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玉之章章 > 第76章

第76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2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元宵佳节,街市热闹,裕亲王一行人也不例外,从闹市途径,院子里宅久了,出门走一走身心也愉悦。

    “这葛琼忒不解风情,八哥你依他之言,闲赋在家,今日过节,邀他出门作陪,他竟也不肯。”十一王前去相邀,当门被拒,心里便稍有不平。

    “哎,”裕亲王宽慰他,“溪川若是通解风情,如你我一般,如何做得一个谋士,我又怎能稀罕他,别看他终日不说话,实则,他的心思较你还为忠诚,溪川他呀,是个重情的人。”

    十一王是不能懂,引裕亲王上桥,“来,”避开人群,他道,“葛琼是个闷葫芦,倒受够了他的气——”

    话未说完,他惊呼一声,看到桥前高梁上的场景,喊,“八哥,你看。”

    不光十一王惊异,整个高墙之内能见到的数千百姓,也能瞧见,纷纷驻足观之,丝管有情,引人瞎想。

    裕亲王是不待见那朱瓦楼上之人的,“这袁如意!”

    高楼之上的情景,此时上车回府的幼章怎么能没有看到,少勤先瞧见,问,“可是三叔?”

    葛璇停脚,抬头看,“是三叔。”

    一时马车未走,姐婿看得认真,她便挑帘子去看。

    哇,真的是三叔。

    高梁的屋脊,袁如意这头站立,正看着,他便引玉笛而鸣,连绵笛声顷刻起,幼章如临仙境桃源,此声入耳,好生恣意。

    还没有夸赞,那头站立的三叔忽随声而起,幼章细看,天啊,三叔在舞剑。

    三叔怎么可以去舞剑,穿得这样潇洒,还未入春,就不冷么。

    她伸头出窗看,见着不光是她,多数赏灯的人都抬头去看,纷纷陷入一阵痴迷中。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合下,白首太玄经。

    “太玄经——”

    幼章默默念出口,少勤替她关了半边帘子,近来与葛璇说话,“你竟也看呆了去,三叔年轻时定不饶人,我看着便也是,你还在这里吃惊吃得很。”

    葛璇收了神,回头来说话,“三叔恣意不假,这些年只听说,今见了,难免要欣赏一二。”

    “欣赏?”少勤笑他,“你先上得去那高楼再说罢。”

    马车缓缓驶离,幼章回头看,也看不见了,只能放下帘子坐回身去。

    这里裕亲王也看了少倾,华而不实的剑法,若不是他的身份惹人忌惮,何必多看。

    十一王问,“可是葛府台的那位?”

    “是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溪川的三叔,葛琼因是敬重他,我便没多说过,不过一个心术不正,没得城府的老僧头,你看,也只能与袁如意这类人共处赏玩,不知溪川怎就这样敬护他,想不明白。”

    十一王也想起,这葛琼唯他三叔不能说,一说就黑脸,“听说葛琼年少丧父丧得早,这葛三爷自然就入了葛琼的眼,想来是这个原由。”

    “是了,没差了。”

    从桥下走下,那笛声也没停,好生磨人,“回府罢,赏个灯也赏不安生。”

    十一王却拦住他,忽道一声,“八哥,看,东宫的人。”

    太子竟也出府了?

    裕亲王前去照面,“太子哥哥,今日身体大好,也能出门了?”

    太子笑而不语,身旁成亲王应话,“今日微风不造,八哥闲职多日,也能出门,太子怎就不行了。”

    裕亲王接他的话,“看来是今日彩灯犹佳啊,你我都走到了一条街上来。”他转头,又说,“十四弟,我与太子说话,你这样急劲,竟也能容得你插嘴,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平日没教好规矩了,倒让你没个分寸。”

    成亲王冷笑一声,“不在父皇面前,此礼说给谁听,不要惺惺作态恶心人。”

    太子止住,“今晚夜色确实好,我身体仍有不适,八弟,十一弟且好赏,我便先走一步。”

    说完,领成亲王上马车,成亲王扶他坐好,马车缓缓行驶,已有多尺之外,太子终将忍不住,帕子还未来得及掏出,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成亲王惊吓,“二哥。”

    太子不答他的话,脑中还是那时景,那时曲。

    “二哥,”成亲王搀扶他,促使帘外加鞭,“今日身子还没有好透,怎么就偏偏要出门走。”

    太子仍在咳嗽,按住他的手,半天才说出话,“梁上舞剑,却不是当年模样,”借力靠在软枕上,本没有力气,又难过异常,“他是在警示我大势已去,命不久矣了。”

    “太子——”

    晚间时分,袁如意搀扶葛思珉回府,送到庄上,竟有人来迎。

    “姜公今日就回来了?”

    姜俞饧接过葛思珉,见他眼色不清,醉酒模样,问,“你给他灌酒了?”

    提起这事,袁如意就头疼,心有余悸还不减,“是他自己饮醉的,不关我的事啊。”这样说不够,多解释一句,“你接稳他,明日他要找我闹,你帮我劝劝。”

    “明日不行,帮不了。”

    “嗯?”

    “明日还得去送礼,”姜俞饧隐秘一笑,扶住葛思珉,问,“是闹了什么事罢,严不严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梁上跳了一支舞。”

    这头幼章回了府,洗漱完全,上床歇息,闭上眼,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里是姐姐的院子,又不好起床点灯,闹了动静终不好,便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眼,尽是三叔舞剑的样子,再闭眼,又是初见时,他林中拨弦的场景。

    怎样也睡不着,好半晌,竟听到人喊,“不过是个小丫头。”

    小丫头,啊,睡不着了。

    她掀了被子,批一件单衣,不喊守床的丫头,到案上寻一本书,再回床上,靠在床沿,翻书以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