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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新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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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来迎接之人,正是中华联邦第一任元首西门庆。耶律余睹久闻其名,未识其人,今日终于一见,不免细细打量,却见这位名动大辽的三奇公子丰神俊朗,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谁能想到其人竟是当世豪雄?

    直到两人下马互相揖礼时,离得近了,耶律余睹才看清楚了西门庆磨平了的拳锋,以及虎口处的硬茧,不由得心中一叹:“果然!开国英主,岂是书空咄咄的白面书生之辈可比?”

    此时已到了梁山泊北面临水之处,西门庆盛意拳拳,早准备好了运输大舰木兰舟,于是请耶律余睹一众大辽使节团上船,桨声欸乃,直往梁山里去。耶律余睹虽然也坐过船,但只不过是随辽主钓鱼出巡时,在小渔船上过过水瘾而已,见了这木兰舟的巨大,心中已自震骇,临舷极目观望,梁山水泊烟波浩淼,掩映着朦胧处一点青螺般的梁山山峰,却与辽国北地的混同江、白头山大大不同,不由得又是心中叹息:“好一片水色山光,与我塞北之冰天雪地,却是大大有别了!可惜当年祖宗破不得赵宋王朝,拿不下中原,否则这一片好山好水,都是我耶律家的——唉唉唉!可惜啊!可惜!”

    壮志豪情方涌上心头,又突然想起如今辽主耶律延禧的荒唐无道,耶律余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纵有好山好水寓目,也难浇开他胸中的块垒。

    西门庆见其人脸上有不豫之色,关切地问道:“使者脸色这般差——可是晕船吗?”

    耶律余睹急忙挺了胸道:“大辽男儿,岂会晕船……”话音未落,辽国使节团中已经有晕船之人“哇”的一声呕了——耶律余睹面色顿时古怪在那里,半晌接不下话来。

    西门庆心中暗笑——到底是北地之人,不识水性,加上梁山驾船的水军存心要给这些辽人好看,虽然现在轻风徐来,水波不兴,但这船还是颠簸得象发了虐疾的病人一样。耶律余睹有些晕船的免疫力倒是不假,可并不是所有大辽使节团的成员都有他耶律余睹的幸运。

    当下给耶律余睹解窘道:“大辽是马背上的民族,这行舟之事,自然有所生疏。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使者倒也不必在意。”

    耶律余睹赶紧就着西门庆给的梯子往下爬,连连称是之余,心下也是暗暗感激。

    西门庆向耶律余睹告个罪,自去这艘船的船长那里笑骂道:“我把你们这些奸猾的泥鳅!这契丹从前虽然与咱们是敌国,但今日他们来使,咱们须当相待以礼,哪怕谈不拢,日后沙场相见,一刀一枪一计一谋彼此相杀,也不失豪杰的气度——如今只是在这行船上弄鬼祸人,算甚么英雄好汉?还不快快与我住了去?”

    船长听了大惭,诺诺答应着去到桨舱里一阵吆喝,木兰舟终于悠静了下来,徐徐划开水面向前驶去。

    行得两日,终于青螺一点的梁山变成了眼前的庞然大物,西门庆伸手指点:“使者请看,这便是我们梁山的兴兵之地。”

    耶律余睹面色有些古怪,奇道:“元首大人,贵国既然已经定了天下,何以不择龙虎之地,营宫室而居之,却兀自以从前山寨为巢穴?”

    西门庆淡然一笑:“豪华宫室,多由混蛋把持。老百姓的税金,当用在新国之公益建设上,岂容一家一姓一党一派胡乱花用,食而自肥?因此我新国不营宫室,不择大都,无为之下足以养歇民力,正好静以待哗。”

    听到西门庆话中那最后四字,耶律余睹心下一动,作漫不经心之状问道:“却不知何者为哗?”西门庆却是笑而不言。

    西门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主义,倒弄得耶律余睹心下忐忑起来。这时已经船到金沙滩,大家弃舟登岸,前往山顶聚义厅。

    到得峰顶,耶律余睹指着那一杆“替天行道”的杏黄旗问道:“元首大人,你们梁山既然得了天下,还竖这反旗作甚?换作龙旗,岂不是好?”

    西门庆笑道:“使者有所不知,此旗正是我中华联邦之国旗——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补有余。世间之所以王朝更迭,贪腐滋生,皆由人之道过于泛滥而致——因此国旗须长飘扬于头顶心上,国之官吏须时时切记‘替天行道’四字,这国运庶己可以养命全真矣!”

    听西门庆说得悠然,耶律余睹不由得茫然若失,再想到辽国现在的愁云惨雾,禁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到得聚义厅门前,耶律余睹精神一振,暗道终于可以挫一挫西门庆这人的锐气了,于是便指了那“聚义厅”三字匾额道:“元首大人休怪小的说——此处既是梁山龙兴之所,理该用心爱护,以维护上国威严才是——怎的门面依旧,还是‘聚义厅’三字?这气概虽然豪迈,但终究脱不得土匪本色——元首大人休怪,小的性子生得直了些,言语中若冲撞了,恕罪!恕罪——依小人愚见,这‘聚义厅’三字教化不得人心,莫不如改成‘忠义堂’,方为引民向善之道——良药苦口,唯元首大人思之。”

    西门庆听了,蓦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摇头道:“使者见识差了——世界上挂着‘聚义厅’牌子的,未必就是土匪;挂着‘忠义堂’牌子的,未必就不是土匪。何况土匪之定论,不在牌子上说话,一两块遮羞的牌子,也遮不住民心民口——此间的微妙之处,你自想去,想圆满了,庶己近道矣!”

    耶律余睹愣了一会儿,他到底是打草谷的游牧民族出身,虽然也读了汉学,但终究造诣不深,虚有其表,想不通西门庆言中之义,索性心底冷笑——“这西门庆被我揭了面皮,只好弄些华而不实的大话来谎我!”这么一想,便觉得趾高气扬了好些。

    直到很多年后,耶律余睹才真正明白了西门庆这句话中的真义,在那想通的一瞬间,却又醒悟到自己当时那自大无脑的丑态——耶律余睹脸红苦笑之余,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西门庆带着耶律余睹,在梁山悠游了两天,辽国使节团自有人款待。新国事烦,梁山好汉们多半分驻各地,梁山这座原来的军事堡垒已经无复昔日峥嵘气象。因绿化执行到位,现在的梁山一山青翠,间以梯田如褶带,倒成了处桃花源一般的缥缈所在。只有讲武堂依旧英风不减,在青山绿水的日渐妩媚中保留着一脉阳刚劲气。

    耶律余睹要把握外交上的主动权,因此这几天只是饱览山光水色,于外交出使事务一字不题。他不提,西门庆却也乐得不问,整日里只是宾主尽欢,或灸天然之鱼,或享新鲜之果,倒把这梁山当做了旅游度假的胜地一般——朋友到此只饮酒,杜康在上不谈国。

    虽然公款旅游在后世是求之不得美差中的万分之一,但现在的人心还比较淳朴,耶律余睹虽然掌握着辽国那么一个天大的资源,但他对公款旅游还不是那么热心,熬了两天后见自己熬不过西门庆,只好在谈话间试以言挑之。

    西门庆却不接他的话岔,他由国家元首转职成为美食家和旅游家后变得非常敬业,一定要带着耶律余睹见识尽舌尖上的梁山、眼角里的水泊,其它的一概置之度外。耶律余睹跟着西门庆敷衍,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又过了几天,耶律余睹被折腾得龙肝凤?也是食而不知其味了,于是向西门庆抱怨道:“元首大人,小人本是为出使而来,君却不提正事,只将我困在这四面环水的梁山——莫不是要幽禁于我吗?”

    西门庆断然道:“岂有此理!我中华联邦和大辽有着一衣带水的世代友谊,只恨不能尽心招待,岂有幽禁使者的道理?说起来,这几天本地山水看遍,风味美食吃遍,也是该换个地方的时候了!”

    说着,西门庆便兴冲冲地吩咐下去,请大辽使节团再次上船。当所有辽国使节团成员踏上木兰舰的时候,运输舰亦为之一沉——却原来这些天使节团人员居移性、养移体,统统都胖了一圈儿,正所谓每逢佳朋胖三斤,木兰舰吃水线又往下沉了一寸,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耶律余睹扯住了西门庆:“元首大人,欲带吾等往何处?”

    西门庆笑指天南:“巨野城!”

    耶律余睹听了松一口气——出使之前,他已经恶补过梁山地理,知道这座巨野城紧挨着梁山泊,曾经是故宋济州的州治所在,当年张叔夜在此把守,留下了多少佳话。中华联邦成立后,这里又成了新国的国都所在,西门庆既然要带自己去巨野,看来是准备正式启动外交攻势了。

    用不得数个时辰,船到巨野码头。早有众多官员前来迎接,西门庆笑着吩咐道:“城中摆宴,与辽国使臣接风!”这正是:

    一场厚待磨卿意,两阙清歌震君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