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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刷好感的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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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响起,将陷入回忆的陆淳,惊出了一身冷汗。

    勉强定定神,他倾身过去,拿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接通电话:“说。”

    手机那头,是个柔软的女声。

    张雅沁距离他不远,隐约听见,却没办法,搁在腿面的一只手紧紧攥起,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宋婉瑜死后,她如愿以偿嫁进了陆家,成了风光的陆夫人。

    可这其中的心酸怨恨,有谁能知道呢?

    陆淳再也没碰过她。她也曾方法用尽,最终,在他无动于衷的冷脸中渐渐绝望,守起了活寡。

    几年前,陆淳就在外面有人了,还不止一个,当着她的面,也从来没避讳过接电话。可她太了解他,知道他是心里装着那件事,将宋婉瑜的死归咎在她头上。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稍作挑逗就会红脸的陆公子了,这一生所有的温柔宠爱、懊悔遗憾,也都给了那么一个人。

    现如今,心硬如铁,无论是对她,还是其他女人。

    外面那些个女人,她都暗地调查过,晓得那都是一路货色,说简单些,各个都是宋婉瑜的低配版,不是眼睛鼻子像她,就是脾气性格像她。陆淳跟集邮似的,搜索着肖似宋婉瑜的女人,组了个后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活在自欺欺人的幻境里:他是无辜的,不仅没做错事,还对亡妻情深似海。

    “感冒了就去医院看一下,打电话给我,我能治病?”

    耳边,冷漠沉着的男声,打断了张雅沁的思绪。

    她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端起桌上的茶盏,自顾自抿了一口。

    陆淳怕父母,年轻那会儿尤其严重,根本不敢违抗父命。后来娶了宋婉瑜,因为媳妇在父母那儿备受宠爱,日子和和美美稳当顺遂,他渐渐挣脱了父母的桎梏,下海做生意。

    那些年生意好做,他还有着得天独厚的背景和人脉,本身又是大方温厚的性子,天时地利人和,借着经济发展的东风,很快赚了钱,一路顺水顺风,将事业越做越大。直到现在,海纳时代广场成了安城地标性的产业建筑,他这个大集团的老总,也终于有了三言两语就让人心惊胆寒的上位者气场。

    隔着手机的一句话,立马就让那边的女人俯首帖耳了。

    女人大抵在那边说了什么好话,他“嗯”了声,淡淡道:“去吧。”

    挂了电话,却抬手整了整领口,转身往外走。

    张雅沁顿时站起来,“这么晚还出去?”

    “有事。”

    他懒得多言,抬眸朝身侧站着的保姆说:“叫老张。”

    老张是陆家的司机之一,平素就住在家里,保姆闻言,连忙“哎”了一声,快步走开。

    陆淳一路到玄关,打开衣柜取了外套,一转身,和开门进来的陆远打了个照面。后者头发湿着,浑身衣服也是,就差往地毯上滴水了。

    陆淳蹙眉打量了眼,沉声开口:“怎么弄成这样?让李嫂给你煮碗姜汤。”

    “知道了。”

    淡声应了句,陆远一手撑着鞋柜,沉默地换鞋。

    两个儿子,那个他想亲近,不得章法,这个他压根就没有想亲近的欲望,每每看见他,还总会想起他当年出入张雅沁的房间时,他冷脸躲开的身影。

    那瘦小身影每每浮现,都提醒着他多年来的荒唐和愚蠢。陆远,好像他偷情出轨的见证。

    再没说话,陆淳开门出去了。

    陆远换了鞋,抬步穿过客厅的时候,耳听张雅沁唤:“陆远。”

    他站住,面色冷然。

    张雅沁火气上头,怒道:“眼瞎了,没看见我?”

    家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两个无视她,避她如瘟疫,她有什么错?千辛万苦生下孩子,想方设法嫁给陆淳,不过是想要讨一个公道,拿回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淋了雨,我回房了。”

    看都没看她,陆远撂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哗——”

    一整套的洁白茶盏,被她一挥手,全部摔落在地,彼此磕碰,碎落成一片一片的。

    垂眸看了眼,张雅沁抚着胸口站起来,朝边上保姆道:“收拾一下。”

    “知道了,太太。”

    点点头,保姆惊魂未定地说。

    *

    翌日,早读间。

    教学楼楼道上,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往下走。

    九中的早读没老师跟,学生们全靠自觉。这群人放假两天没见,碰一起就激动得要起化学反应。见陆川脸色臭臭的,褚向东挤开两人凑过去,拿手肘撞撞他胳膊,“哎,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

    他也想知道怎么了。

    总归,刚刚一进教室,看见江沅那张脸便觉得心里不爽。可之前的教训太多,他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坐着郁闷,索性就跟这群人一起出来了,预备去后花园抽烟。

    所谓的后花园,是一处名人墓。安城是一座底蕴深厚的文化古城,东西南北郊各处搞建设,冷不丁就会挖个墓出来,大点儿的要逼得建筑方停工让道儿,小点儿的,倒不影响什么,专家队过来一查探,再围起来竖个碑,就成了一处特色景点。他们学校就有这么一处地儿,在体育馆后面,四周藤蔓遮蔽,青竹婆娑,因为阴森而安静,平时很少人去。

    “没怎么。”

    陆川心里烦乱,随口应了声,再抬眸,神色怔了下。

    几米之外,一个男人抱着铺盖卷四下张望。

    “烟掐了。”

    “啊?”

    抬腿踹了近前的男生一脚,陆川目光扫一周,“都把烟掐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很快,规矩地掐了烟。

    还没闹明白情况,就瞧见他们川哥走两步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跟前,朝人露出个标准的好学生笑脸,问:“叔叔您怎么来了?”

    叔叔?

    谁呀?!

    一群富家子,打量着那个穿旧夹克的男人,齐齐懵逼了。

    ------题外话------

    有句话是:“在西安,校园里没有个千年古墓都不好意思叫大学。”O(∩_∩)O哈哈~

    想起念书的时候,我们学校就有这么一个墓,追溯起来特别久远,西汉张汤的,因为他是中国古代著名的酷吏、执法者,老师们讲法制史还都会提到,然后特别自豪:“他就埋在我们学校。”(嗯,埋在公共澡堂门口)

    看过《大汉天子》的小可爱应该都知道吧?

    时隔两千年,制法的祖宗出现在政法学校,很神奇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