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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粉衣握住锦榕的手,语言蛊惑人心:“锦姨娘,奴婢一定会帮您的,奴婢永远站在您的身后,只有您过的好了,奴婢才能跟着沾光。”她算受够跟锦榕吃苦的日子了,她都多少年没洗过衣服了,现在却被迫跟着她洗衣劳作,不想办法脱困怎么行。

    其实锦榕不笨,只是被打的多了怕了,给她一个突破口,树立她的自信,她就会很快站起来,重整旗鼓!但,当务之急,还是得让锦榕联系上她口口声声说的一直对她很好的李公公。

    在粉衣看来,锦榕放着李公公不用,简直蠢透了!

    ……

    李公公收到辗转他手里的信件,心里仿佛被针扎一样,怎么也不能想象竟然是她的求救信。

    李公公屏退了所有徒弟,一个人坐在铺着锦缎的椅子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书信,眼中晦涩心中虚叹,本来今天他拥有的一切也该属于锦榕的,如果当初她不……

    李公公珍惜的把信摊在桌子上抚平。想到从小相依为命,笑容坚强的女子,人人都说锦榕好高骛远、心比天大。

    在李陌看来不过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以为那个人还是小时候护着他们身影,他们的荣辱兴衰都系在那一人之上,而她偏偏是被丢弃的一个。

    这些年他甚至不敢去看她,怕触怒了什么人,想不到……想不到她过的竟然如此艰难……

    李陌回忆着信件里的内容,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郁,只是去看看她……看完就回来,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宫里的人会不会容下……

    经过几天的纠结,恐慌,李陌抵挡不住心里的想念,趁一个出宫的机会见了等在破庙后面的锦榕一眼。

    女子的变化让他心惊,那是最爱漂亮的锦榕吗?穿着下人的衣服,头上没有任何收拾,整个人消瘦的厉害,眼窝很深,颊骨塌陷,趁着往日一双大大的眼睛分外无力颓丧。

    锦榕见到李陌,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不用任何演技,心里的思念和曾经的情谊,冲破她的防线,让她冲过去抱住了呆滞的人,哭声悲戚:“小李子……小李子,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以为……呜呜……”

    李陌只犹豫了一秒倾身抱住了她,入手的感觉,让他心里更疼:“锦榕,锦榕……”

    两人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哭着,多年的压力和情谊在这一刻让两人感同身受,尝尽心酸。

    最终还是李陌更理智一些,止住了悲伤的气氛,问起了锦榕的生活。

    李陌越听越心惊,为锦榕心疼,想不到朱氏竟然那样对她,完全不把她当人看,骄傲的锦榕这些年忍了多少屈辱。

    李陌想到这些,浅薄的眼皮又蓄满了泪水:“放心,我以后去轩辕府看你……”

    锦榕闻言,眼里的伤感一闪而过,只剩满满的悲凉和无助,原来,转了一圈对自己最好的还是他……

    去轩辕府看锦榕是一种表态,皇上不重视又怎么样,人家能跟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公公搭上话!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李陌的身份摆在那,人家若想在平日与皇上的闲谈中给谁穿穿小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轩辕上又被皇上评了那么一句难听的话,轩辕家怎么能不小心。

    轩辕老夫人在李陌亲自带着礼物看过一次昔日的好友,并在府中促膝长谈了一个时辰后。

    轩辕老夫人在媳妇服侍自己用完晚膳后,有意无意的提醒朱氏,要有包容之心,家里要以和为贵。

    回房后,朱氏气的摔碎了一枚上好的玉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太监!还敢跟我叫板了,锦榕那贱人!去!给我查!是谁通的信,让她见了外人!”朱氏说着,秀美紧皱,目光狰狞。

    一个她已经不放在眼里的人,竟敢跳起来反抗她!简直是找死!

    “是,少夫人。”

    朱游对轩辕上很好,温柔体贴,尽显大度,有时候也会口不对心的提醒夫君去妾室那里坐坐,但当夫君表示没时间或者不愿意去时,朱氏会明显的表现的很开心,娇嗔的又是撒娇又是红袖添香。

    所以不傻的轩辕上知道朱氏不喜欢锦榕,便也不会去触她的逆鳞,惹她不快。

    朱氏对此得意不已,只要抓住了轩辕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锦榕还不是随她捏圆捏扁!哼!

    可,经过轩辕老夫人干预,锦榕的日子在朱氏看不见的地方,得到了很大改善。

    轩辕老夫人准许下面的人向朱氏汇报的时候夸张一点,但实际上早已减轻了锦榕的工作量。

    锦榕有年轻做资本,以很快的速度恢复着,但因为到底劳作三年,整儿人少了以前的明媚漂亮,多了扶风弱柳的纤弱易感。

    入秋的雨很凉,娇养了几个月的锦榕,神色疲倦的披了厚厚的披风坐在夜色朦胧的夜里等着粉衣来接她。

    但却碰到了意料之外从此经过的轩辕上。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没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可很快,锦榕心里突然一动,垂下头,惶恐的避开不远处男子的视线,俯身请安。

    轩辕上本欲向往常一样抬步离开,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神色有异的看了眼月色下白皙瘦弱到刺眼的颈项一眼,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锦榕的心立即紧绷,心里不自觉得想起粉衣天天在她耳边的唠叨,于是身形不禁踉跄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住长时间的行礼,但立即坚强的扶住一旁的石桌,不敢靠近轩辕上一下。

    “你?……”

    “贱妾锦榕。”

    “我知道。”男人微微蹙眉,鼻息间的香气若有若无,当他想闻时又没有了,不闻时,却觉得不是错觉,可又不是眼前女子身上的香气:“你很冷吗?穿这么厚。”

    虽然已是秋天,刚才又下了雨,但也不至于冷到把冬披穿在身上。

    锦榕闻言,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恐慌,用披风本能的压住自己的手臂,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整个动作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精炼媚态,弱不禁风:“回少爷,贱妾逾越了,回去一定换掉。”

    轩辕上见状微微皱眉,这人怎么了?虽然他以前只见过她一次,但绝对趾高气昂、目光锐利,怎么现在唯唯诺诺的?

    轩辕上有些不解,但见她一直退,马上就要撞到后面的石桌,不禁伸出手想拉她一把。

    女孩啊的一声跌入他怀里,薄如蝉翼。

    轩辕上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太轻!手腕过于纤细,仿佛一扯就能断掉:“你……”

    锦榕慌乱的在他怀里挣扎,害怕的想要出来,但手忙脚乱的一阵忙碌后,人还在他怀里,眼里便立即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惹人心动。

    轩辕上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收紧,但他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只此一下已经分开:“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说完放开锦榕的手,踏出凉亭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粉衣在暗处看着,确定轩辕上走了后,果断掐灭了手里的情香,气愤的跺跺脚:“什么人嘛!都烧了半根了竟然没起作用!”好在有了接触,要不然还不气死。

    粉衣顿时斗志满满,开个好头就有希望,不怕轩辕上有了疑惑后不动心,不去问,只要他问,她们就赢了一半!

    粉衣把饵抛了出去,但更积极的制造锦榕和轩辕上夜里相遇的机会,每次都不予余力的在她们所经过的地方点上情香,把天时地利做到最好。

    有心算无心,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再一次轩辕上和锦榕又一次偶遇时,轩辕上送锦榕回房后就没有出来。

    粉衣在寒冷的窗外守了一夜,里面羞人的声响,她听的毫不心虚,反而觉得锦榕手段不行,回头指导她一些技巧。

    这样她就能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功成身退,想到那个神秘人承诺让她脱离贱籍,她便浑身是劲。

    ……

    “你说什么!”

    一大早,朱氏尖锐的嗓音刺耳若刀,目漏凶光,摔碎了手里欲固顶发丝的朱钗,气的呼吸急促,手指颤抖:“你说少爷今天从哪里出来!”

    汇报的小丫头跪在地上,吓的心里一颤:“回……少奶奶,从锦姨娘哪里……”

    小丫头花落,一桌子上的镜子朱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滚!给我滚!”贱人!竟然敢从她手里面夺食,看不把你碎尸万段!

    朱氏不理会地上的东西,阴森森的开口道:“李姑姑,带上药我们去看看陪了男人一夜的贱骨头。”

    锦榕见到朱氏浩浩荡荡的进来,不胜娇羞的从床上下来,笑容像朵花一样:“何事劳姐姐兴师动众,妹妹心里万分过于不去呢,呵呵。”说着掩嘴一笑,更是娇弱无双。

    朱氏气的面带寒霜,直接把手一挥:“来啊,灌下去——”

    锦榕不等众人上前,直接道:“慢着!我自己来!”说着接过李姑姑手里的药碗,如喝一碗燕窝般闲适的品尝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

    朱氏见状恨不得撕烂她的脸,她怎么能勾引她的上师弟,怎么能睡她的上师弟,贱女人!贱女人!“你笑什么!”

    锦榕不禁看向她:“当然是笑你呀。”说着用手帕擦擦嘴角的药渍,讽刺的看向朱氏:“朱姐姐可真是气的不轻呢,竟然想到给妹妹吃药,难道姐姐忘了,妹妹早已被姐姐喂过更好吃的药了……呵呵呵……”

    锦榕见朱氏脸色铁青,越发觉得心里痛快,故意舒展自己的颈项,露出昨晚激烈的痕迹,手指划在脖子间,轻轻的滑过:“少爷说我的身体很软呢,还怕我有孕不能让我服侍呢,呵呵,姐姐,你说相公要是知道我不能有孕,可以天天腻在妹妹身上,相公会不会很高兴。”

    锦榕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含笑的冲锦榕眨巴的眼睛,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分外惹眼。

    朱氏闻言忍不住冲上去要撕了她的皮囊,锋利的指甲去抓她低贱的脸:“你算什么!也配叫他相公!你就是个妾是个玩物!是个可以随便扔的女人——”

    锦榕奋力反抗,多年的体力劳作,让她看似瘦弱却很有力量,不一会就挣开朱氏,还能反掐她身上的肉,嘴里更犀利的反击:“那又怎么样,玩物也要主子愿意玩!少爷就是喜欢跟我玩,夸我腰细腿长叫声悦耳,你行吗!你行吗!”

    “贱婢!”两个人奋力的厮打在一起,拉架的下人聚成一团,朱氏的下人对锦榕的人下暗手,锦榕这边服侍的人见自己小姐得了势,自己又被掐,开始混乱的反击,不一会院里闹成一团,鸡飞狗跳。

    轩辕老夫人赶到的时,麒麟拐杖敲的咚咚作响:“住手!都住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来人!拉开她们!还不拉开她们!”

    两个女人都挂了彩,但朱氏积威已久,伤的较重的还是锦榕,锦榕半边脸被指甲划了一道,血丝冒出来,看着很严重。

    朱氏则好多了,表面看起来除了头发乱了、衣服皱巴巴的沾了土,没什么大碍。但朱氏觉得腰很疼,肯定已经淤青。

    轩辕老夫人愤怒盯着朱氏,狠狠的看了朱氏一眼,带着人转身就走,她懒得看登不上台面的锦榕,发生这种事,不管谁的错都是朱氏有违妇道,大错特错。

    朱氏见状吓的急忙追上去:“娘,娘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

    轩辕老夫人回到院落毫不客气的训斥了朱游,甚至搬出她的教养斥责她行为不断,只差指着朱游鼻子骂她有娘生没娘养了!

    朱氏忍着屈辱,倔强的受着!人人都说她错不对,失了气度,说她冲动,该暗地里动手。

    但她就是忍不住!那是她一个人的轩辕上,是她的小师弟,口口声声说会对她好,让她撒娇、事事依顺她,随她欺负的小师弟,现在却……却跟另一个女人……

    她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轩辕上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被别人碰脏!不要脸!

    锦榕那个贱人不要脸,使出下三滥的招数勾引小师弟,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就该处死她!让她浸猪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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