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唐朝好男人 > 第二六六章 刺客?

第二六六章 刺客?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六六章 刺客?

    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别指望人人平等。这话说的有点伤自尊,却也如实的反应出大自然赋予种物种之间、种群之间难以更改的烙印。肉食动物是这样,猪、马、牛、羊也一样,强者有优先进食和优先传递基因的权利。

    当然,人就厚颜无耻的多了,一边骂别人禽兽,一边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已经脱离脊索动物门的范畴,不齿于大张旗鼓干一些亿万年前还是亲戚关系的物种干的事。于是,优先进食和传递基因的权利被神圣化了,偶尔有维护远古祖先传统的行径被指责成响马或强奸犯,看来复古不一定是好事。在这个大风气下,大家关起门偷偷的干就对了,表达起来也风雅顺耳,周公之礼或强迫对方一道行周公之礼,反正周公死好多年,也不会管你是主动行礼还是被动行礼。

    这么一修饰就好听的多,若有人踌躇满志的大杀四方,侥幸成为人中龙凤时,或许夜深人静时也会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么干?真的是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穿越吗?然后细细剥缕,先将自己的思想纯净化,然后追溯源头,穿梭在自己意识里,抛开救民于水火等不切实际的想法,顺了主线摸索,发现空旷的脑海里就俩字—活着。

    顺着活着展开单线联想,为什么活着?怎么比别人活的更好?很遗憾,如果还能面对现实的想下去,真正的答案出来了:优先进食、传递基因的权利。这时候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告诫自己,这是个过于幼稚的恶梦,快睡,明天一醒来就好了;二就有点激烈。尤其喜欢在别人面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家伙,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的返古意识,翻身起来捶胸顿足,靠!我tm原来是个禽兽!

    当然,偶尔也会出现第三种特例,嘿嘿一笑,悠然道:我本来就是禽兽。

    当然,我是属于第一种。因为我是个实在人,虽然偶尔也有返祖地冲动或类似情况,但我会在睡梦中原谅自己,悠然自得的面对明天,或者面对达莱似有似无的敌意。

    “你在恨我。”为了这些流离失所的苦难人群,我大义凛然的朝农学请了两天假,或者三天?忙活半天,一身疲惫的我还要面对达莱情绪化的目光。我无视。

    达莱被动的摇摇头,可目光显然没有以前那么柔和,显地生涩起来。

    “恨就恨,你又打不过我,我不怕。”无耻的拨楞下脑袋。临了还嘿嘿笑了几声,学足了南霸天的架势。

    达莱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虽然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涨红的脸颊出卖了自己。

    “有时间和我斗气。不如想想怎么能让那些难民赶紧成为咱家作坊的合格员工。”踹过一个板凳“坐下,再站着就背过气去了。”

    “请……”达莱没理脚下地板凳,“请您放过她们。”

    “我怎么她们了?”无耻的弹弹茶碗,“因为理发?”

    “求您了,都是女人,衣不遮体的几千里路下来所有的尊严丢在通往天朝大国京城的路上,总算有口饭吃,就是想有口饭吃。就让她们保留女人唯一地……”达莱话说到这里有点哽咽,嘴唇哆嗦着说不下去。

    “干干净净不是很好吗?”摆了摆手,“头发比命还重要?罗嗦有什么用?该干啥干啥去,这才开始,后面还得忙呢。”

    达莱没动,噙着泪水看着我,低声道:“您这样不对,和往常不同。”

    “有区别?你指的是我?胆子不小啊。”这话头次听。大家都夸奖我几十年如一日的懒散。到达莱这里就发生变化了。

    达莱见我问话,紧张四望。低头轻声道:“婢子当时来的时候您也没有这样对待过……”

    “哦,当时我忘了,”实话,首先见是个女孩,身上还被忠犬咬伤,心软,赶紧医治,忘记防疫了,幸亏达莱还健康,要不真是大祸临头。“真地,要不是你带了伤又不知道底细,有可能给你也剃了去。”指了指板凳,“你坐下,现在拿你当王家人,该说的话也得给你说。

    达莱委屈的坐了板凳上,低个头,就像我在抢她钱。

    “剃头是为她们好,当然,主要是为咱们着想。你从战乱过来的,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场景。乱刀砍死的,马踏死的,反正死来死去,什么病都出来了。”笑了笑,指了指头发,“你敢说当时头发里没生过跳蚤、虱子?”

    达莱不知道我指什么,以为我羞辱她,脸争的通红,“有!”

    “你气什么,不过也算进步,知道气了。没什么好丢人,我身上也生过,不过万幸的是我生虱子时候没得瘟疫,所以大家都没事;你想想,那东西喝血,死人身上爬爬,有病地身上喝两口,它不知道饭后擦嘴吧?蹦来蹦去沾了有病的血嘴再啃到好人身上,传染病怎么得的?大部分就是这么来的。这时候不下狠心根除,往后几百人,甚至全庄子都跟了出事……”抬头发现颖站我跟前正抽抽个脸婆娑双臂,笑道:“什么表情,轻手轻脚的过来连点声音都没。”

    “怪糁人,不打搅您,还得去安排。”颖龇牙咧嘴走了。

    “看,明白不?”

    达莱点点头,“可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咱们想干什么。”

    她们,咱们,达莱这话我爱听,至少在我跟前知道重新划归一下自己的立场,“恩,你就是去说也没用,怕成这样,谁也听不进去。吃的喝的不短,有穿有住,时间长也就好了。”

    “万一有人……”

    “你怕她们死?看。我现在剃了你头发,说不定你就上吊了,可她们不会,一个时期一个想法。能在战乱中活下来,能千辛万苦跋涉千里过来地,都是顽强人,对她们来说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地事了,有没有头发没有多大影响。”说着站起身来。“现在带我去看看,让你去造纸作坊买些干草料办好没有?”

    “铺上了,就是织造作坊不让架火,只好在外面庄户家支锅熬姜汤。”

    “就行,夏天,有遮风挡雨就足够了。这些天要控制她们饮食,不能多,一点点加。尽量少带油水,你挨过饿,知道其中道理。发现生病的赶紧隔离请周医生治救,不能包庇,你心软。我得提前给你交代,等都传上病官府就得插手了,到时候一个也活不了。”伸手取下蓑衣披好,“管家还在那边?”

    “在。”达莱撑了把伞。跟我后面,小心问道:“这些人有没有工钱?算什么身份?”

    “先还帐,还满再算工钱。”才挖地过水渠,下雨积深了,伸手扶了达莱一把,“安置好问夫人要账本。”

    “还帐?”

    “从贩子手里接人不要钱啊?千十里地坐马车来连吃带用,什么不得有花销?分摊下去,该多少是多少。救人是救人,可不能折本。”这属于和内府学习,人家那么大场面都严格要求自己,小小王家没有理由搞特殊化。“至于身份,等稳定了再让夫人报到官上。哦,差点忘了,登记下,看看都是哪的人。要是高丽的就和百济、新罗区别对待。”扭头笑了笑。“那边话一样不?”

    “能听出来,胡账房的女人已经请过去了。”正走着。达莱朝对面过来推空车的杂役吩咐道:“让他们再送两车黄米。”

    农户家院落里支了大茅草棚子,几口大锅翻腾香喷喷的小米稀饭,闻的人食欲倍增。“盐,熬咸稀饭。”招呼几个杂役砸盐,这些人长期得不到补充盐分的机会,本就缺乏抵抗力,一旦觉得安稳松懈下来容易闹病。

    钱管家正在织造作坊操持,陆续有剃了光头换了干净衣裳地送过来,来一个管家登记一个。一个个都瘦的怕人,十多岁小女孩的衣裳穿身上都咣当,再加上个光头,没看像,管家只管埋头登记,硬是避免抬头看人。

    厂房盖的大,又没几个人,说话还带了回音,登记完就抱一把草料蜷缩到大厂房角落,外面雨天本就阴暗,前面点了灯笼还有点光亮,后面光看人影,隐隐绰绰如同鬼屋。

    招呼提碗提粥桶的下人进来,扭头对达莱道:“一人一个陶碗,让她们用的仔细些,摔了从工钱里扣。招呼都过来领碗吃饭。”近前几步来到管家身边,“钱叔,带小孩的统计出来没?”

    “二十二个。”老钱指指门前专门拿石灰撒出来的白线,“全这边单独安置。达莱,那边房子收拾出来没有?”

    “他们正在赶。”达莱正用外语问话,一个个发了碗筷,多半碗稠糊糊小米粥散发诱人地香气,顾不得形象都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你就问话,碗筷舀饭让旁人干。赶紧都登记出来,夫人着急留册子。”朝钱管家招呼道:“钱叔,忙一天了,这边交给达莱办,咱回去洗澡吃饭。”

    真舒服,洗饱吃足,在炕上惬意的做伸展运动,颖则算盘打的山响,账本翻来覆去。“二女,过来互相按摩。”

    二女喜气洋洋扑了过来,颖随手一个枕头正中二女脑袋,“这么算下来,一人将近一贯的本钱呢。”

    “按理说贵了点,不过看在是马车送过来的就算了。”二女下巴压用力压我肚子上,两手乱摩,试图打断我和颖地对话。

    “妾身寻思报户籍的事,这么大本钱买回来,早早报了户籍就亏了。要不就当舞姬养到家里?”颖翻了一打契约出来,“管家下午送来的卖身契,都是在人贩子手里签好的。”

    “这不合说法,换了去,都换成欠账地契约,这个和内府早有说法。咱家这生意招人眼红,别给人家拿了把柄。”

    “欠也成。一人五十贯?”颖财迷的拨着算盘,“三百二十人,一万六千贯!”

    “小心老天爷下雷劈你!”抱着怀里发笑的二女,朝身上抓了几把,“一人两贯钱,用心干两年就还清了。年龄都不大,愿意嫁人也由人家,咱家也别造孽。”

    “可惜的。过两年还得买新地?”颖写写画画改了份契约拿给我看。“帐还清后,带了工钱至少在咱家干够四年才成,不挡她嫁人。”

    点点头,不算过分,前后六年也就把大劲过了。

    第二天一早,达莱红个眼睛跑来汇报,一干人都安排妥帖,钱管家亲自带人过去换契约。说着从怀里摸了个名单递给我,“高丽三十七个,新罗六十七个,其他都是百济人。”

    “哦,你可以放心了。夫人也更高兴点。”大唐子民只有三十七个的话,当天去报户籍都不亏,“赶紧去休息,熬一宿了。让丫鬟先伺候你消个毒。”

    等我赶到。三百多人刚开饭,依旧是黄灿灿的小米粥,三百多光头闪烁,美很美很。正叫过管家咨询情况,光头中突然扑过来一位,亏得二娘子手疾眼快,瞬间横我身前一脚跺翻。

    “靠,敢行刺!”只感觉那人朝我来的。二娘子伸手又是那么矫健,“捆了!”

    二娘子没等我话音落地,早已上前手脚并用,一阵惨叫夹杂了‘咔吧’声过后,二娘子又退了回来,“成了,全卸。”

    “翻译!”胡账房小妾这几年养地白白嫩嫩,一阵香风。俏生生跑了过来。“哎呀!你用的啥?”呛很。想哭,止不住流眼泪的冲动。已经肯定了。就是二女和兰陵用起来闻的人周身通泰那种高档货,胡先生近水楼台就给他婆娘抹成催泪瓦斯。“去问问,她为啥行刺我,问完告诉二娘子。”屏气说完猛朝后退两步,终于可以呼吸了。

    “侯爷,小地好像能听懂她话。”二娘子没等翻译官开始工作,先站了催泪弹身边欣然几个深呼吸,看来他对这种味道有偏好,心满意足的报告道:“她刚刚过来喊的是咱们的话。”

    “哦?喊啥?”朝地上瘫痪地女士望了眼,“怎么不喊了?”

    “下巴卸了……”二娘子不好意思地挠头,趁我没踢他前赶紧上去又给按上。“等下就能说话,小的听她刚扑过来喊‘救人’。”

    “恩!”抬手就朝二娘子一记黑虎掏心,“猪脑子。给都安上,一个干巴瘦女人,至于给大卸八块?”要说这心里素质,钱管家不如人家难民,老头被刚刚一幕惊地直抹汗,可三百多女人带孩子,没一人吭声,该吃吃,该歇歇,竟然没一个朝过看地。

    “你刚行刺?”我蹲了那女人跟前打量。二十多岁年纪,鸭蛋脸给饿成钉子状,鼻子眉眼都还整齐,皮肤相对好些,要是养起来倒也能看的过眼。

    “官爷救命!”强忍了接骨节的剧疼,扯了嗓子喊的我耳朵发炸。

    靠!行刺!听的我激灵一下,招呼二娘子给她端到墙边地长凳上,靠墙坐好。问道:“哪人?”

    “高丽……安东人。”语调饶口,吐字却是清晰。

    “哦,”点点头,有达莱的经验,想必这女子家里也有身份。“会说话,昨天怎么不喊?这头都剃了,喊晚了。”

    “昨日几个恶人尚未离去……”人形图钉眼泪哗哗的,开始讲述自己苦难经历。

    “什么?”揉了揉下巴,“你再说一遍!”

    听清楚了,没错。调整下面部表情,平和问道:“你会写字不?”

    那女子点点头。叫二娘子搬个台子给她,纸笔拿来摊开铺好,“你写,身世写清楚。那啥,二娘子就这里看好她,我回去拿个东西。”

    快步跑回府邸,达莱的院门一把推开,俩伺候丫鬟见我赶紧行礼。这丫头睡觉也不说关门,夏天穿地单薄,身上就盖个被面,一夜操劳正睡的死沉。

    推了几下才推醒,睁眼见是我,吓的胡朝铺盖里钻。

    “没工夫糟蹋你,问个话。”随手抽了个长毯扔达莱身上,“你父亲兄弟几个?”

    “两个……”达莱清醒过来,小心探手将毯子围在身上,又端个枕头给脚也压住,怯生生道:“您问这个……”

    “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高严德?”

    “是。”达莱点点头,试图伸手够长裙,一探手毯子落下来,又赶紧给自己围上。

    “高严德呢?”

    达莱情绪稳定下来,注意力转移到话题上。“死在乱军之中,父亲拼死才抢回的尸身,”

    “他有女儿?”

    “有两个,都比婢子年纪大。侯爷您……”

    “小女儿叫什么?”

    “高惠南。”

    “这就对了,你见过她没?知道她现在在哪?”

    “见过,小时候时常一起玩耍,婢子十二岁上姐姐远嫁百济熊津广南兵府将军。”

    “哦,”我点点头,“你如今见了能认识不?”

    达莱肯定的点点头,“候爷的意思?”

    “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