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1/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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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宇典果真是躺在水底下的, 贺庭政进来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他也不怎么能听见声音,只不过依旧可以感受到人影,挡住了头顶火热的光源。

    他倏地在水底下睁开眼, 坐起身来。

    贺庭政快步向前走了两步, 脚步却突然一停——江宇典现在是个健康的人, 他双腿可以走动奔跑,亦可以跑得飞快,自己无需将手伸进水里, 把他给打横抱起来了。

    他停下脚步, 眼睛注视着他的身体。

    江宇典身体有残缺的时候, 他让贺庭政看着都不会不自在, 现在他是个健全人了,更加不会不自在了。

    他袒露着蜜色的肢体, 两条手臂搭在雪白的浴缸壁上,身体上滚着水珠。他的身材不能说是粗壮,毕竟几个月前,这副身板排骨似的, 皮肉贴着骨头,没有半点肌肉,显得孱弱万分。他锻炼了几个月, 四肢修长矫健, 变得有力许多, 他还适当增了肥, 又靠着运动减下来,如今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薄薄的肌肉匀称地覆在他的骨骼上。

    他嘴唇泡了热水,颜色艳丽,显得柔软而润泽,头发还滴着水。他微微歪头看了贺庭政一眼,招手:“你过来。”

    贺庭政喉结微动,快步朝他走过去,接着弯腰想将他从水里抱出来,他手指刚触到水面,江宇典便伸出一只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慢慢把他推回原位,望着他的脸庞道:“站好。”

    贺庭政就站直了,他看着江宇典,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做什么。他看着他的眼睛,又打量着他的头发,他的脸庞,脖颈和锁骨,又轻轻扫到他的胸膛、腰、下腹和胯`下去。

    他虽然在看,可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神色和眼里流露的感情,他听见江宇典的声音说:“把衣服脱了,我看一眼你的切口。”

    贺庭政垂下头去,嘴里慢慢说:“我的伤没什么大碍,都一周了……”

    “脱了。”

    贺庭政一向都听他话,或者说表面上是肯定要听的,他慢慢撩起上衣,露出腹部的手术伤疤。

    这切口本身就是叫大夫来切的,而且是专门照着另一位车祸病人的情况来的。在表层肌肤上轻轻一划,又缝上了。一周过去了,今天才刚刚拆的线——那丑陋的伤疤盘踞在他的黑色纹身上,乍一看还有些不明显,只是再认真一看,便能看到那纹身的图案都被挤压变形了。

    江宇典靠在恒温的浴缸里,而贺庭政站着,两人靠得近,江宇典便在浴室亮堂堂的灯光下打量他的伤疤,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眼睛在他身上的纹身上绕了一圈:“你为什么这么不听我的话?”

    “我一死,你就要把我不让你干的事全部干个遍是不是?”他定定地看着贺庭政。

    贺庭政知道自己这是过关了——他松口气,低声解释起纹身的事:“这世界上总得有个人一直记着你。要是以后我老了,记忆力下降了,我看见身上这些,还能想起来。”

    江宇典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贺庭政把上衣放下来,继续道:“我不想忘了你。”

    “拉我起来吧。”江宇典把手给他,“以后你再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贺庭政握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心里是甜蜜蜜的,嘴里也甜甜地应着:“肯定听,一定听,我最听你的话了。”

    他像个马屁精,哄得江宇典开心,嘴角也带了点笑意。他一步从浴缸里跨出来,身上滴着水。贺庭政就伸手从旁边柜子里拿过浴巾,从身后为他披上去,帮他擦拭水珠,眼睛则盯着他的屁股瞧——正常人哪里有这么翘的臀,他一手还抓不完,而且还是蜜色的。

    他不由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下,下`腹起了一丛野火,江宇典随手抓着浴巾,围在腰上,光着脚向外走去。

    贺庭政原本还想缠着他睡觉,此刻有了反应,怎么还敢继续逗留在这里?

    结果江宇典一边换上睡衣,一边又叫他过去。

    他弯腰穿上内裤,接着套上轻薄的睡裤,将折得方正齐整的睡衣抖开来,两条手臂穿过袖口。

    “我问你,之前有个黑我的营销号道歉了,是不是你干的?”他转身扣扣子。

    贺庭政站得离他近,江宇典只能仰头看他的脸,而不会往他鼓胀的下身看。他点点头,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江宇典到底是谁,只为了心里那么一点不确定的感觉,就帮了他。

    江宇典微微一笑,叫他:“头低点。”

    贺庭政就乖乖埋下头来,眼睛既盯着他光溜溜漂亮的脚趾头,又盯着自己的裤`裆。

    江宇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他头发刺,修剪得短短的,前段时间染了黑,这段时间又长出来了一点点,发根还是白的。

    他心里疼贺庭政,所谓日久生情,而贺庭政照顾他那么久,他的心也不是铁铸的,怎么可能不动容?

    “虽然只是手术切口,但也不能马虎,记得涂祛疤药,知道吗?”他慢慢收了手,贺庭政听见他的关心,心里热得更厉害了。

    江宇典又说了句:“很晚了,去睡吧。”

    贺庭政微微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口,低声道:“晚安。”

    吻颊礼在西方是很正常的礼仪,江宇典习以为常,贺庭政呼吸却有些紊乱,他快速转身,朝门外走去。

    次日,江宇典要去公司,施小邦催他来一趟,估计是想趁着他还没彻底红起来,把合约续了,而且也有一些新的合作要谈。

    早上,江宇典刚醒一会儿,贺庭政就来敲了门,江宇典应了一声,贺庭政便推门而入了。

    贺庭政手里给他拿了袜子,他先把袜子给他放在床尾的桌上,又去衣帽间给他挑衣服,他看了会儿,觉得应该给他买一些衣服了。

    江宇典之前代言、真人秀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了衣装上。

    他钱虽然来的比较困难,但他花起钱来却丝毫不手软,十几万的西装,十几万的鞋,这些都是门面。他还没有赞助商给他送衣服,只能自己掏钱买了。

    他买这么贵的衣服鞋子,衣帽间里便看着特别稀疏。

    贺庭政给他挑了衣服裤子,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他帮江宇穿裤子袜子,帮了八年,每天早晨都如此。

    他眼睛望着江宇典,似乎在询问他,两人有默契,靠眼神也能交流。

    江宇典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自己穿衣穿裤子,贺庭政把袜子拿来,捧着他的脚给他套上。

    江宇典这次默许了,贺庭政把袜子给他穿好,帮他理了理上衣,站起来道:“早饭好了。”

    吃了饭,金招弟恰好到楼下。

    江宇典现如今再也不用喝咖啡了,他便发消息问金招弟要不要咖啡机,金招弟就发消息道:“老板,这样不好吧?”

    江宇典反问她:“又什么不好?”

    金招弟给他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说:“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板了!”

    招弟这个助理,虽然刚毕业,是个菜鸟,似乎还有些马虎,但还算机灵,而且江宇典能看出这姑娘心眼好,所以也没有换助理的打算。不过贺庭政想跟着他,那就跟着吧。

    贺庭政跟着他一起下楼,两人上了保姆车,金招弟就在车上,一看到老板那位英俊非凡的朋友,有些诧异。

    她没进过江宇典家门,贺庭政之前也没有跟着江宇典一起下楼过。而昨天贺庭政给她说两人有私事聊,就给了她车费让她等下打车回家。

    她也不是笨蛋,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住一起了。

    江宇典没做解释,金招弟也没多嘴去问,她还给江宇典带了早餐——

    “这车真好,有冰箱还有保温箱,这次买的是肠粉,还买了三元梅园的奶酪和燕麦双皮奶,排了好久的队……”她感慨着,却突然发现宽大的车厢内部,似乎氛围有些怪怪的。

    老板那位朋友,高高大大的身躯却靠着老板,两人亲密地在耳语些什么,金招弟勉强能听清是:“你之前就吃这个?你为了……”

    后面的就听不见了。

    贺庭政说话时热气呼出来,喷在他耳蜗里,江宇典痛阈值比常人低,也就是正常人能感受到感觉、疼痛,在他身上都会放大。

    其实在医学上,这并不是一种很罕见的情况,有些人就是这样,比别人怕痛一些。而江宇典的这具身体,也没有低到一种特别夸张的地步,只不过像耳语这样的亲密行为,是会让他有些不自在。

    贺庭政说完,在他耳边低声笑着,江宇典更加不自在了,却是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和金招弟把她带来的早餐分了,并且道:“招弟,下次不用专门帮我带了,家里有位厨师。”

    金招弟懵懂地点头,看看他,又看看贺庭政,不明白他俩什么关系。

    朋友还是恋人?

    到了公司,前座的司机下来把车门开了,三人下车,贺庭政跟在他身后,高大如山般,正像个保镖,只不过过于帅气了些,保镖也比他要更加冷酷。他嘴角却含着笑,似乎心情正在飞舞。

    金招弟暗自嘀咕,不知道贺庭政为什么跟着江宇典,而江宇典也不做任何解释,她不太好问,万一真是情侣呢?

    娱乐圈同性恋很多的,她见怪不怪了。

    施小邦见他来了,脸上堆满笑,做经纪人的,当然是谁红就抱谁大腿。江宇典看着看着马上要红了,还抱上了古秋平的大腿,他当然得亲切一些。

    况且,网上都吹玄乎了,吹他身手不凡,施小邦是生怕得罪了他,他一脚把自己踢飞。

    他看见江宇典除了金招弟一个助理,还跟着一个人,便问了声:“……这位是?”

    江宇典吐出两个字:“保镖。”

    贺庭政忍住没笑,做出一副保镖的冷漠派头,微微颔首。

    江宇典看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施小邦却是愣了两秒,保镖!保镖?连保镖都请上了!

    后面好奇了一路的金招弟,却是不屑地把保镖这个答案踩到了脚底下。胡说八道!保镖能跟老板咬耳朵?况且保镖都长这副英俊的模样,这么顶好的身材,那让明星都去跳河吧!

    依她看,什么保镖啊,多半是老板小情儿。白天带出去说保镖,晚上就张开腿,躺在“保镖”健壮的肉`体下夜夜承欢。