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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后反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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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佩英又使唤老宋让给衣裳过了一遍水,还要放点柔软剂。

    老宋:“你快拉到吧,这都几点了,放柔软剂我还得投洗,我给它再熨烫一遍得了呗?”

    钱佩英说:“你看你这人,干点活不耐烦,这不是陆畔的嘛,咱给好好弄弄,人家这衣裳都是贵的。”

    宋福生不耐烦道:“没那么娇贵。”

    钱佩英只能拿着洗好的衣裳,去了女儿住的屋。

    而宋福生是去灶房喊大郎他们:“你们几个别拾掇了,明早看得清再收拾棚顶,回屋睡觉。”

    今晚,他要带着米寿和这几个小子睡。

    有一个屋漏的邪乎,炕中间漏,没法睡觉。

    当初买时,外表看,这房子真不怎么破旧,谁能想到一场暴雨下来,经年的瓦片和房顶木头遭破的不行。

    看来以前的房主买卖做的是真不好,难怪封城那阵急卖房,挣点钱估计都修补前院了。

    大郎他们说:“三叔,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们再修整修整。”

    明天他们要去当职,一早就走。

    他们尽快给修整完,三叔就不用干了。

    其实也没办法好好修整,外面下雨,上不去房顶,就是挨块板子检查检查。活动的给它钉紧,木头已经糟破不像样的给撤下来。

    米寿一直在这里拎着油灯给哥哥们照亮,或者帮忙递递锤子。

    小人不大,还仰头学习呢。

    等长大了,家里这些活计都得他干,要学的。

    补补房顶,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修补,总不能让姑父到时一把年纪了还操心这个。

    再看宋茯苓,早已经躺下了。

    回屋前,听说米寿有要学干活的想法,不和她睡觉。

    宋茯苓边刷牙还边吓唬米寿说:“弟,你将来不好娶亲呀。”

    “姐姐,为何?”

    宋茯苓一嘴牙膏沫:

    “我弟打小就优秀,长大了一定文武双全。

    关键你还会过日子,三岁看到老,家里家外全能。

    你这样的,将来得娶什么样的姑娘啊?那姑娘也忒幸福了吧。

    你才几岁的年纪啊米寿,可我现在就觉得,谁都配不上风华正茂的你,我将来一定是位特别挑剔的大姑姐。”

    “姐姐,早些睡,”米寿羞涩的,脸红扑扑的端走宋茯苓的洗脸水。

    钱佩英进屋时,宋茯苓正在打哈欠:“好累啊。”

    你干什么了,你就累,钱佩英拿衣服脱鞋上炕铺上。

    “嗳嗳,娘,你把他衣服铺我旁边干什么?”

    宋茯苓急忙坐起身。

    她娘将那衣裳晾的,胳膊是胳膊,领子是领子的,就铺在她一侧头能看见的地方,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容易被吓到。

    不知道的,以为旁边躺着位无头的男人。

    “你别事多,不铺炕上搭哪里?外面下雨潮,搭绳子上什么时候能晾干,万一明儿个他就来取呢。”

    “一件衣裳,他取什么呀,陆畔那衣服海了去了,估计早忘了。你看他每次来咱家,穿过重样的衣服吗?回回样式不同。”

    真让人嫉妒,一个男的,臭美,比她穿的都好。

    每回见面,连发带香囊等装饰品包括鞋都是配套的。

    钱佩英一愣:“别啊,他可别给我忘,他把你爹的衣裳穿走了,得还给咱们的。你爹的衣裳,就那几件值钱。”

    “但愿吧。”

    宋茯苓重新躺回被窝里,嘴上说但愿,心里却觉得够呛。

    陆畔拿走别人东西不爱还。

    拿过她图纸、拿过她画,事后像没发生过那些事似的。

    搞的她脸皮这么厚的人,都不好意思讨要。

    而钱佩英在提起陆畔后,想了想,盘腿坐在炕上。

    忽然和女儿说道:“你说那陆畔,多好个小伙子哈?”

    宋茯苓背对她娘,在被窝里眼神闪烁了下,没敢搭话。

    她不说话,并不影响钱佩英唠嗑。

    钱佩英主要是唏嘘:

    “你看看,来的那三位官员,一个个岁数挺大了,对他恭敬着弯腰,就差跪下了。

    他该吃饭吃饭,抽空恩一声,那仨人就能乐够呛,这可真是身份不同,我今儿在现场,这回终于深有体会。

    转回头,对咱家人却……

    给你爹夹菜,抱米寿,给咱家顶雨搭房子。

    还有在考场那时候。

    闺女,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车一辆辆就过来了,小厮一队队跑过来。

    陆畔拽着你奶,扯着我,张罗事,咱家那棚子转眼就完事儿……”

    钱佩英回忆起那一幕,作为岁数大的女人,她就觉得咋那么帅呢。

    她可喜欢这些狂酷拽的东西了。

    可能是生活里,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至少自己这个年纪,一点儿此类的惊喜也没有。

    过日子嘛。

    而且,让钱佩英对考场那一幕记忆犹新,不止是有面子,不止是有点虚荣心作祟。

    那孩子背影非常高大,出现那一瞬,就能让人感觉到踏实。

    她当时就觉得吧,往后要给米寿也培养成这样,让别人羡慕咱家。

    女人到了一定岁数,是非常明白一个道理的:男人耍帅你得有资本,没资本,你有那个心,也耍不起来。硬耍的那是傻帽。

    被窝里的宋茯苓,并没有感知到老妈的种种感受,完全体会不到老妈心中的“少女梦”。

    她掀开被子,拄着下巴道:

    “娘,在现代时,您可是位职业女性,怎么还能对年纪大的向年纪小鞠躬如此感慨呢?

    我记得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位冯处长,刚到那里没几年就成你领导了,你还能见到人家叫小冯吗?

    倒是人家以前叫你钱姐,成你领导后,叫你佩英同志、佩英或是老钱。

    这叫啥,这就是身份不同,古代现代通用。论资排辈要不得的,影响社会进步。”

    钱佩英听的很反感:“得得得,你这与我在胡扯什么。”

    她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她在聊陆畔,聊那种感觉。

    到她闺女那里,闲聊天能被气着。

    宋茯苓一脸莫名其妙。

    所以说,直到此刻,钱佩英也没将陆畔和她闺女往一起联想。

    陆畔是好,很好,可是你看她聊天的话题,还能与闺女分享探讨这份虚荣心呢,而不是试探就知晓。

    钱佩英认为,陆畔待她家不同,没有架子,完全是因为老宋。

    “救命之恩”,加上与他家总联系,陆畔和宋福生关系很是瓷实。

    钱佩英躺下身:行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别寻思了。

    转换频道很快速,闭着眼睛在想:

    本来今年秋冬要开生鲜店,就指望秋冬两季挣菜钱。

    都已经和海边那些渔民、包山种果树的农家订好了,给留着海鲜、水果,到时候和菜一起卖。这回完了,一场大雹子。

    还有老宋,秀才要是过了,考举人。

    她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时,她闺女:“噗嗤,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给钱佩英吓一跳。

    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你家地里都要绝产了,在笑什么。

    你说,要不要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