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霸宋西门庆 > 第二一章 呼延遭害

第二一章 呼延遭害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梁山舰队和呼延连环马都分别退去,呼延兵不时回头凝望着这个地方,他们的一部分灵魂仿佛永远留在了这里。

    回到自己帅船上的西门庆受到了好汉们恭敬的迎接,即使是李逵那样的粗坯,也能看出这一场大戏后,那些呼延兵都从猛虎变成了小猫。面对着一群小猫,就算是嗜血的李逵都没了欺负他们的兴趣,纵然那些猫满身都披着铁甲。

    回到聚义厅,西门庆颁下将令,命神行太保戴宗和小旋风柴进如此这般,二人躬身领命去了。

    宋江见西门庆居然灭过自己的次序,直接指挥戴宗做这做那,心中的不高兴车载斗量,可惜在庆功宴欢快热烈的气氛下,没办法发作出来,只好猛灌自己喝酒。

    梁山这边在摆庆功宴,呼延灼营里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回到大本营后,呼延灼怒发冲冠,当着两个监军的面,拍着桌子大骂韩滔彭玘拥兵自傲,不听自己军令,枉费自家一片好心,荐取他二人出头。骂了个痛快后,便摔下脸子,一迭声让左右将二人推出斩首。

    宋朝一向是以文驭武,如果不是文官亲自领兵,而是武将出行作战,罕有不派监军的,自宋太宗以来,这已经是祖宗家法了。呼延灼军中自然也不能例外,随军两位监军,一位是是太监杨戬的手下,一位是高俅的门生,自出军以来,紧紧地监视着呼延灼,防贼一样防着他。

    杨门生也是个太监,呼延灼和部下不和,正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见到护帐兵丁上来往外揪韩滔彭玘,便咳嗽一声,撇着公鸭嗓道:“且慢!呼延将军,咱家二人是监军,你枉斩大将,也不跟咱们说一声,未免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吧?”

    高门生也冷笑着附和道:“正是!呼延将军啊!你要杀人灭口,只怕是迟了些!”

    杨门生和高门生一来就向呼延灼要贿赂,呼延灼累世将门,连高俅都不卖帐,哪里看得起这两个小人?当然是一毛不拔,两个监军碰了钉子,早看呼延灼不顺眼了。在他们眼里,韩滔彭玘一向与呼延灼不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当然要护着韩滔彭玘了。

    而高门生之所以说呼延灼是在杀人灭口,是因为今天戏台下一幕,早有耳报神把风声透到了他们两个的耳朵里。两个监军大喜,这正是扳倒呼延灼这家伙的好机会啊!辱骂先皇,沟通叛匪,这层层的大帽子压上去,倒要看看呼延灼这厮长了几颗脑袋!

    因此韩滔彭玘,他们是必保的。陈州人马加上颍州人马再加上两个监军带来的人马一万出头,稳压呼延兄弟。

    呼延灼听高门生一句“杀人灭口”,脸上变色,命部下放开韩滔彭玘,罢帐后拉了兄弟呼延庆疾走。

    两个监军齐哼了一声,以好言安慰韩滔彭玘,杨门生便道:“今日之事,军中皇城司的探子早已飞文禀报官家,呼延灼的官算是当到头啦!两位将军早做准备,待宫中缇骑到时,呼延灼兄弟打囚车装木笼,这统兵的大将少不得由两位将军费心了。”

    韩滔彭玘连连称谢,又说待二人掌了全军,没了呼延兄弟掣肘时,必有厚报。两个监军一听“厚报”二字,喜欢得屁股眼里都是笑,又夸奖了韩滔彭玘两句,这才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地去了。

    夜深人静时,韩滔彭玘来到呼延灼帐中议事。今天军帐中的好戏虽然骗过了两个监军,大家却没半分高兴。

    望着案上孤灯,彭玘问道:“哥哥,缇骑将至,眼下却当如何是好?”

    呼延灼神色镇定,悠然道:“报国哪怕蒙冤恨,自古沙场埋忠魂。是非一时难分辩,百年以后有人评。”

    韩滔便把桌子一拍,低声却咬牙切齿地道:“哥哥,多少人纵横疆场未伤命,如今却含冤而死饮恨终身!这个狗朝廷,觑得咱们武将有如草芥,咱们的地位,比那等罪囚又能高多少?倒不如破釜沉舟,反了吧!”

    帐内其他三人凛然一惊:“反了?”

    一惊之后,彭玘亦咬牙道:“也罢!哥哥,反了就反了吧!咱们呼延家自老主公蒙冤屈死之后,世世代代,朝廷都防备着咱们。先是逼着咱们遣散家兵部曲,后来与契丹议和后,兔死狗烹,又逼着咱们离了河东故地内迁。今日梁山那一出戏,若传到当今官家耳朵里,还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那两个狗监军已经说得明白,哥哥你若不反,性命不保!”

    韩滔把拳头握得“咔吧”直响,恨道:“想当年,名将杨业就是因监军的羞辱迫害,战死在陈家谷;勇将郭进不堪监军的欺辱而自杀……太多太多了!哥哥,你我大好男儿,捐躯在疆场倒也罢了,若死在这等猪狗不如的小人手里,九泉可配见祖灵?哥哥,不如今日便将那两个狗腿子斩了,先替前辈英烈们出一口百年的恶气!然后咱们弟兄反上梁山,也不愁三奇公子西门庆不另眼相看!否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便请哥哥下令吧!”

    呼延灼不答,只是看着孤灯跳动的火苗出神,半晌后才轻轻地道:“三奇公子西门庆威震河南,果然是名不虚传,今日阵前还未相见,就以一曲戏文将你我兄弟逼得走投无路,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真大才也!”

    韩滔、彭玘还有一直不吭气的呼延庆,闻言都是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叹息了一声,呼延灼继道:“虽然西门庆对咱们兄弟使出了这一记无解的阳谋,逼得咱们狼狈不堪,但我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怨恨他。今日这一曲戏文既然问世,便肯定会千秋万代地流传下去,呼家将的光辉,从此历代不朽,比在史书中立传更加光彩……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呼延庆亦笑道:“得以光大家门,纵然身死头断,我辈又有何恨?”

    兄弟二人相向一笑,彼此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绝之气。

    韩滔彭玘心头剧震,齐声道:“大哥二哥……!”

    呼延灼挥手阻止了他二人的话语,凛然道:“二位贤弟,你们不必再劝了!我呼延家世代忠良,人所共敬,看了今日这一出《下河东》,我弟兄死亦瞑目!就让我二人以这两条残命,做为这一出《下河东》最好的注解吧!如此一来,既全了我呼延家累世清名,又更能让这一出《下河东》彪炳后世!”

    韩滔彭玘热泪夺眶而出,并肩跪下,泣道:“兄弟们累世都是呼延家的家将,今日两位哥哥赴义,兄弟们虽然不敢阻拦,但也要跟了哥哥去!万里黄泉路上,也能为哥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呼延灼斥道:“胡闹!你们死了,呼延兵怎么办?”

    呼延庆款款道:“两位兄弟,从容赴死易,忍辱抚孤难。今日呼延通已经出了军营,连夜往河东老家报信去了,我二人的儿子将隐姓埋名,分投你二人麾下,以后他们全仗你们两个照料了,有你们照顾他们,我和大哥就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去得心稳!”

    这番椎心泣血的话,呼延庆却是笑着说出,更叫韩滔彭玘心如刀绞。他们知道两个哥哥为了免得自己二人殉主,才把抚孤的重责大任压在了自己二人肩上。彭玘知道再说也是枉然,便一头磕在地上,沉声道:“两位哥哥,小弟必不让少主堕了呼延家的威名!”

    韩滔亦随后顿首道:“二位哥哥,待少主长大成名,我们兄弟便来与哥哥们相会于九泉之下!”

    呼延灼呼延庆眼中含泪,扶起二人,兄弟四个抱头痛哭,却不敢高声,否则让监军的耳目察觉了,那便连最后的退路也断了。

    第二日,两个监军监着呼延灼退兵,到郓州城下下寨。见过郓州东平府新知府程万里、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之后,呼延兄弟就被软禁起来,一应军务,由韩滔彭玘二人代为署理。

    这一切早报入梁山。聚义厅中众好汉听了探马所探,西门庆便道:“咱们梁山好汉,杀的是贪官污吏,敬的是义士忠臣——呼家将世代忠良,今日因咱们梁山而落难,我等岂可袖手不救?”

    众好汉皆道:“四泉哥哥说得是!”因此广派细作,暗点兵马,准备行事。

    这一日探马来报:“朝廷派下天使宣谕军中,说呼延灼呼延庆兄弟临阵失机,以致折了轰天雷凌振,大丧王师锐气,因此官家龙颜震怒,传旨将二人官职一搋到底,押解青州,交由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审讯,以正其罪。征讨梁山兵马,暂由韩滔彭玘二团练使代领。”

    西门庆听了,紧急修书一封,派精细小喽罗携飞鸽前往青州二龙山,恳请鲁智深、杨志、武松帮着打探呼家将安危之事。这正是:

    皆因奸贼布陷,方使好汉战金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