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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雅克山聚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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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说起这r本子治下的老百姓,受的苦那就别提了,比以前还不如,我简单给你说说吧,可能对你有些用处。”

    “请讲!”马迁安点着头,神情变得专注,同时老实不客气的从草棚角落里“搜出”一个新笔记本,并从马占山上衣口袋里搜出一支钢笔。

    老人家装什么装啊,谁不知道您老不识字,还揣着钢笔?归我了!

    马占山气的又摩挲了一把光头。

    兴安东省的十几万百姓大多数都是闯关东来的关里人,早年间官府统治薄弱,来闯关东的人到了东北寻找落脚点的时候,也很少有什么具体的目标,走到哪相中了就在哪里落脚,汗珠子摔八瓣撅着屁股开荒种地,只要舍得下力气,东北的肥沃土地不糊弄人,真的是种下的气力长出来的是黄金,几年下来荒地变成熟地,打下的粮食满囤满仓,吃都吃不完。

    原先生活在这里的蒙族人游牧放马,吃羊喝酒过的生活也可以,最起码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不用为吃的发愁。

    但自从r本人来到东北,骑到中国人头上以后,一切都变了,老百姓日子越过越穷,尤其是最近几年,r本人为了维持其庞大的战争费用,变本加厉盘剥百姓,百姓的生活水平从温饱逐渐下滑到贫困交加,就连中小地主的生活水平都一落千丈,从小富裕滑到了温饱的境地。

    r本人压榨百姓的手段和政令主要有:

    1、强制征兵,凡满20岁的青壮男子都要服兵役,各旗县都驻有征兵机构,每年征发大批青壮年参军为伪政府服务,体检不合格的约三分之二的被称为“国兵漏”的青壮也无法回家,他们被编为各种“勤劳奉仕队”到各种矿山、桥梁、公路驻地义务劳动三年。仅此一项,无数家庭失去壮劳力,生产生活受到很大影响。

    2、实施统治法,“满洲国”在r本殖民者的操纵下,颁布了《贸易统治法》、《家畜交易市场法》、《食盐火柴专卖法》、《商业法》等各种统治法,对小麦、棉布、皮革、肉油等各种农牧业产品实行统购与管制,凡属统治品任何人不得私自买卖,违者视为经济犯。各地商人只得将存货藏起来,货物运转的链条一下子被打断。银行当铺、饮食旅店、药材杂货铺、粮食等行业多半倒闭歇业,失业者甚多。农村牧区更为困难,甚至连一尺布一盒火柴都买不到,有背景的投机商人趁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暗中出售牟取暴利。不法商人与警察暗中勾结,日伪当局按期配给的数量有限的商品,被警察和伪职员层层剥皮,到了基层所剩无几。

    3、出荷农牧产品,日伪当局强迫农牧民“出荷”农牧产品,出荷的意思就是强迫农牧民贱卖产品,在牧区一般要强买三成的牛马羊,在农区一般要强买五成左右的粮食,规定价格很低,远不能补偿生产费用,农牧民生产的越多亏损越大,但要是以少种粮食少养牲畜的方法进行对抗就要遭到军警的残酷镇压,反而会掠夺走最后一点口粮,一家人就会挣扎在死亡线上。佃民出荷之后还要交租,剩余粮食根本不足以维持全家一年食用,只有用野菜麸糠度日,或者借高利贷驴打滚的利永远也还不清,成为了实际上的奴隶阶层。

    4、强种鸦片,伪满制定了《满洲帝国鸦片法》,强迫百姓种植,成立鸦片专卖署,每逢交售烟干后期,烟政科就会派人下乡催缴烟干,限期交足否则严刑催打,甚至危及身家性命。若被怀疑私藏大烟,轻则吊打重则杀害。r本人强迫中国人种鸦片,鼓励中国人吸食鸦片,自己却是不吸的,其心极其险恶。

    5、精神上则是进行奴化教育,给学生灌输“日满亲善”,“尊敬日本天皇”等,灌输反供反苏亲日思想。一方面利用蒙古上层继续统治蒙古族群众,一方面居心叵测挑拨蒙古族与其他民族的关系,尤其是对汉族的关系,以达到坐收渔人之利的目的。

    马迁安一边听一边飞快的记录着,这些资料经过包云尉的总结概括,说的言简意赅切中要害,是不可多得的兴安东省民生概况,可以作为制定战略目标时的强有力的参考文件。

    包云尉的讲述告一段落,看到马迁安还有期许的目光,知他还没有听够,但自己时间紧迫不得不繁话简说,“马将军,我回去以后会把更详细的东西整理好,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一并提出来,你看时间……”

    “哦?明白明白!”马迁安醒悟过来,自己也不能总拉着人家不放不是?人家还有事呢。

    “好的包大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马迁安将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一边自己在上面飞快的划拉着什么一边提出要求,“我需要海拉尔要塞的情报,越细越好。”看着包云尉有些迷惑的眼神,马迁安不理会他这个表情接着道:“我知道这个要塞不在兴安东省,但您可以提供一些东西的,它离我们也不是很远,您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包云尉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一点,我还不是省长的时候路过海拉尔,听当地官员说为了修建这个要塞死了好几万劳工,都是被r本人杀的。”

    不是好几万啊我的包大叔,是整整13万劳工。马迁安当然知道这个数字,他对这座浸满了中国人鲜血的要塞恨之入骨。

    “我能怎么做呢?我知道的有限,等我回去后一定派人将这部分情报送过来。”包云尉手中不掌握这个秘密要塞的具体情况,回答的有些迟疑。

    马迁安想了想,他也明白这有点强人所难了,“那这样吧,您老多搜集一些当年参与建设这个要塞的r本人的情况,把他们的落脚点提供给我,我去把他们抓来解决。”

    “干这个事的时候,您老可要谨慎小心一点。”马迁安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按后世的说法r本人对这个要塞是绝对保密的,除了中国人劳工都被杀死外,那些参与建设的r本人在事后也被分散到各处,极难找到。r本人都如此重视这个要塞,如果有人瞎打听工程师的下落,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包云尉笑了,“放心吧小马,我做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r本人想抓到我的马脚,恐怕还得长几个脑袋才行。”

    “哎这话我爱听!”沉寂多时倾听的马占山忽然开口赞扬,“姜还是老的辣,老包可比你这毛孩子谨慎多了,还用的着你提醒?”

    马迁安对着马占山回翻了一个白眼仁。

    交待了联络方式,电台呼号密码等技术数据后,马迁安作了总结发言。

    “总之啊,我们在兴安东省的宗旨就是以国共合作为中心,团结各族人民、各**党派、各爱国军队、各阶级爱国人士以及海外华侨,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这面旗帜下,我们每个人都要团结一致,开始轰轰烈烈的民族革命战争,最终驱逐小日本,还我河山!”

    马迁安兴致勃勃接着道:“具体的呢,就是包大叔提供及时有效的情报,暗中提供日伪经济、军事、政治的一切动态,我们会派蒙族战士以各种身份到您的身边去协助您,保护您,同时建立更有效的情报网。马占山司令戎马倥偬的空闲阶段,要去联系敌伪上层,利用您这中央身份和老东北军身份,争取敌伪上层的反正。我呢则带领战士们打击日伪同时,建立我们的地方基层政权,让反抗的星星之火,燎遍兴安岭内外!”

    马占山看着意气风发指手画脚的马迁安,“生气的”提醒道:“小兔崽子的,我是司令!我还没死呢,哪里轮到你来发号施令?”

    包云尉正在听马迁安叙说具体方针策略,正听得颔首阶段猛听老马训侄子,不禁大感兴趣,在他看来小马也确实有簪越之处,不知这家子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马迁安满不在乎的一摊手道:“好好好!听您的,您老有什么高见?”

    马占山摸着上唇的小胡子,沉吟半晌最终无奈的说道:“话都让你说了,还能有什么高见?就按你说的办!”

    哦?咦?哈哈哈……。三人面面相觑之后捧腹大笑。

    “我这个侄子啊,还是很厉害的。”马占山不好意思的对着包云尉解释道:“蒋委员长又给我来信了,让我给他提亲,他那个外甥女死乞白赖就要跟我侄子交朋友,真是让我头疼。”

    包云尉看着马占山自豪的面孔,心说你这老爷子哪点看出头痛来?这不是变相夸小马将军呢吗?又不好“揭露”老爷子真实想法,忍笑忍得很辛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马迁安左右摇摆着脑袋,躲闪着包云尉探询的目光。

    “小马将军还未娶妻?”

    “没呐,快了,哦不,大丈夫戎马一生,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们抗联有很多战士都打着光棍呢,在战时我怎么可以带头娶老婆呢?放在古代临阵招亲是要杀头的。”吱唔了半天,马迁安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点理由。

    “佩服佩服!”包云尉有些肃然起敬了,站起身对马迁安打了一个拱手,闹得马迁安很不好意思,这什么呀?我乱说的。

    马占山悄悄送走了包云尉,回到自己的草屋发现马迁安还在那里奋笔疾书,遂脸一板伸手道:“小子竟敢抢老子的钢笔?这是你们毛先生送给我的,我还要拿它写字呢,还我!”

    啥?马迁安惊诧的抬起脸,“写字?您老识字么?”

    啥?这回轮到马占山惊讶了,“混小子说什么呢?十年前我就会写字了,报纸上都登过我写的“还我河山”四个大字,就连胡汉民都说我写得好呢,你敢说我不识字?”

    胡汉民是国民党元老,当时四大书法家之一,可惜36年已经去世了。

    怕马迁安不相信,马占山抢过钢笔真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还我河山”四个钢笔字,真的颇有风骨,马迁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哎呀破百度又骗人,不是说马占山不识字吗?怎么能写出钢筋铁骨般的“还我河山”。

    马占山趁马迁安惊讶间把钢笔收归自己的上衣兜里,笑眯眯的问道:“我说小子你这回信了吧?”

    马迁安点点头。

    “我说小子,你刚才说的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是不是真的呀?那你这支岂不是要凋零了?我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富贵家的丫头不是跟你娃娃亲吗?有照片吗我看看。”

    “没有,您看什么照片啊?人都来了。”

    哦?马占山的眼睛唰的就亮了,“我得瞧瞧,给你把把关。”

    咦?老头眼睛好亮啊?马迁安狐疑的看着马占山心头犯嘀咕,老头想什么呢?不是逼着我拜堂成亲吧?

    马占山忽然有些扭捏的问:“小花长的像谁?像富贵多一些还是像茹萍多一些?”

    马迁安奇怪的问:“茹萍是谁?”

    “就是小花她娘嘛,你这都不知道?哦也难怪这是她的小名。”马占山眼神斜向一飘,没有躲过正仔细观察他的马迁安的目光。

    小花他娘是张大娘啊,我怎么知道人家的闺名泥?哎?有故事了!

    “我不知道!”马迁安忍住笑容扭转头,害怕再瞧马占山的尴尬的面孔,自己就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