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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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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继续前行,晏萩轻笑道:“这个李镇抚到是挺会随机应变的。”

    “两年的时间,能从正八品知事,爬上从五品镇抚,李朝邕靠的就是这份圆滑。”傅知行淡笑道。

    晏萩勾手指算了算,“他这官升得可真够快的呀。”

    傅知行冷哼一声,“朝中有人好作官。”

    晏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过了会,晏萩问道:“不知道呼救的是什么人?”

    傅知行目光微闪,“明天就会知道。”

    此时,看着地上那两个女受害者,李朝邕恨不得今晚不是自己当值,两个受害者都伤痕累累,一个胸前中刀,已昏迷不醒,另一个头破血流,意识迷糊,一问三不知。

    李朝邕呆怔片刻,道:“先把她们送去医馆。”

    细雨下到天亮方停,李朝邕守在医馆外,熬一夜的结果就是:“大人,昏迷不醒的那个伤势太重,已经断气了。”

    李朝邕脸色难看地道:“知道了,让人把此事禀报给……”他想了想,“给大理寺。”京卫指挥司负责夜间巡逻,不负责办案,发生案件,就会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处理。

    “在受害人身边找到的这些东西也要移交给大理寺吗?”手下问道。

    李朝邕看了眼那块沾染着血的蓝色锦缎和那颗圆润的珍珠,“不交留着做什么?”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接手了京卫指挥司移交过来的这件命案,令他们头痛的是,一刻钟前另外一个受害者也重伤不愈而亡。

    “从死人身上找线索……这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张维德头痛,发现自从他接管大理寺后,事情好像特别的多。

    可事情还没完了,京兆府那边派人来告知,城中富商来报案,说他的女儿和婢女昨天出门没有回来。张维德让人领报案之人去殓房看尸体,没过多久,殓房内就响起了哭声。

    “求大人为小女申冤。”富商跪在张维德面前,磕头道。

    张维德认真地道:“本官一定会查明案情,捉拿凶徒的。”

    沾血的蓝色锦缎,很多大户公子都会拿来做外袍,算是一个无用的证据,但那颗珍珠,饱满丰润、色泽分明,绝对不是普通的大户能够使用的。

    珍珠成了最重要的线索,张维德命人将全京城提供珍珠的渠道都严查了一遍。珍珠经过老匠人的辨认,是一种南洋金珠,最上等的则皇商送进了宫里,次一等的买给勋贵或高官。

    “这颗珍珠,应该是最上等的。”老匠人道。

    牵扯到宫里去了,张维德的头更痛了,可还得硬着头皮往下查。皇商送进宫里,共二十匣南洋金珠。沈皇后大方地赏了三匣给太子妃,分别赏给荣王妃、德王世子妃、信王世子妃、安国公世子夫人各两匣,还赏给她娘家大嫂效恩伯夫人一匣。

    张维德亲自去各府走了一趟,询问过后得知,太子妃赏了一匣子给冯侧妃,冯侧妃又赏了一小袋,大约十颗金珠给她的表侄女。而她这个表侄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死者之一的那位小姐。

    “这叫什么事呀?”张维德简直要疯了,查了这么久,查出珍珠与凶徒没关系,是死者的东西。

    张维德气得质问冯侧妃的那个表哥,“你怎么会连你女儿身上的饰物都不认识?”

    冯侧妃的表哥也很委屈,“小的忙着做生意,没有注意这些。”

    好吧,父亲不认得女儿的首饰,用这个理由勉强解释的过去;可是当娘的也不认识,这就让人奇怪了。一询问,得,人家是后母。有人提出:“会不会是这个后母,找人杀掉她的?”

    查了一下,后母生有两子,地位稳固,没必要杀掉继女。

    “这案子,还怎么查?”张维德苦恼地挠头。

    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证人,这个案子成了悬案,只能搁置一旁,等待有新的线索出来,才能继续查下去。

    晏萩对案件,没有关注太多,她正在为越儿头痛,越儿闹着要去灵台方寸山学艺。学艺可以,毕竟这小子一上课,就爱睡觉;文章背了后面的,忘记前面的。

    走文官路线,估计是不行,只能当武将了,还是那种不用计谋,只会冲锋陷阵的武将。可是世上没有灵台方寸山啊!没有菩提老祖啊!晏萩苦口婆心地劝儿子,“娘,帮你请拳脚师傅,我们在家里学,不用去灵台方寸山。”

    “不要,我要去灵台方寸山,我要学孙猴子,七十二变。”越儿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耍得虎虎生威。

    晏萩冷笑,“我看你是想学孙猴子大闹天宫。”

    “不大闹天宫,大闹天宫会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越儿大声道。

    晏萩揉揉额头,“越儿,你过来,娘问你啊,孙猴子在山上学了几年艺?”

    越儿走到晏萩面前,“娘说过,孙猴子在山上吃了七次桃,桃子一年一熟,学了七年。”

    晏萩拿帕子擦去他额头上的汗,“不对,孙猴子离家二十年,路上花费了十年,学艺十年。越儿,二十年见不着娘,你不会想娘吗?”

    “想,越儿想娘时,越儿就回来看娘。”越儿亲了一下晏萩。

    晏萩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不可以,学艺不成,是不能下山的。一去二十年,丫丫肯定记不得有个二哥了,娘老眼昏花,肯定也不认得出越儿了。”

    “记得,认得。”越儿着急了。

    晏萩摇头,“不记得了,不认得了。”

    “娘、娘啊。”越儿急的把棍子都丢了,往晏萩怀里钻,“娘,娘,越儿不去灵台方寸山了,越儿不去了。”

    晏萩翘翘唇角,“这才是娘的乖儿子。”

    见晏萩把儿子糊弄住了,傅知行笑了笑,等晚间,夫妻独处时,傅知行亲亲她的额头,“二十年后,你不会老眼昏花,还是最美的小娘子。”

    “那当然。”晏萩挑眉,得意洋洋,就算她七老八十了,她也是最美的老太太。

    好的拳脚师傅并不好找,越儿暂时跟着教卓儿拳脚功夫的林先生学一些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