

    闻言,阿史那祁的表情才好了些,哼道,“那你最好记住你这句话。”

    对于闺蜜爱上古代人这回事,她一直抱着消极的态度。古代规矩多,眼前之人又是太子,万一他以后三宫六院,让阿缇跟其他女人公用一个男人,那多膈应?在现代找个小奶狗谈场一对一的恋爱不香么?

    不过就目前来看,眼前这个男人虽说骨子里偏执又有些疯批属性,但对阿缇是有真心在的。

    至于这份真心能留多久,她这个局外人也不好下定论。

    但她相信,若感情出现了危机,阿缇也会该断则断。

    “太子妃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

    “这是自然。”

    “若你待她不好,她也可以随时离开你,她也不是缺了男人就不能活的。”

    “……”

    回忆戛然而止,裴延眼底的焦距回拢,眼前是陶缇那张娇美的脸庞。

    他手指微屈,淡淡道,“他说他喜欢男的。”

    陶缇一愣,“……”

    不愧是好姐妹!思路都一样!

    裴延也没再多说,端起蜂蜜桂花茶抿了一口。蜂蜜滋润清甜,桂花芳香馥郁,仿佛将整个秋天融化在杯中。

    见误会解开,陶缇心情舒畅的将剩下的麻辣烫吃的干干净净。

    雨水沙沙的敲打着窗棂,夜晚格外静谧。暖黄色的烛光下,裴延看到她的唇瓣被辣得微微红肿,就像昨夜被他吮吻过的模样。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起身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

    陶缇不解看着他,想着他是不是要散步,轻声道,“外面下着雨呢。”

    裴延道,“坐了大半日的车了,你不累么,早些沐浴歇下吧。”

    陶缇老实答道,“躺了一天也不是很累。你若累了,先去沐浴吧,我陪元宝玩会儿。”

    都三天没撸猫了,猫主子寂寞了,她也有些手痒痒。

    裴延轻轻揉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垂下眼,低沉道,“白日有的是时间陪元宝,这会儿先陪我。”

    陶缇仰脸看向他,刚想说“你不是要沐浴么”,下一刻接触到他黝黑深邃的桃花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恨啊!理论知识太丰富,成了秒懂女孩,想装单纯都不行!

    “你、你……我晚些陪你,你先去沐浴……”她支支吾吾,试图装傻。

    裴延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的腰,黑眸微眯,俯身道,“阿缇,你明白的。”

    陶缇:不,我不想明白!

    可男人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将她的脸烧的滚烫,喉咙也发紧。

    他道,“我抱着你去?”

    陶缇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我自己去。”

    裴延莞尔,松开她的手,转身出去让人备热水。

    ………

    烟气氤氲,水温适宜,可陶缇浑身滚烫,细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的十根脚趾都蜷缩着。

    昨夜好像在浴桶中折腾过一回,只是她困到意识模糊,除了弄重时,哼唧两声,其他都是迷迷糊糊,如在云端雾里。

    可这会儿她清醒着,一切就变得不同。

    空间有限,姿势也有限,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彼此紧贴着,严丝合缝。

    “昨夜你要惩罚我,今日你可以继续。”裴延嗓音沉哑,抱孩子似的将她翻了个身,面对面相拥着。

    她浑身都发软,开始还有些力气,后来完全没劲了,也顾不上矜持,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语调委屈又透着浓浓的娇媚,“不行了,呜……”

    裴延捏了捏她的小脸,哑声笑,“没用的小东西,这就不行了?”

    陶缇被他逗得羞怯,低头咬了下他的肩膀,“你还笑我。”

    她说着,扭着腰要起身。

    这一扭一挣之间,裴延只觉得半条命都被她索去,额上青筋突起,托着她的腰往下按。

    他仿若有无穷尽的力量,放在她腰.间的手掌都有些颤抖,亢奋的,激动的,无法抑制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缇像根软趴趴的面条般被捞起。

    她半阖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是男人的宽肩窄腰,不算特别健壮,但肌肉线条很是流畅漂亮,像是精心雕琢的雕像。

    不过这雕像有些小瑕疵——他背上有几道抓痕,肩膀上还有个小巧的牙印。

    裴延在她身旁躺下,她慵懒的靠在他怀中,手指抚上他的肩膀,嗓音轻轻软软的,“疼么。”

    “不疼。”他吻着她的耳垂,温声反问,“你疼么。”

    好在幔帐放下,床帷内昏暗一片,她脸红也看不明显,声音细若蚊蝇,“不疼。”

    除了初次时有些不适,后来就挺舒服的。

    他凶猛却不粗鲁,每次都会调动她的情绪,让这变成一件双方都很享受,且十分美妙的事。

    思及此处,陶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殿下,你之前有没有过……”她咬着唇有些问不出口。

    “没有。”裴延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陶缇小脸一红,“那你表现的,唔,挺熟练……”

    裴延道,“我便当你这是在夸我。”

    他闭上眼,状似漫不经心道,“睡吧。”

    至于私下里翻过几册避火图的事,倒也不必与她多说。里头的花样,以后可以慢慢摸索,共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